有人想把我发展成间谍


                                   

    这段时间,我不断地收到各种让我意想不到的信。其中一部分是来咨询的,比如,问我情感上的困惑、青春期的困惑的等;也有向我咨询职业方面的事情的。比如前两天,有人来信说是一家保险公司的,问我怎样才能让律师们都能买保险;我回信说:“目前,中国的保险业鱼龙混杂,一大帮在其它行当上找不到事情做的人,不得已,把做保险当成了自己的职业;为了那提成来的报酬,什么招数都用上了,围追堵截、死缠烂打地让人家买保险;结果,就像人家不太想吃,而硬让人家吃的道理一样,让人没吃先倒了胃口;见了来推销的,只想躲。有了这种普遍的心态,能自觉自愿地买保险吗?用杀鸡取蛋的方式来推销保险,出现这样的结果就很正常了。”

    以上这些咨询性的信,还不能算是怪。我前几天,写过一篇文章-《红教教主妖是怪,你是妖还是怪?》。一个自称创立了红教的教主,希望我能信他的教,可是,他满纸的荒唐言,让我想到的是他的一把辛酸泪;这就不能让我产生崇敬和敬仰的心理了,他的那套说法也就不可能打动我了。有人也太自不量力了,写一句话,可以挑出三个错别字来,逻辑上也是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就这文化程度,也想创立一门宗教,怡笑大方而已。

    如果说这位红教教主让我觉得很可笑的话,昨天,我又看到了一封信,觉得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信是这样写的:
   
    我是自由作家,在海内外有各类出版和资料收集的客户。如果你能写一些非同于公开出版物的内容,并提供一些统计资料,无论是否在你的研究范围,只要有价值,都欢迎,甚至是属于自然科学领域的、凡带有政策性内容的、在GOOGLE上查不到的,我都要。不妨你先试试,在我们尚未面谈之前,你发给我你的作品,然后你将在你境外的亲友账户上得知你的报酬。先试试,成功之后,我们再作进一步联系。
                                                                           刘大军

    这位先说是作家,又说让我给他提供一些“非同于公开出版物的内容,并提供一些统计资料,甚至是属于自然科学领域的、凡带有政策性内容的、在GOOGLE上查不到的”资料。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暗示我什么,尤其是那句“非同于公开出版物的内容”。光从他这几句话,感觉还不太明显,由于他的信,主题写的是“征稿”,这让我不想放弃一次投稿赚钱的机会,于是,我回了一封信:

     你好:
 
    你说征稿,我不是很明白,你需要什么样的稿,我给你一个链接:http://renhaiyong.vip.bokee.com/
 
    这个网页上有我写的全部文章,你可以看一下,需要哪篇文章再给我说;或者说,你把哪篇文章的类型给我说一下。博客里的文章算不算是你说的没有公开的呢?另外,我还写了几十年的日记,这可是从来也没有公开过的,如果你需要的话,也可以和我联系。
 
                                                        任海勇
                                                      2007-08-17

    信发出去之后,过了几个小时,刘大军就回信了:

    海先生: 你好! 我需要政府内部资料,若你可以提供,我会将稿费汇至你指定的账号。

                                                                刘大军

    这下很明白了,刘大军希望我去搞政府内部的资料,提供给他;然后,他把稿费汇到我指定的账号上。这次,他没说是我海外亲戚的账号,好像任何账号都可以。

    有人可能会想了,对此,我是怎么考虑的呢?我想先给大家讲几个小故事。

    一、我有时候在家里附近散步的时候,看到别人扔掉的空饮料瓶,我会顺手拣起来,因为,一个瓶子可以卖几毛钱。我虽然又是作培训师又是办公司的,可是,也许是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曾经经历过数着分分钱过日子的时代,让我至今都很节俭。我不认为一个瓶子几毛钱,是可以舍弃的;在不费多少力气,顺手拣起来的情况下,我觉得拣瓶子卖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二、我曾经在前面的文章《三城岁月之皇城北京》里,讲过一件事情。1986年的时候,我们政法大学法律系双学位班的几个男同学,一起去北京和平门烤鸭店吃烤鸭。我们坐的那张大圆桌,正好同时也坐着有一对从四川来北京结婚的小夫妻。他们是当时的个体户,比我们带着基本工资来读书的学生要富裕多了;他们要了很多的菜,摊了大半个桌面。而我们五个同学只和着买了一只烤鸭;等了半天,鸭子还没有上来。看着人家小两口在尽情地吃着,又不认识人家;这时候,我们中间更活络一点的同学,就和人家聊上了。人家本来就要了太多的菜,也吃不了,所以就招呼我们也一起吃。他们四个早就急不可耐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没有动筷子。我也很饿,也很想吃,桌上的那些美味佳肴有些我见都没见过;在大食堂里吃了许多年,见了这样有名的餐厅里的菜,能没感觉吗?可是,我觉得,我们不认识人家,我们吃人家的东西,这算是怎么回事呢?我无论如何也拿不起筷子。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可是我一直觉得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能那样做,是非常对的。人家有钱,人家能买得起好吃的,那是人家的事情;我用着自己的钱,吃着自己的东西,心里才更踏实。

    三、我现在住的松江新城。刚搬来的时候,生活不太方便,比如订水,要打很多个电话,人家还不愿意来送。总算找到了一家,订了一桶水,是14元一桶的“水森活”水。送水的小伙可能生意比较淡吧,他来了之后,身上居然没有带找头,而我身上只有13元钱。他再三说,那就先给13元吧,还有一块钱下次再给。我断然说不行。因为如果少给了人家一块钱,我会觉得欠了人家什么,我会一直记着这件事情,直到下次把钱给他。为了这一块钱,让我这样牵挂着,我可不愿意这样受累。我让他等着,我拿着100元钱跑出去换零钱去了。找到旁边的一家小店,人家不换;又问了两个人,人家都很警惕,还以为我是用假钱来换真钱呢;没办法,我又去了我们小区的物业,好说歹说,人家犹豫着,钱总算给换了。虽然让送水的小伙多等了一会,可是,这样做大家都踏实,我们都不需要记着欠了一块钱的事。

    我好象讲了三个和刘大军的信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但是,我觉得很有关系。我非常在乎钱,但是,我有一个做人的原则,就是中国人常说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许有人会想,现在有人为了钱,做什么的都有,卖什么的都有。关注时事的我,当然知道社会上现在弥漫着一股拜金风了。我没有能力去改变别人,但我有我自己做人的原则。

   刘大军让我为他们提供政府的机密情报,然后他给我钱,这是他在发展我成为间谍。那样的钱,能拿吗?那样的钱花着能踏实吗?我情愿拣一个瓶子卖一毛钱,那也是我的合法所得;我不想去做非法的事情,不管这样的报酬有多丰厚。比起一些利令智昏的人,我可能显得太谨小慎微了,也可能让别人觉得不像做大事情的人,没有办法,那是天生的,这辈子恐怕改不了了。不过我觉得,我生活得很充实、很快乐、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