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文化的杰作“小脚女人”

五千年的中国文化为什么会创造出“小脚女人”这种怪诞的造型出来？史学家与美学家们尽可对这一古怪的传统造型莫名其妙而居然还绞尽脑汁，到了，还莫衷一是，相互还争执得面红耳赤。其实，他们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小脚女人”其实是男人们的杰作。

戴着瓜皮帽子，穿戴着长衫马褂，拎着油光铮亮的老套筒模样的老烟杆，跨着高头大马的男人们就好这一口。不信，你就站远点后再细细地打量过来：弄这么一身行头，再挎上一束一步三摇的妖艳女人，那该有多气派呀！

其实，不是那些女人的脚小，而是净整些安乐窝来优哉游哉的男人们成天里安逸得连眼皮都难得抬起来咯。细眯的眼缝里咋能看全乎了一双硕果累累的大脚？到此，男人们何止是眼缝小了，其实他们连欣赏女人的心眼子都跟着眯眼缝一块变小咯！至此，你们说说看，这小心眼子里哪能还容得下一双大脚？真是的，眼下都已经小康社会了，咱们难道连这点安逸事都还整不明白吗？

中国人历来就好体验，所谓体验就是拿自个的身体去验证平日里因私下好奇而横生出来的不可告人的想象。于是，中国人发明了许多往自个的身体内部去遨游的怪诞法子。比如讲究得万般复杂的品茶，比如往死里猛灌二锅头，比如高深莫测的诗文书法，比如望闻切问之下的祖国医学，再比如晚清时代遍布大江南北各个犄角旮旯里烟雾缭绕之中横七竖八的大烟馆，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向人体的内部发送疑问的体验式哲学茂密地生长在中国看来是那样的顺理成章。扪心自问而绝非探索遑遑世界与客观命运的中国文化也就由此而源远流长，泛滥成灾。

我们只管内省去开发自个层出不穷的欲念，从不反省去发掘大伙早已被埋葬掉的天良；我们只管内省去发展自我肆虐的疆土，而绝不外延去关注天边正冉冉升起的乌云。我们忙于向自个的身体内部去探索，还不可告人地巴望能探出个究竟来一展曲径通幽的快慰；我们醉心于自恋自己私下的感受，还恶狠狠地把一切不如意的家伙全都当做挡道的倒霉乌鸦。

事实上，我们主张了一场争抢，一场号称公平实则强暴的哄抢。在哄抢喧嚣中，抢到的横行霸道，没抢到的怨声载道。人心在哄抢中丧尽天良，道德在家园里被踩得遍体鳞伤。人心惶惶中，人间顿挫成一座闹麻麻的赌场；顾此失彼里，天堂坠落而地狱升腾后满地里找牙的乱相布满人寰！

咱们继承了祖上的阴德，继续了细眯眼缝后所整出来的歪瓜劣枣模样的“小脚”；咱们发展了自己的边界，穷尽了人寰的极限，把欲望的海浪掀得高高！

如此欲望肆虐的世道，如此放任自流的赌场，如此自顾自随地大小便的国度文化，长此以往下去，它还会真能有个好？

欧洲的中世纪，“神”压抑了“人”，而我们却历来把安逸的享乐举过头顶上。中国文化事实上本就讲究极尽享乐后，笑眯眯地踱进去的天堂，而绝不是净化升华与去污通神后苦尽甘来的天堂。如此，我们在一双“小脚”阴损文化符号之上，还能再来一个向全民吹响的肆虐冲锋号吗？时代结局会最终验证的只能是这样的结论：我们眼前的这一切不论以何种借口，它都是一场不知悲从中来的大胆疯狂！

老夏

20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