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王小丽出生在贵州省遵义市郑场镇一个农民的家里。从小就不安分的她,在她长大成人以后,就迫不急待地跑到山外来闯世界。来自于乡村的人,未必就有土地那样的朴实和庄稼那样的本份。出来闯世界的人大都有点想法,大多数人想到外面来多挣些钱,让自己过上更舒适、更滋润的日子;少数人心很活也很野,很想搞出点大的动静来,过上更风光、更气派的日子。那少有束缚的田野和大山,让它不安份的孩子,即使已经走出了大山,还想像鸟儿一样无拘无束地在天空中飞着,像牛羊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山坡上跑着,他们很少会想到法律,也很少会顾及束缚,似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就像田野里的庄稼一样,自己播种、自己收割,除了老天爷的脸色以外,他们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这种山一样的性格,使一些来自乡间的人,有着山里人特有的风一样的自然,也难免会由于过于自由而被法律所不容。王小丽就是我说的这种过于自由,而又很少考虑法律的一个乡村姑娘。
在山里熬到18岁了,王小丽可不想像家乡的老辈女人那样,整天围着老公和孩子转;也不想像她的同龄伙伴那样随便嫁个乡下男人,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居家日子。她渴望的是外面的世界,和山外面那片更自由的天空。她先是来到了浙江宁波,很快地,就在宁波有了第一次婚姻。在宁波呆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她就厌倦了那里的平静,离开那个男人,跑到四川去打工了。
在四川同一个厂里,她认识了一个叫刘建春的安徽男人。刘建春的老家,在安徽省淮南一个刘集村的地方,这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是刘姓。认识刘建春没有多长时间,王小丽就跟着这个她爱的男人,回到了他的家乡,并在那里相隔两年,生下了两个女儿,这是她的第二段婚姻。
表面看起来,那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夫妻、女儿相依相伴。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一家人在一起没病没灾的,也过得其乐融融的。这第二段婚姻时间并不长,大女儿两岁了,小女儿只有七八个月,王小丽那不安份的天性又让她无法忍受刘集村那比她出生的山村热闹不了多少的乡下生活了。已经在外面跑过了几个地方的她,这时又怀念起那在外面闯荡的日子了。她自由的个性让她凡事都喜欢简单化,按着法律的要求办离婚,她觉得太复杂了,她的脑子里有太多的自说自话的成份,想着这里的日子没什么劲了,很简单,一抬腿,她又走了,也不管她已是人家的老婆和两个女儿的母亲了。她把第二次婚姻时用的那个假名-张丽,留在了刘集村,和刘建春的家里。这回,她去的已经不是宁波那样的小城市了,她来到了繁华的大上海。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在上海有一个叫刘愿建的男人,1956年出生。2002年的时候与前妻离了婚。他在上海最中式的地区-城隍庙老街区有一套住房;在上海特别时尚的徐家汇地区,著名的高等学府上海交通大学的旁边,还有一套房子。离了婚单着身的刘愿建很想再婚,也因此他很留意报刊上那些征婚广告。2005年的一天,他看到广告上有一季姓女子征婚,季女士说:她生于1969年,离异;她的征婚要求,是找一个50岁以下,在上海有房子的男人。刘先生已经是过来人了,快五十岁的年龄了,他已经没有少男少女们那些浪漫的幻想了,生活的阅历和第一次婚姻的失败,让他变得很实际。他知道凭他的相貌气质和月薪不到一千元的收入,在上海很少有女人会对这样的男人感兴趣的;而他上海的住房和可以让新娘子到上海来生活的条件,却对外地女人很有吸引力。他并不想凭他这样和条件,在上海找一个同龄的女人,更想靠他对外地女人的优势,找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外地女人。按着征婚广告上的电话,刘先生就打了过去。很快地,征婚的季女士和他见面了。出于女人特有的小心和谨慎,第一次见面,季女士还带了一个陪伴,这个女人就是前面说到的王小丽。
不擅言词的季女士,虽说和刘先生也能说得来;但是,刘先生在聊天的时候,听王小丽自己说,她只有26岁,而且未婚,看上去,王小丽也更年轻、更性感。对于刘先生这样的男人来说,他们对女人的欣赏再简单不过了,只有四个字-年轻漂亮,谁越满足这个条件,他们就越喜欢,而很少考虑别的方面。我们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没有金钢钻,就别揽那磁器活;可是,人们在情场上往往会忽视这一点。刘先生很快就被王小丽的主动热情所深深吸引,最终选择了王小丽,挑上了她,也疯狂地爱上了她;而此时的王小丽,身上已经揣着两张结婚证了,却还没有一张离婚证。她再次选择了自由,而把法律的束缚抛到了一边。
刘先生这种单纯的男人,正是王小丽这种别有用心的女人最容易瞄上的。原先,她也有过渴望,有过对真情的追求,可两次婚姻下来,她的感情已经被磨损得不见踪影了。生活的磨难,让她更多地向往的是怎么过上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怎么才能在繁华的大都市生活下来。刘先生这种身边没有孩子,却有着两套房子的男人,在上海可不太好找;况且,刘先生虽然年近半百,却有着他这个年龄的男人少有的单纯,这让王小丽真是感到收获了意外的惊喜。刚刚认识了一个星期,他们就如胶似膝地沾上了。刘先生收入不高,平时生活很节俭,到了他心爱的女人跟前,他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剩下讨好二字了。他带着王小丽天天在外面逛着、吃着、玩着,给她买了一大堆时尚衣裳,也少不了为她配上从头到脚的金银手饰,一周就花了一万三。为了开销,刘先生把他那套城隍庙的房子租了出去,每月有1300元的房租进账。几个月的甜蜜之后,刘先生对王小丽说,我们是不是可以确定关系了。了解到刘先生这个头脑简单的男人,家里的两套老房子,都要拆迁了,王小丽心说: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只是在这个姓刘的男人眼里,还是个宝贝,可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她答应嫁给他,他们去上海市徐汇区民政局领了结婚证;这也是王小丽身上揣着的第三本结婚证。
结婚之后,王小丽把刘先生这里当成了她的旅馆,把刘先生当成了她的摇钱树。她本来就对刘先生这种又老又木的男人没什么兴趣,这时更是没有了耐心。她开始找各种借口往外跑,在社会上混;她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看着老实巴交的刘先生,她心说:你做我的老公不合适,你更像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在外面玩够了,钱花完了,她就回去陪刘先生睡两晚上;同时,她不会忘了问刘先生要钱;得钱后,又消失了。而且,她越跑心越野,起初是一周回家住个两天;后来,是一月也难得回来两天了。刘先生受不了了,刘先生想过稳定的日子。这让我们看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过稳定的日子,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可是,不管是男是女,不管自己是不是稳定,却都对不太稳定的人更有好感;婚姻中的大多数矛盾和麻烦都来源于此。刘先生如果找个本份同龄的上海女人过日子的话,会很稳定,可是,稳定的男人能喜欢稳定的女人吗?心里爱上了一个不稳定的女人,却希望对方变成自己稳定的爱人,这很矛盾;但生活里本身就交织着这种矛盾。
王小丽在外面混得时间长了,脸皮变得很厚;刘先生这种没有金钢钻的男人是对付不了她这磁器活的。刘先生看到王小丽终于又回来了,说:“像你这样还怎么过日子呢?你每次回来都要那么多钱,我没那么多钱给你。”王小丽的回答很干脆:“你没有钱,我嫁给你干什么呢?”拿不到钱,王小丽回来的更少了。刘先生嘴上说着不满 ,心里却对王小丽这样的女人难以割舍。为了能用钱留住王小丽,刘先生又把徐汇区的房子租了出去;另外,他在偏僻点的地方,又租了个十几平方米的小房子。反正平时就他一个人,王小丽难得回来。
刘先生的耐心越来越小了,王小丽对作戏也越来越没有兴趣了,现在,她干脆不回来了。刘先生终于找到了王小丽,说:“既然这样,那就离婚吧。”王小丽说什么都很直:“要我离婚,有两个条件:一个是给我十万块钱;二是等你这两套房子有一套动迁的时候,我拿到了房子或是动迁款后再走。”刘先生还没傻到那个份上,他拒绝了王小丽的要求,王小丽也彻底地消失了。
刘先生只身来到安徽淮南,寻找王小丽。他听王小丽说过,她在淮南的刘集村刘寄云家里,寄放了一个私生女儿刘梅,那是她被一个男人玩弄之后生下的私生女。当刘先生拿着王小丽的照片找到这里的时候,大多数村民对这个十几年前嫁过来的女人已经淡忘了,都说不知道这女人是谁;终于,有人认出了这个女人,说她是刘寄云的儿子刘建春的老婆。刘先生找到了刘建春家。他这才知道,王小丽并非未婚,也不是有一个私生女,而是有两个第二次婚姻所生的女儿,相差两岁,现在这两个姑娘都上初中了。刘先生知道他被这个女人骗了。回到上海后,他马上报警,警方也很快抓获了王小丽。刘先生前前后后花了十几万元钱,王小丽也为她的三重婚姻所犯的重婚罪,得到了一张一年刑期的法院判决书。
王小丽的故事暂时结束了,需要她一年之后走出看守所再告诉我们了。刘先生的故事也只能先说到这儿了。像刘先生这样的男人,在情场上有很多很多,他们的最大特点是自身的魅力和其它条件都很一般,但他们却不是很有自知之明;本身脑子里只有一根筋,却特别喜欢去和有着三个心眼以上的女人过招。结果,就是我们上面说到的这种人财两空的结果了。
情场上总是不会缺少像云一样飘着的女人,和她们像水一样流动着的心思。入得情场之后,鬼迷心窍是一类人,不论是痴男还是怨女们,常犯的错误。提醒或是不提醒,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要生活在继续,这样的男人和这样的女人就会不断地粉墨登场,为我们来一段喜剧或是闹剧。尽管提醒作用不大,我还是要老生常谈:在进情场的时候,能够多看看别人的故事,少一些三重婚和一根筋之类的傻事,当然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