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丛书(1)
日出东方
王先金 编著
第十二章 蔡锷：昆明重九起义
朱德：云南学武 欧洲入党
叶剑英：跟日本教官比武
蒋介石: 秘密访问苏联 (2)
“护 国 三 杰”
护国运动彪炳千秋。在这次维护共和反对帝制的首义地昆明，有街（护国路）、桥（护国桥）、门（护国门）、碑（护国碑）等纪念物。而在当年护国战争的前线，也留下了可供后人瞻仰缅怀的纪念物，如四川省纳溪县保存的蔡锷写的《护国岩铭》：
“护国之要，惟铁与血。精诚所至，金石为裂。嗟彼袁逆，炎隆耀赫。曾几何时，光沉响绝。天厌凶残，人诛秽德！叙泸之役，鬼泣神号。出奇制胜，士勇兵骁。鏖战匝月，逆锋大挠。河山永定，凯歌声高。勒铭危石，以励同胞。”
这篇激荡着爱国主义的铭文镌刻在纳溪河边一面陡峭的岩壁上。
公元1915年12月11日，蓄谋已久窃国称帝的袁世凯终于粉墨登场，宣布恢复帝制。12月25日，蔡锷、唐继尧、李烈钧(被人们称之为“护国三杰”)等便在云南联名通电全国，反对袁世凯称帝、宣布云南独立。组织了讨袁护国军，共有三个军，分路出师北伐，蔡锷统率第一军。 护国桥与护国门
1916年1月，护国军第一军在总司令蔡锷指挥下，挺进四川，进击袁世凯的北洋军主力部队，相继占领叙府、纳溪。在进攻泸州时，护国军与袁世凯的嫡系部队展开了激战。自2月11日开始到3月8日，鏖战27昼夜，终因寡不敌众，护国军退至大洲驿。
朱德率部随蔡锷将军入川，蔡锷非常熟悉这第三梯团第六支队长朱德的才华。在雪山关，他与朱德共撰一联，以抒情怀。二人经20分钟推敲，一副气势磅礴的佳联撰成了：
是南来第一雄关，只有天在上头，许壮士生还，将军夜渡；
作西蜀千年屏障，会当秋登绝顶，看滇池月小，黔岭云低。
3月15日，蔡锷挑选敢死队，亲临前线督战，肉搏数十次。到夜间，朱德支队冲破敌阵，毙敌二千余人，敌军大溃。这是护国军出征以来最大最激烈的一次战役，给袁世凯以致命的打击，使之无力再战。
受到护国战争胜利的鼓舞，南方各省相继宣布独立，袁逆亲信也众叛亲离，纷纷倒戈。袁世凯在政治、军事和经济各方面都陷入极端困境。在全国人民一致的讨伐声中，袁世凯于1916年6月6日绝望而死。
护国运动载入史册，袁世凯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就是《护同岩铭》所表述的深刻内涵。
护国战争取得胜利后，蔡锷任四川省督军兼省长。
唐继尧把蔡锷送上征途之后，他坐镇云南兼任护国第三军总司令，便再无一弹之增，一斗之济。护国三军之中，竟然没个主帅，三军函电来往，悉用咨文。咨者，彼此不分上下，绝对平等。在唐继尧看来，云南是我的家乡，你们远来就食，自当客随主便，反抗袁世凯，总应以我为尊；可是从蔡锷的立场来看，哼，你唐继尧之有今日，不知饮水思源，难道还要恩将仇报吗？他二人这样一闹情绪就让三军无主了。在中国近代军事史上，就是这三支护国大军没有个上级。虽然后来于1916年6月上旬，在肇庆组了一个两广司令部，选岑春煊为都司令，梁启超为都参谋，企图先把两广的护国军统一起来，接着又设立了一个护国军军务院，选唐继尧为抚军长，这显然又是梁启超这个聪明人亡羊补牢的办法，然为时已晚。这个新建制，却把中华民国政府一分为二，搞出个史无前例的“一国两府”来。后来，中国就进入了军阀混战的年代。
1904年，唐继尧21岁，在父母的鼓励下，告别新婚3个月的妻子跨海求学。次年在日本写了七律《有感》：
救亡多半属青年，痛苦投闲万里天。
默祷神州多豪俊，暗锄心地少尘缘。
痴情皓齿歌长恨，抱痛苍生哭倒悬。
宝剑光芒征马壮，驰驱大地快扬鞭。
他还写了一首七律《狂歌》：
莫对青天呼奈何，扫开忧愤且狂歌。
壮心百炼锄群丑，宝剑双飞碎众魔。
铸造苍生新模范，安排黄种旧山河。
澄清事业寻常事，欧亚风云亦太和。
一到日本，他就毅然加入了同盟会，投身民主革命。
回国后，唐继尧任云南讲武堂教官、新军管带。1910年仲秋月夜，他与友人泛舟滇池。赋七绝《宝剑解情》：
宝剑由来最解情，匣中常作不平声。
光芒欲夺清秋月，惹起蛟龙海上听。
唐继尧特别喜爱昆明大观公园，写过《登大观楼》：
百尺楼头壮大观，潇潇雨歇一凭栏。
豪情欲把滇池水，涤尽中华万里山。
袁世凯在复辟帝制之际，派专使何国华来滇，授唐勋位，封一等毅勇侯，赠九头狮子印，还给唐继尧一封信：“国家多事，西南半壁，惟吾弟是赖。”然而，就在授勋封爵前后，唐却秘密策划讨袁军事。表面上，他举行了盛大的授勋庆典，对袁世凯曲意奉承，思想深处却是“冷心翻笑”，为了麻痹袁世凯而上演了一场精心编排的喜剧。几十天后，他就挺身而出，高举讨袁的大旗。
总的来说，唐继尧在反对袁世凯称帝的护国战争中，还是有功劳的。在护国运动中，蔡锷、唐继尧、李烈钧等敢为天下先，发动和领导了护国首义，粉碎了袁世凯复辟帝制的美梦，避免了历史的大倒退，推动了历史前进的车轮，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做出了卓越贡献。 唐继尧墓在昆明园通山公园内 2009.3.10摄
“护国三杰”蔡锷、唐继尧和李烈钧在其家乡都有雕塑。最近，蔡锷的铜像在位于长沙市的“共和广场”完成安装。蔡锷铜像净高3.8米，由青铜铸造，重约2吨。在江西省李烈钧的家乡也有他的塑像。唐继尧的铜像原来立于昆明市大观楼，只是在20世纪50年代的“大跃进”时期被拆除了。
1927年5月23日，唐继尧因肝硬化晚期病逝，年仅44岁。在唐病逝后，滇军内部的派系斗争使公葬拖至12月才举行。接着，由龙云亲自指挥建造墓园，从1929年至1933年历时四年完工。
唐继尧墓园建筑雕刻艺术融希腊式、威尼斯式、哥特式、拉丁式及中国传统风格于一体。唐墓总高5.8米，直径18米，墓园占地面积1500平方米。墓内除了唐的灵柩外，其他陈设一如唐生前的书房布置，明代的黄梨木太师椅、花梨木的大书桌，桌上有文房四宝：端砚、泾宣、湖笔及徽墨。檀木柜上有琴、棋、书、画等唐生前钟爱的物件(这些物件解放后已被人偷走或破坏了)。
唐墓正中的碑铭为“会泽唐公蓂墓 ”。墓联为“功业须当垂永久；风云常为护储胥”。墓联为云南书法家陈荣昌(1860-1935)所书。上联出自杜甫诗句，下联出自李商隐诗句，“储胥”指军队的营盘和将帅的营帐。
廊柱式碑阁内左右各置四块天然墨石碑刻，其上刻有《会泽唐公蓂赓墓表》全文2088字，由时任云南代省长周钟岳(曾先后任过蔡锷和唐继尧的秘书)撰文，云南书法家布青阳书。
唐墓在解放后，多次险遭拆除，最后还是保留了下来。如今，唐墓的墓壁和围栏均已修复，而墓顶的“地球飞鹰”(地球为石雕，飞鹰为铜雕)至今不知所踪。
据史料记载，1933年，建立唐继尧铜像一事，就提上了当时省政府的工作日程，具体事宜由唐继尧的长子等一班人负责。筹集款项一事，仅军事机关各级官员“踊跃输捐就已足敷用”。铜像先是在香港用石膏做成模型，铜像在意大利制作好后运到香港再到越南海防，又经滇越铁路运到昆明组装落座。铜像在运输途中被碰断了一只马脚，又急请上海美专的江小鹣教授来做了补救，终使铜像以完美姿态呈现在世人面前。1937年7月10日在昆明大观公园举行了唐继尧铜像落成典礼。省主席龙云亲临主持，各机关长官均出席，军政学各界派代表参加行礼。
1959年，铜像被拆除。大约在1959年1月的一个上午，当时天气晴朗，两辆吊车的吊臂同时伸向铜像，工人上去捆好铜像与吊钩，另一批工人则动手使铜像脱离石质基础，两辆吊车同时启动，将铜像吊离。调取铜像的是十四冶安装队奉命行事。
唐继尧铜像被吊到了昆明冶炼厂，大约是在那里被熔化了。
(据说当时由于高指标，云南冶金部门完不成铜的产量，就拆了唐继尧的铜像来顶替铜的部分产量。我在单位上一次听报告时，听到一位领导讲，要是铜的产量还是完不成的话，就准备拆除金殿来充作铜的产量，后因完成了铜的产量，金殿才幸免于难)。 原大观公园内的唐继尧铜像
现在(2006年)昆明人在议论恢复重建大观楼唐继尧的铜像。
追赠上将举行国葬
1916年8月，蔡锷因积劳成疾，喉病日渐加重，只好将其职务交由罗佩金代理，赴日本东京福岗医院就医。
对于蔡锷的病情，云南极为关注。云南督军兼省长唐继尧，看到蔡锷已对他没有威胁了，便专门派省议会议长赵伸赶赴日本，代表云南军、政、民、学界探问了蔡锷的病情，向他表示慰问。后蔡锷的病情加重，于1916年11月8日下午4时许病逝于福岗医院，年仅34岁。
当时对蔡锷的死因有多种说法。一说是积劳成疾，死于肺病；一说蔡锷长期发音嘶哑，饮食困难，系患食道癌不治身亡；另一说是为了麻痹袁世凯，蔡锷故意表现得心无大志，追求声色，出入青楼妓院，以便乘机逃离北京，不料却因此患上梅毒性病而不幸丧命。其实这些说法都不确切。
蔡锷早年就患有肺结核病，身体虚弱。为反对袁世凯复辟称帝，化装后从北京出走，经日本、越南，转道返回云南。由于长途颠簸，风尘仆仆，导致喉疾加剧。在护国战争中又军旅操劳，戎马倥偬，不但声音嘶哑，而且咽喉肿痛，饮食困难，病情日益加重。1916年8月9日他启程赴日本就医，住入福冈的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医生诊治后认为蔡锷的喉疾系肺结核菌渗入喉部所致。当时尚未有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蔡锷身体虚弱，不宜施行切除喉部手术，只能用药物进行控制调养。到11月7日傍晚，病情急转直下，进入弥留状态。虽经抢救，但回天乏术，延至8日凌晨逝世，年仅34岁。
蔡锷临终前，很有感触地对身边的人说，他“不死于对外作战，不死于马革裹尸，而死于病室，不能为国家作更大的贡献，自觉死有余憾”。乃口授随员留下最后遗嘱。其中写道：我统率滇之护国军第一军在川战阵亡及出力人员，恳饬罗佩金等核实呈请恤奖，以昭公允；锷以短命，未能尽力为民国，应为薄葬。
蔡锷病逝的消息传回国内，万民含悲。当天下午，中华民国大总统黎元洪发出了唁电，两天后，他又发布“为蔡锷病逝著隆重办丧事令”，决定先拨款二万元为蔡锷治丧，并批示由梁启超负责蔡锷的丧事处理。
蔡锷病故，滇中父老百姓倍感悲痛，名流贤达周钟岳、赵藩等纷纷写挽诗、挽联悼念蔡公。唐继尧于11月20日代全省各界向福岗发去祭文向蔡公亲属致哀。
鉴于蔡锷对中国近代革命所作出和贡献，1916年11月12日，梁启超衔联各省长的呼请，致电副总统冯国璋，提请赐蔡锷予国葬。11月16日，唐继尧等人也致电总统和国务院，提出：蔡锷“丰功伟烈，中外具瞻。不有阐扬，何以光前励后”，“伏恳我大总统赐予国葬”。根据各方的强烈要求，11月28日，大总统黎元洪下令追赠蔡锷为陆军上将，而后发布总统令，为蔡锷举行国葬。
1916年12月2日蔡锷的灵柩在大总统特使袁华远等人的护送下乘海轮离开日本，三天后抵达上海。12月13日至15日，各界人士在上海殡仪馆举行了隆重的悼祭仪式。蔡锷夫人潘蕙英及子女紧急处理好在日本的相关事宜后，迅即赶回上海参加了吊祭活动。
荣归故里岳麓山
蔡 锷 墓
为蔡锷举行国葬的问题决定后，国葬地点还未选定。蔡锷家乡湖南省迅速作出反应，省督军谭延恺多次致电内务部等部门，要求将蔡锷灵柩迎回湖南安葬。这一提议得到孙中山、李烈钧、蔡元培等人的赞同，后得到大总统的批准。
1917年12月2日，蔡锷灵柩安抵湖南长沙。经督军政府和地方士绅商议，并征得蔡锷遗族的同意，觅定在岳麓山为蔡锷修筑专墓。
“碧山章屏开，秀如琢玉”的岳麓山，位于长沙的湘江西岸，这里有我国古代四大书院之首的岳麓书院和中国四大名亭之一的爱晚亭。此外这里还长眠着武昌起义总司令蒋翊武、以死唤醒国人的陈天华等众多英烈。
1917年4月12日，蔡锷的国葬典礼在长沙举行，国葬典礼举行得庄严、肃穆，各界知名人士赠送挽联甚多，给予蔡锷很高的评价。唐继尧还专为蔡锷纪念碑撰写了碑铭，其中写道：“湘水之滨，岳山之麓，祠坟于斯，勿俾樵牧。国葬礼公，国民饰终，岿然崇塔，借表公忠。……丰功伟烈，金石刻画。”
当天，人们将蔡锷的灵柩葬于岳麓山万寿寺之后山。
后几经修建，蔡锷墓由墓地和墓庐两部分组成。墓庐依山而建，门坊上匾书“蔡公松坡先生墓庐”，其门坊左、右侧分别题写挽联：“再创共和摧帝制，长留浩气壮名山。”墓庐为一独立小院，其中一栋约200平方米中式结构的平房，被专门辟为“蔡锷生平事迹图片展览馆”。馆正门两侧，挂着孙中山为蔡锷题写的挽联：“平生慷慨班都护，万里间关马伏波。”
走出蔡锷墓庐，拾百余石级而上，经蔡锷墓石坊大门，入蔡锷墓。墓占地1620平方米，墓碑中嵌青铜铸碑文：“蔡公松坡之墓”。墓塔四周砌石栏，嵌民国滇、湘、鄂、赣、桂、黔等省督军兼省长所献铭文。
蔡锷墓于1956年被公布为湖南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历经80余年的沧桑，但仍保存完好，为苍松翠柏所环抱，显得庄严肃穆。
蔡锷夫人潘蕙英
1911年，出身书香门第的昆明晋宁人潘蕙英和蔡锷结婚，大家都以为这位18岁的云南第一夫人必然是不理家务，锦衣玉食，呼奴喝婢之人。但婚后的潘蕙英却是蔡锷的贤内助，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都督府没有专职厨师，每当蔡锷宴请宾客，都是潘蕙英亲自下厨操劳。
蔡锷将军和潘蕙英育有二子一女，长子蔡端、次子蔡永宁，女儿蔡淑莲。蔡永宁长得非常像蔡锷。 蔡锷一家(两位夫人和子女)
潘蕙英一家四口到昆明时就住在青云街董泽先生家中。日机频繁轰炸昆明城的一段时间，一大家子人又一同迁往西山高峣董泽先生自家的山庄居住。1941年12月20日，来到昆明援华抗战的美国飞虎队升空痛歼日寇飞贼首战告捷，几次较量后，日机很少敢再来袭昆明了，一大家子人又回到了青云街的家中。1945年抗战胜利后，潘蕙英一家搬到五华山下的如意巷居住。
1951年初夏，蔡锷夫人潘蕙英一家受朱德邀请迁往北京居住，得到亲人般的待遇。
北京对潘蕙英来说是亲切和难忘的，1913年末，她随丈夫蔡锷进京就在棉花胡同(现为66号)一座二进的四合院住了近二年时间。1915年8月，袁世凯在成立“筹安会”后加快了复辟帝制的步伐。蔡锷也开始了秘密筹划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的斗争；蔡锷为迷惑袁世凯，故意常去逛灯红酒绿、妓院林立的八大胡同，并与名妓筱凤仙接近，使袁世凯觉得这个放荡风月的“风流将军”蔡锷也不是一个难对付的人。接下来“智斗袁世凯”的一场戏，就是蔡锷与夫人潘蕙英联手演绎的，是蔡锷一手导演的绝妙之作。一日，处在袁世凯暗中监视下的蔡宅突然吵闹声响成一片，原来是“演员”潘蕙英在家中又哭又闹，只见她一面摔家具什物一面大骂丈夫宿娼狎妓……眼看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听到风声的袁世凯信以为真，还派人来调解了一番。假装恼怒万分的蔡锷一气之下趁势把潘蕙英和女儿蔡淑莲送回老家昆明了。而在此之前，蔡锷已将长子和老母送回到湖南老家。这时候，已无牵无挂的蔡锷全身心地投入到事先计划好的反袁斗争中去了。
1956年，潘蕙英不幸病逝。病重期间，朱德元帅特派他的秘书来，为潘蕙英安排了北京最好的医院住院治疗，但因潘蕙英已到了子宫癌晚期，回天无术了。
朱德参加重九起义
1909年，年轻的朱德怀着救国的强烈愿望，投笔从戎，他以坚强的意志，从四川仪陇家乡徒步70多天，行程2000多里，到云南昆明投考云南陆军讲武堂。春寒地冻，朱德病倒在昆明街头。好心的萧家父女收留了他，并帮助他以云南籍身份(当时讲武堂不收外省籍学生)，考取云南陆军讲武堂。萧家女儿萧菊芳就是朱德的夫人。
1912年秋，朱德投笔从戎在云南讲武堂时，娶了昆明师范的女生、18岁的肖菊芳。她是朱德军队里朋友的妹妹，而且出身于积极参加维新运动和革命的知识分子家庭。她是个诚实和相当进步的姑娘，也没有缠足。 朱德在昆明的故居
这时的朱德是云南讲武堂的年轻教官，许多人都很关心这位年轻少校的婚事。在朋友的巧妙安排下，朱德来到肖菊芳家里。菊芳对这位年轻英俊的少校颇有好感，见到朱德时，羞羞答答地同朱德说了一席话。这在当时是相当“革命”的举动了。
在这次见面中，朱德感到肖菊芳是一个诚实和相当进步的姑娘。朱德还发现肖菊芳的一个秘密：她没有缠足。这一大胆而又进步的行为又使朱德增加了不少好感。不久，朱德和肖菊芳结婚了。
肖菊芳和朱德结婚后仍住校学习，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里。朱德依旧住在云南陆军讲武堂，整日带兵操练。朱德和肖菊芳只有在星期天才能团聚。凭朱德的地位，当时完全可以在昆明找一套别墅住，可是朱德和肖菊芳没有这样做。
1911年夏天，朱德以出色的成绩从云南讲武堂毕业。
1911年10月10日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爆发后，云南同盟会员和革命人士积极行动起来，公推蔡锷为起义军临时总司令，并决定于10月30日深夜发动昆明起义。这一天正好是农历九月初九日，故后来称为“重九起义”。 作者在朱德昆明的故居 2009年3月摄
10月30日夜8时许，昆明北教场新军士兵抬子弹准备起义，被北洋派军官发现追究，情绪激昂的士兵立即开枪，于是重九起义提前几小时由基层发动了起来。北教场起义军砸开北门城门，攻入城内，分头进攻城内制高点圆通山、五华山及军械局、造币厂等地。
朱德已从讲武堂毕业后，分配到新军37协74标(相当于团)二营左队当副目(相当于副班长)，不几天又当了司务长(相当于排长)。北校场新军起义之时，蔡锷尚在巫家坝部署工作，听到北教场已经起义的消息，立刻下令在巫家坝的74标（相当于团）紧急集合，提前出发攻城。
朱德所在的左队队官（连长）是北洋派，拒绝参加起义，并带领三个排逃走。朱德向蔡锷报告了这件事，蔡锷命令朱德率一排人把左队三个排追了回来，但队官却逃走了。蔡锷即在火线上任命朱德为队官，率部攻打云贵总督署。由于朱德利用同乡关系，已经作好了总督署卫队营士兵的工作，因此卫队很快缴了械，总督署攻克了。但云贵总督李经羲下落不明，最后由朱德率部在四集堆一个姓萧的巡捕那里，搜获到了李经羲。朱德向蔡锷作了报告，蔡锷劝李经羲参加起义未果，后由蔡锷礼送出境。
重九起义成功后，在昆明建立了云南军都督府（云南军政府），蔡锷为都督。随后朱德参与了滇军援川、支援四川革命的队伍。1912年秋，朱德回到云南，晋升为少校，担任了云南陆军讲武堂教官兼学生区队长之职。1913年夏，朱德调任云南陆军第一师的一个营长。1914年初，因临安府(今建水、蒙自)一带发生兵变，第一师调到临安，朱德也来到了滇南，并驻兵蒙自。朱德在剿匪中屡立奇功，先后被提升为副团长、团长。
朱德建水剿匪
朱德在滇军第一师第三旅步兵第二团任营长，于1914年驻兵建水南校场(今陈官屯村)。
民国初年，一批被打散的清兵逃到建水，与土匪势力相结合，并得到占领越南的法国殖民者的支援，形成有相当战斗力的匪群，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而且，这群土匪成了法国殖民者以保护滇越铁路入侵我国的借口。
朱德受命剿灭这群土匪，他便带了个心腹士兵化装成贩卖陶器的小贩前去侦察，当确知匪首方位在冷水沟村后，立即回营房带领士兵前去围剿。
天亮时，朱德率部包围了冷水沟村并发起进攻。土匪被包围在街上的一家店铺中，双方开枪射击，各有伤亡。打了三个多小时，土匪不支，挖开后墙逃跑，当即被击毙多名。匪徒被堵截后，窜进街边的另一店铺中，凭借坚固的房屋负隅顽抗。双方对峙到下午时分，朱德下令火攻，匪徒只得撬窗突围，又被击毙多名。这次战斗，除少数几名匪徒漏网外，包括匪首均被击毙。事后，朱德营长向上级报告，被烧的店家应给予赔偿，建水县知事杨与新派人查实，被烧店家确系良民，给予赈恤金300银元。
此后一年里，朱德率部在红河两岸打了好几仗，歼灭了几股土匪，使法国殖民者找不到入侵的借口。1915年，朱德被晋升为副团长。
当朱德正要进一步给予土匪势力彻底的打击时，袁世凯居然黄袍加身，当起了“洪宪皇帝”。1915年12月，朱德奉蔡锷密令由蒙自出发，参加护国军，开赴讨袁战场。
革命胜利后，1962年6月8日，朱德委员长视察云南，重返建水，故地重游赋诗云：
夏日访临安，欣然改旧观。
昔年军驻地，今日作良田。
械斗之风息，人民建乐园。
边疆如此固，邻友亦同欢。
护国名将朱德
朱 德
辛亥革命以后，北洋军阀头子袁世凯窃踞了中华民国大总统的职位，并于1915年12月12日宣布复辟封建帝制。云南和全国一样，也在积极酝酿反袁武装斗争。
这时已被袁世凯调往北京的蔡锷，心急如焚，他逃脱了袁世凯的监视，历经艰险，于1915年12月19日返回昆明，与云南都督唐继尧及外地来昆的李烈钧等人商议，决定立即组织护国军，发动反袁护国战争。为此，蔡锷在12月25日云南起义前夕，派专人带了一封亲笔信给朱德和驻滇南部队中的爱国将领，要他们积极作好准备，以便在12月25日蒙自能与昆明同时发动起义。起义后立即乘火车前往昆明，预备向四川进发。
12月25日凌晨，朱德等人遵照蔡锷的计划，率领革命士兵驱逐了帝制派军官，宣布起义，举行了誓师讨袁大会。会后，率部开往昆明，向护国军第一军总司令蔡锷报到，被任命为护国第一军第六支队支队长（相当于团长），并于1916年初随蔡锷出师四川南部。
川南是护国战争的主要战场，由于敌军数倍于护国军，因此川南的护国战争打得相当艰苦。
护国军在攻击四川沪州的战斗中，北洋军倾巢出动，护国军形势十分危急。朱德奉蔡锷之命，紧急赶赴纳溪，增援东面高地棉花坡，双方争夺十分激烈，棉花坡战斗坚持甚久，终于守住了阵地。朱德也因棉花坡战斗声名大震，被称为“护国名将”。
1916年3月15日，继贵州之后，广西又宣布独立，这给在四川前线的护国军以很大鼓舞。3月17日，护国军在川南发动总反攻，不断取得胜利。3月22日，袁世凯被迫宣布撤消帝制。6月6日，袁世凯可耻地死了。护国战争取得了反对袁世凯复辟的重大胜利。朱德在护国战争中英勇善战，战功卓著，为人们所称赞。
1917年，护国战争胜利后朱德率部驻沪州，并被委任为滇军靖国第二军第十三旅旅长，兼沪州城防司令，被授予少将军衔。
在沪州,朱德与部队同人和当地文人名士先后组织了两个诗社,一个叫“东华诗社”，一个叫“振华诗社”。朱德在他起草的《东华诗社小引》中表明了组织诗社的宗旨：“大力宣传，振兴东亚中华；高声呼吁，打倒西方帝国。方称联翰墨之因缘，咏吟哦之乐事。唯求良友，无负河山。”
朱德在沪州前后有５年时间。其间，屡经云、贵、川军阀与北洋军阀之间争权夺地的混战。他作为滇军的一名将领，身不由己被卷入军阀混战的漩涡之中。
就在朱德极度苦闷、彷徨的时候，五四爱国运动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