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引子
——近日再读杨小凯和陈志武先生的文章,多有感触。经济学方面我当然不是专家,但一向十分关注。抬望眼,最怕一叶障目;于现代学人,尤恐门派阻隔。世界是整体的世界,学问是整体的学问。于两位前辈身上可见一斑。湖湘学者(小凯先生青年时代几乎都在湖南,后因受文字狱所累被迫在岳阳建新农场接受“管教”达十年,整个一湖南人)有如两位前辈者,此之谓幸甚矣哉!陈志武先生如今活跃在大洋两岸,近年来对国计民生多有关怀,发言痛快,严谨有力,与小凯先生的风格颇类。我虽一直无缘与陈先生谋一面,但我们的交谈其实早已经默默地展开。我从过去钻研公司法和证券法时开始关注陈先生,彼时《新财富》创办之初,陈先生在这份杂志开有专栏,他的文章我都读过,读书就是交谈。前段时间《经济观察报》全文刊出陈先生《治国的金融之道》一文,可谓用心良苦,读了觉得甚好,并热情推荐给复旦一个朋友阅之,委实看重其启发与独到之处。陈先生不为国内浮躁喧嚣之气氛所迷惑,始终把目光投向“契约执行架构、信息提供架构、权力制衡架构”等无形的制度方面,实在难能可贵;陈先生不为大好形势迷惑,指出印度在竞争力方面强于我们的若干方面,着眼于外资并购,股市改革,贫富差距,房产建设,创业条件,银企改革,土地私有化,国际贸易以及“我们的不幸福”等诸多问题,阐幽发微,言谈有根,实在是海外中国学者的榜样。我一向认为,中国学者但凡到了海外勤奋认真做事情(包括做学问)的,一旦功成回国,就能做点事情。这里当然不包括在国内呆久了出去混个资历的那支大队伍,必须经过严格的西学训练方能有所建树,这一点雷打不动!哈哈,打住吧。把尚余的一点背景交待清楚就结了。我前一段在季风书店偶遇北岛散文集,当时本想买了送人(毕竟我这个年龄早已过了文学青年的那个阶段了),结果没有送出去。哈哈,有趣吧。所以最近一段睡前总拿来翻翻,读到很多过去很有兴趣的人的故事,包括里尔克,特拉克尔,策兰等等,一直就想着写点什么的,可是实在没有情绪点燃,正好最近遭遇寒冬,零度以下的寒冬,索性就用香烟的小火点燃了这把久违的文字,美其名曰一首小诗,不过是草记心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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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么
从耳的酸痛到脚的颤抖
还是从眉的紧蹙到眼的欢笑
有祥瑞的雪么
可听到哀鸟的叫唤
是那个魔鬼的黄昏还是天使的黎明
语词的冰川为一个莫名的声波击溃
溶化的安祥被泛滥的恐惧跟随
谁还保有寻找边界的勇气
谁就逃脱不了塞壬河畔美妙的歌声
十字的符咒在混沌中重新拆解 组合
周密地悬浮在头顶
成无数个“人”的形状
谁都不能忘记笼子和铁器的回声
绳索把所有的时间捆绑在一起
只有过去可以撕开看看
每一次窥视都是蚕食
从饕餮的口中吐出一个个现在
热烈的交谈
仿佛听懂了未来
旷野永不划上休止符
午夜的歌喉唱出阵阵悸动
在黑漆漆的声音里睁不开眼
赶紧穿上驼毛
系上皮带
我惟有安心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