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对根的情谊-----人生袖珍回忆录


 

 

 

    二,乐此不疲的各类会议。多报人数,多报会期,夸大会议预算,大吃人头费和床头费。

    三,大量的印刷各类书籍,制度和报表。增高成本,虚报数量,以回扣的形式套取国家的资金。

    四,以更新,更换办公用品,办公设施为名,大搞福利分配,化公为私。

    至于公车私用,公房私坐,公款吃喝,公费出国,公费旅游,那简直就是司空见惯,不一而足。

    另一方面那就是疯狂的算计企业和百姓。请永许我也列举一二:

    一,搞什么毫无意义的综合排名评价,除了每项指标高达数千元的排名费外,大量兜售铜牌也是捞取油水的重要手段。一个成本只有几十元的铜牌,却要收企业8001200元钱,成了冤大头的企业敢怒而不敢言,因为每一次的评选都有红头文件开路,而参与分成的往往又是那些掌管着企业命脉的要害部门。而这种评价只需要一个稍懂电脑的人用一根手指头在键盘上轻轻一点就可以完成。

   二,搞检查,搞评比,搞达标,吃拿卡要,大刀向企业头上砍去。

   三,编书籍,出名录,卖制度,卖报表,大肆向企业伸手。

   四,搞培训,办会议,大小企业一律通吃。

需要说明的是,这些项目就象电信部门发明的双向收费一样,他们也采取了上报销下又收的办法捞取好处。

    这还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单位,至于那些拥有权力的强势部门,你可想而知。

    而这些钱,全部来自创造税收的草根阶层,来自供养我们的工人和农民。面对这些,我无言以对。于是,我离开了那里。

    十年商海沉浮,世间沧海桑田。历史在不断的向前,社会在不断的发展。以胡锦涛和温家宝为核心的新一代领导人,才真正挚起了执政为民的理念,他们务实的作风,亲民的举措深得民心。然而,由于种种原因,社会草根阶层的生存依然十分的艰难。我们不希望看到500亩的豪华广场,我们只希望有一间可供立足的砖房;我们不希望看到浩浩荡荡的公务员大军轮流出国考什么查,学什么习,我们只希望那些因贫困而失学的孩子能重新回到课堂;我们不希望看到太多太多享受着特权的高干病房,而我们只希望能让大量的农民和下岗工人看得起病,吃得起药,不至于让他们因缺钱而死在自己家的床上;我们再也不希望看到玩死女播音员的副市长被无罪释放,而却把捡拾矿泉水瓶为患百血病孙女筹积费用的老奶奶关进牢房。

    这是一个草根家族的情怀!

    这是绿叶对根的情谊

 

绿叶对根的情谊-----人生袖珍回忆录

    上世纪的六十年代,在川东北一个贫困的农家小院,一个小生命突然降临到一户正在为生活发愁的穷苦家庭。在四壁透风的小屋里,在看得见星星和月光的破床上,没有喜悦的氛围,没有幸福的渴望,而唯一增添的是这家主人脸上的愁云。多一张嘴,拿什么去填?由于长期的生活困难,年轻妈妈的乳汁也濒临枯竭。不得已,妈妈抱着低贱的小生命(这样的家庭生出来的小孩子是没资格叫宝宝或者宝贝的),走村串户,乞讨奶吃。越是低贱的生命,越会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就这样,吃着百家奶,喝着大麦粥,小生命成活了过来并慢慢的开始长大。

    那是一个荒唐的年代,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

    每天村子里的大喇叭震耳欲聋。每家每户的墙壁上,门板上,公路边,山坡上,凡是能够写字的地方都写上了标语和语录。人们都穿著佩带像章的蓝布衫或者绿军装,人人手里拿着一本红宝书。几乎每个人的血管都已经被搅动得无限的喷涨,每个人的头发都已经被煽动得象打斗的公鸡竖立了起来。镰刀,锄头,扁担和铁锹已经不再是农民生产的工具,而却成了他们捍卫自己路线,对对方实行专政的武器。每天的打斗和批判会持续不断,充满暴力和血腥;每天都有队伍宣布获得革命胜利,同样每天也就有人被革命掉。其实他们都是喊的同样的口号,忠于的是同一条路线,保护着同一个人。而最终受到伤害的和被革掉命的,恰恰又是这群只能用树根,野菜和猪食一样的食物来填充肚皮的人。这些人都是养育过我的人。

    也许是被保护的人幡然醒悟,也许是参与打斗的人们已经疲倦。人们的冲动又被调动到了“农业学大寨”的运动中,山上山下,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但是大寨越是学的多,人们的肚子就越是难已填饱。与此同时,一场声势浩大的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运动也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农民不能搞自留地,不能喂养家禽,更不能外出从事什么手工业之类的活动。为了生计,为了换回一袋盐巴,农民们悄悄的喂起了鸡,每天都去摸鸡的屁股,眼神里充满期待。终于,好不容易积攒了几个蛋,自己都不敢吃的蛋,要拿到市场上去换盐钱。但是,那是一个罪恶的时代,那是一个罪恶无处不在的时代。公社的民兵小分队{人们称之为小匪队}象追赶犯人一样的追赶他们。鸡蛋被没收,竹筐被踩烂,人也被抓到公社去接受毒刑拷打。还有卖凉粉的,卖竹编的无人幸免。就是这样的罪恶,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一个带着红小兵袖标的小孩也参与其中,充当了罪恶的马前足,成了这种罪恶的小爬虫,为虎作伥,丧天害理。这个小孩,他就是我。而被实施罪恶的人,却是养育他的父老乡亲。想起这些,我泪流满面。

    农民是种粮的人,但他们却要先把粮食交给公社,剩余的才能留给自己,他们不得不忍受半年的饥饿;农民是种棉的人,但他们却要把棉花交给公社,自己不得不露出黢黑而瘦弱的背脊去让无情的寒风侵袭;农民是喂猪的人,但农民从来不敢自己宰杀自己喂养的猪,他们必须把自己喂了一年的猪交给公社,然后自己才能领回一小半,在他们的菜碗里,你半个月看不到一点油荤。我亲眼目睹了因宰杀自己家的猪而被押往公社,头戴高冒,胸挂黑牌,脖子上吊着猪头和猪脚游街示众的农民。他们被公社干部和干部们圈养的打手打得遍体鳞伤。直到今天,农民们要宰杀一头自己喂养的生猪,都还要为税赋和乡村提留交纳近五十元钱的费用。而那些被他们供养的人,一刻也没有放弃过对他们的算计。

    我的母亲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妇女,从来没有上过一天学,也没有念过一天书。但农村人那种淳朴,善良,勤劳和坚韧的优秀品德她都具备。省吃俭用,节衣缩食,供养我读书。终于,我考上了学校,跨出了农门。村里人奔走相告,十里相送。东家的瓜子花生,西家的鸡蛋水果,把我的跨包塞得满满的。他们把自己平时舍不得吃而积攒下来的东西奉献给了我;他们把自己的希望和最无私的爱奉献给了我,奉献给了那个曾经对他们犯下罪孽的儿子。想到这些,我泪流满面。我暗暗发誓,这一生,我决不再做对不起我的父老乡亲的事,我要在忏悔中去报答供养我的所有的人。

    由于在学校的优异表现,我以双优生的资格分配到一个省级机关。这真是一个大机关,各类国产的进口的轿车挤满了整个大院(所有车辆所发生的一切费用都是由纳税人出钱,坐车人是不出一分钱的,时不时还要从车上刮点回去)。来到这里,我意气风发,我准备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祖国的统计事业。但是这不是一个凭激情和才华就可以成功的地方,也不是一个靠能力和成绩就可以成功的地方。这里讲的是资力,讲的是关系,讲的是后台。每个月的报表只需要两天时间都可以完全搞定,绝大多的时间无所事事。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没有事的人总要琢磨点事出来。于是,一方面开始了瓜分国家的行动。让我在这里列举几个瓜分国家的惯用招数:

    一,申请科研项目,套取科研经费。全局包括人事,办公,后勤和工会都才二十多个处室,通过请客,送礼,参与分成等手段,每年获得的课题项目近四十个。每个课题经费在三到十万,个别高达几十万。一些连个人总结都没写通顺的所谓的专家,权威,领导却当起了课题的负责人。东拼西凑,弄了几页的报表说明装订成册,就成了所谓的科研报告。其作用可想而知,国家投入的大量费用不说,你也知道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