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奉贤胡桥公社的“四清”工作


9,参加奉贤胡桥公社的四清工作
1964年,我们年级去胡桥参加运动,虽在历史上称为小四清,但比后来去罗店搞大四清,无论从规模和声势上都要大得多,市委候补书西光,在奉贤亲自尊点,亲自抓。当时有人说,半个上海归他领导,他分管科、教、文、卫、传和农村,是上海的实权派。我们所在的关帝大队工作队,是市委写作组和宝山县委领导组成的,我所在的生产队,工作组的领导是某县的公安局长,这阵营就很有气势。当时是按经验搞四请的,那种声势浩大呀,比起后期的罗店要轰轰烈烈得多。
我们的生产队,在水网地区,一块块的地被河流分割,因此生生活都离不开桥,在这些桥中最吓人的,要算去大队部的那座河面宽三四十米,有两块本板搭成小尖角,这是桥的中心,它的下有一个大本架,从河上撑着这座桥。桥面很窄,坡度也大,有些陡,走在上面有些摇晃,因此上桥都十分当心特别危险的是大风大雨的,桥晃动,路又滑,大风吹得人站不稳,当地人走得快,蹬蹬二下过去了,我们要,左顾右盼地慢走,越走越怕,我天天从住宿地,穿过大队,再过桥去联系我管的生产小队。
我的房东,是在一块四面环水的农田上,孤独地建了一间稻草屋,门是用一扇草帘做成的,不严实,整个屋子都在黑暗唯房东儿子和媳妇的房中有个小小的玻璃窗,能透进来一丝亮光,草房子好处是冬暖夏凉。我和房东同住一室一床,直面对着大门,唯有开着大门时屋内才有光,我也只是吃饭和睡觉,一般都在生产队工作。房东是这个队里人,从镇上做裁缝,年老了才回来,搭个草屋落了脚儿子也跟着他从镇上回来,对农活不内行,媳妇原海滩地区人,因收成差,嫁到条件好一些的地方来。老裁缝每天去镇上做生活,但有一天突然不去了,因为他老了,经常把顾客的衣料裁错,又赔不起,镇上人都不敢叫他做衣服。媳妇的肚子又一天天的鼓了起来,快要临我住在他家有些不便,他们主动向上面反映,希望让我换新房东,其实在当时做房东是很光荣的,他家也是万不得已不当房东的。他们家在生产队中是最贫困的,年老的裁缝无收入,年青的儿子农活不内行,因此收入甚微,给我吃的是一盆盐渍青菜梗,天天如此,没有别的菜我还是每月交足伙食费的,我跟着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后来上面同意后,我又去了一家新房东,也是在镇上做裁缝的,那人四十多岁,身体好手艺高,活儿应接不暇,收入也多了,家中有个独子是个团员。
我所在的生产队,有4名工作队员,组长是某县公安局局长,组员我和金福安,还有上钢十厂从兰州大学分配来的大学生,共4人,我们每天在组长的房东家工作,房东是手艺人,在镇上从事木工生活,房子是新的,很宽敞,我们都在这里召开社员会。房东娘子是个近40岁的中年妇女,身体健康,人也活络,但她最遗憾的就是生不出小孩,被人指指点点,有天房东娘子,从捕鱼船上领来了一个小姑娘。奉贤水网地区可以捕捞,但从事此项工作的,都是绍兴来的渔民,他们以船为家,沿河捕鱼,这个船户因人口多,特别在经济困难时期,缺粮少衣,生活难以维持,只想把这个小姑娘送出去,减少负担。他们常给房东卖鱼,知道他家经济条件好,就和他们商量,房东娘子本来盼子心切,迫不及待地答应了,真是一拍二响。奉贤地区在中国可说是个特殊地区,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我见到许多家庭都是招女婿的,家中女的地位要比男的高,房东娘子也喜欢这种风俗。小姑娘大约4多,在船上经风霜的人,长得很结实,精神。红绸布条,扎着两条辫子,穿着牡丹大花的红衣服,显得喜气进屋也不陌生,我见小姑娘的妈,也许免得伤心吧!只见男渔民把船底鱼池里的鱼,倾倒给了房东。我相信小姑娘会过上好日子的,渔民也会度过艰难迎着好时光。
我们关帝大队工作组,由市委写作组党支部书记程绮华领导,她戴着金丝边眼镜,说话文绉绉的,待人和气,但不苟于言语,显得严她常在大队工作人员会上布置工作,传达文件。和大家接触是比较多的,还有两位写作组的同志,一男一女,都是华政毕业后分去的,男的毕业不久,学生腔脱,所以与我们还有共同语他们三人都住在大队部,大队部原来好像是库,我们开会活动都在那里,也是一块四面环河的島屿,过了桥还有一个桃园。奉贤黄桃是有名的,园内还有畜牧场,这是大队的中心地带。
年后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市委写作组成了文革的风暴点,写作组的班长徐景贤,成了上海的三把手,程绮华也成了上海文革的红人,全市大会由她掌握,她是市级机关联络站,以及市革委的成员。我们这些过去的队员,也都很清高,不会趋炎附势攀上她,同学中没有一个与其联系,获得方便的。文革结束后,她也成了历史人物。
胡桥的四清,总体上还是温和的,我所在的生产队有一户地主,他过去从事教育工作,其子当时也在山东曲阜师范任教,春节回奉贤探亲,我们还是相遇打招呼的。生产队会计我们查了他的帐,只查出1元多的问题,最后的队伍建设,增加了一个贫下中农进班子,保留了过去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