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1月
严复在信中讲述安徽高等学堂(予科)大考情况:“安徽高等学堂(予科)大考,退者至三十余人,全城震悚,谓吾手辣。然经此一番淘汰,学生知功课之重,且一切唯在求已,均无所用人情势力,此堂是后可望必成矣。食人之禄,不能不任怨也。本堂此考,有一学生名王恺銮者,年十七,甚美慧,题是张巡论,渠做得一篇,专论其杀妾飨军一事,以为野蛮行径,忍心害理,而无益于兵;并明男女并重之道,谓当无食,宜各忍饥,何得使人相食,若豺狼然。其辞甚健,汉文教习阅卷,百分之额只给四十,以为悖谬。吾复阅见之,大喜过望,立取其卷加批,并为改窜数语,遂成佳文;呼其人来,自赏十元,优加勉励。教员见之,亟改其分作九十分焉,真可笑也。可惜吾女尚小,不然,真可妻也。”
严复又说:“初十日是吾生日,吾儿何以寿之?能试作五言诗一首否?其日此间有师范生毕业典礼,吾当演说,闻环听者当数百人。前回演说,印稿撒至五百余张,尚有求者。今日海内视吾演说真同仙语,群视吾如天上人,吾德薄何以堪此,恐日后必露马脚耳。此间十一放假,如无公事,吾当搭江新返沪。” (《严复集》第三册第833页)
严复在江干候船时,端方遣材官,对严复“优加煦拂。” (《严复集》第三册第582页)
严复在信中告知何纫兰:端方已正式任命严复为复旦公学校长。信中写道:“喜苏膏药昨己送去,今日差否?至念。吾于途中感寒,患喘咳,晨起尤剧。复旦校长,南帅照会已到。初五日,沈爱苍亦有电来,恳吾往江西为理学务。老惫岂能胜此!” (《严复集》第三册第834页)
同日夜,郑孝胥应严复之约相聚,在座者还有张菊生、伍昭扆、高啸桐昆仲。(《郑孝胥日记》第1074页)
1907年2月
严复对曹典球讲:“敞门人
1907年2月上旬,临近春节前,严复以复旦公学监督名义,为复旦公学办学事宜写信给两江总督端方。
严复在信中称:“敬禀者,复数次晋谒,仰蒙礼遇,迴异恒常。十四日候舟江干,又承恩遣材官,优加煦拂。方今公卿号为下士,率皆文胜实寡,求如执事,周握真挚,盖天下一人而已,则无怪士集其门,如众星朝斗,群流归墟也。甚盛甚盛!”“复旦公学,蒙月饷三千饼金,加以诸生百五六十人之学费,期六十元,又旧有募款,若综覈撙节经用,即有不敷,当亦为恨〔有限〕。乃本年岁暮,尽〔竟〕亏短至于五六千金之多,此其故有二:一则学生短缴学费,两学期计三千五六百元;一则庶务叶景莱借用三千元存款,至今屡催不能照缴。复为监督,原有理财用人之责,虽经费出入,向系叶、张二庶务手理,而稽察无方,致令纠纷如此,诚无所逃罪者也。但在校各教员薪水,尚有两月未领,岁事峥嵘,群怀觖望,乃不获已,由复电请恩饬主者,许其探支明年发款,借苏辙鱼。顷承电准预拨正月经费二千元,感荷莫名!当即交付庶务张桂辛,属其分别缓急应用,俟贏绌如何,再令将本年校帐,据实造报,以重公款。但重有恳者,前在左右,已将复旦监督力辞,未蒙俯准。是明年此校乃属复经理,惟校事经费最重,倾立视之,似应由复收回存号,按月发交会计员撙啬应用,即令于月抄造销,交监督汇报,庶不致再循前此覆辙。至一切章程,亦须重新斟酌,遵照部章厘订,庶成可久之规。至叶景莱、张桂辛二人,一则延欠校款,一则造报稽延,实属都不胜任,应准由复开除,以维校政。是否有当,伏乞垂示遵循,自出不恭,不胜惶悚待〈命〉之至,敬请慈鉴。 监督复谨禀”。(《严复集》第三册第582页)
在丙午除夕前,严复还作有《咏雪击钵吟》一首(《严复集》)补编第194页)。
严复以咏雪的四个绝句为例,教她如何作诗:“凡作诗,先须晓得选韵。四豪韵,声高义强,宜于悲壮奇怪之题。……今姑就韵,用原句分作四绝,略示作法,未能佳也。”
严复在丙午年(
《丙午元日答太夷》(《严复集》)补编第199页)。
《挽熊季廉》(《严复集》补编第58页)
《自拟书房联语》(《严复集》补编第83页)
《题张太岳集》(《严复集》)补编第198页)。
《寄怀宁胡渊如》(《严复集》)补编第197页)。
《咏雪击钵呤》(《严复集》)补编第194页)。
《咏雪诗四首为兰甥作》(咏雪四绝为兰甥作)(《严复集》)补编第195页)。
严复在信中说:“前承諈諉延觅法文算学教习一节,去后即行细心延访,近已得之。其人名陈长龄,字永年,闽县人,陈伯潜学士之宗也。旧在马江制造学堂肆业,中经挑选出洋,游学法国三年,得制造师头等凭照,与敞友高子益而谦太守为同学,据云学诣踏实可靠,且法文算术系高等者而外,尚通物理、化学、机器制作诸科,于贵堂号为实业者尤为合式。惟二百元月薪以侍此才,似为太少,因其人刻在粤东,本有馆席,但与办事者颇不得调,思离其处。贵堂果欲得之,易二百元为二百两足矣。良师难得,执事不当惜此区区也。如合意,望即电复“诺”字。敞处地址为“新垃圾桥严儿道”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571页)
1907年3月
章太炎在文章中强调革命党人所提倡的民族主义,与严复所说的宗法思想,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恰好郑孝胥也乘该船去南京,在舟中相逢,当晚郑孝胥请严复共食洋餐。(《郑孝胥日记》第1082页)
对於这位“旧上司”之死,严复甚为慨叹:“天有不测风云,人世无常,皆如此耳!” (《严复集》第三册第737页)
严复携子共献挽联:“谓公来日方长,为清时丕煥新猷,画索开疆,功名接武曾胡左;讵尔昊天弗吊,不中国慭遗一老,山颓人萎,太息同声亚美欧。” (《严复集》补编第87页)
1907年3、4月间,《寰球中国学生报》第4期刊载了严复译述英人倭斯弗著《美术通诠》第二篇《文辞》。(《严复集》及《严复集》补编均来收录)
1907年4月
严复在信中说:“前得赐书并陈教员关约及邮汇五十元,当即交与敞友
这次招考新生,招充学额至三百名,全堂为十班,而旧之首二班并合为甲〔班〕,益趣孟晋,使高者俯商旧学,而不及格者仰跋新知。(《严复集》补编,第89页)
当天晚上,
严复在信中说:“来函并高肖农处函电均收到,已转达长沙矣。昨夜临卧,服加路黙药饼,早起大下七八次,人极疲乏,而喉音仅仅稍瘥,真可厌也。招考学生,头场己毕,明后可以发榜,但尚有复试等事,总须月底初方可清楚。后又当与琛官同去庐州,彼中亦有考事,定初七日也。夏穗卿调署广德州,闻其缺甚好,年间有二万金左右,夫妇自然得意。”“家中想一切平安,大小姐于放假想常来往。此间无甚新事可言,本日见报,知张冶秋已死,此亦我之旧上司,不觉为增一番概叹,天有不测风云,人世无常,皆如此耳!前三日此间天气甚晴朗,今日乃又阴雨,殊为恼人。” (《严复集》第三册第736页)
严复在信中说:“本日汝父有信与我言复旦事。吾堂事如山,猝难脱手,须初七八乃可粗了。又须赴庐,七八日后赴南京。刻欲令周鼎观代去合肥,吾由此径往南京,则三月二十边可到沪也,此姑俟临时发表耳。明日,抚台到师范学堂开学,大众硬求我演说,吾喉略愈,遇此恐又破矣。” (《严复集》第三册第834页)
当天晚上,严复还给夫人朱明丽写信。
严复在信中说:“吾此次来皖最苦,第一是饮食不佳,而关考事未毕,又不能决然回沪。原拟考后于三月初八、九前往庐州,在彼作一礼拜担阁,然后再往江宁,刻意思已改,庐州叫周琛官去,我则迳赴南京,如此则十五边当可回上海也。”“复旦事甚难办,此行到宁,须与端督院破脑决断,若不起校舍,吾亦不能办也。该校需一文案,月薪约五十元,不知汝爸肯就否?若就,吾到上海便可定局。兹寄回支条贰百元,系三月份家用,可往照支。” (《严复集》第三册第737页)
严复外甥女何纫兰之父何心川,时在上海,所以在严复不在上海时,他写信给严复“言复旦事”。复旦公学由於校舍不足,外地学生来校就读,无法安排,严复提出要求新建校舍。严复岳父后来并没有到复旦公学任文案,而是由原监学周良熙改任。
当天,严复还写信给甥女何纫兰。
严复在信中说:“吾日来堂事极忙,排日部署。如昨日师范学堂开学,十点往倍抚台,直至四点始散。中间又登坛演说,幸喉音略愈,尚得勉强将事。今日新生三百余人复试,阅卷揭晓,须初三方可入堂。缴纳学费、分班、定课程、分派教员种种事,极早须初八、九方能离此。本意要去庐州,今已作罢议,遣周鼎观代去,然南京必须一行,以复旦公事须与端午桥扎实交代,方可办理。” (《严复集》第三册第834页)
严复在信中说:“刻哑已愈八成,今午得家信,甚慰。今晚江裕到埠,当坐赴宁,在彼约有四五日担阁,即当旋沪,先此倚装布达。” (《严复集》第三册第737页)
当天晚上严复乘江裕号由安庆去南京。
到南京后严复向端方就复旦公学事“扎实交代”, “破脑决断,若不起校舍,吾亦不能办也。” (《严复集》第三册第737页)
1907年5月
严复在信中说:“复于
1907年5月20月(三月二十八),今天严复给高凤谦(梦旦)写了一封信。
严复在信中讲“匆匆归家,尚未造候,辰维起居万福。
兹有极恳者:皖中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