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脸


    一叶落而知秋

    社会上活崩乱跳的人物,大约可以折射出这个社会的状态。

    这半年,大约是一些中国名人比较倒霉的半年。而这些人倒霉,虽然可以说是有“历史的因素”(有些不要脸的学者为自己的劣迹所做的辩护词),但也不能说一股脑把所有责任都推给社会和历史。

    社会、制度和人是一个互相造就的过程,比如说中国的现状,很多人都说是因为制度的原因,我也愿意接受这样的说法,但是这个制度是谁造就的呢?有人怨完马克思、怨列宁,但是马克思的书上并没有说中国要这么弄,毛主席他们那时候也没看过几本马克思的书。有人说怨列宁和斯大林,前苏联都没了,标准的是怨无头,债无主,还是我们的亲民之主客观一些,说我们是“中国模式”,也就是既不是苏联的,也不是美国的,更不是日本的,而是中国的,那么,这就是说,中国的制度是中国人自己“摸索出来”的,不好随便怨别人的。这就是说,是中国人自己弄出这么个制度,好赖由己。这就好像你买了一支股票被套除了,你却整天骂政府,跟是政府命令让你买的似的。没啥出息。

 

   按照掉书袋的话,制度反过来塑造人,比如这个制度比较透明,法制严明,官员清廉,那么老百姓自然守法、自然爱国,如果制度性的腐败、贪污、以大欺小,那么老百姓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能自己屁股不干净,但非要被人讲卫生。这个要求特别不符合中国人将心比心的思维定式。比如官员比较爱说谎,而且还获得了好处,老百姓也就自然会试图通过说谎来获得好处,这是一种不正常的正常状态。

 

    以前,外国人的研究中国人的时候,说中国人是一个要面子的国度。的确,我们甚至愿意为面子的事,牺牲很多,比方说在自己还吃不饱的时候,还经常支持别的“兄弟”国家。以饿死更多的人为代价来维护面子。我自己也好面子,愿意听好话,虽然我经常说别人坏话。

    但是突然中国开始不好面子了,原因大约可以怪制度,但也要怪自己。因为我们每一个人参与到这个制度中去。

   大家都愿意说唐骏和禹晋永,说他们学历造假,可以马上会有人辩护说别人也造假,为什么只抓住这两个人不放,的确,当全社会充满了假学历的时候,这两个人显得十分倒霉。这两天我碰到一个现在在美国教书的老师,他说看了人大门口制证的手法和质量,十分惊叹,他想把各种学历文书都制作齐全,做一个纪念。当大学门口公然买文凭的时候,且只要20元的时候,那些花了几千美元买美国文凭的人当然会觉得怨。

   不过假就假了,偷偷的,中国的“假”偏要公然,甚至有人宣称可以复制,这就不要脸了,因为这不仅是自己在作假,而且是推广了。

  

    这样的不要脸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点深深太平洋的伤心的样子,这下来一个郭德刚的倒霉蛋。

郭德纲的相声如何,要我这样的几十年的相声欣赏历史的人而言,一般而已,肯定比不上梁佐、姜昆时期的水准,也不论侯宝林之类,这个暑假我闲着带人去听了相声,虽有进步,但是一到表演传统相声,其功力之差别,那可不是一丁点。这个不论,反正郭德纲是红得很。

   但郭事件是一系列不要脸弄在一起。先说记者,你搞偷拍,没啥,有些新闻监督,你不偷拍,弄不来素材,不符合我们的欣赏习惯。但是。所谓偷拍,就是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拍,别人已经让你别拍,你还拍,就不是偷拍,而是明拍,而嘴里还说没拍,就不太要脸,明明是找打。要说记者,在中国也是名声不好,不做正经的新闻监督,专拿一些八卦弄一下,有本事弄个水门、木门的我算服你。

    再说郭大侠,你圈地之事说不清,弟子打人,怎么说也有错,来一个“民族英雄”,且一副流氓嘴脸,不被收拾也实在说不过去,明明打了人,还说合理推搡,也属于不要脸。

   师傅不要脸,徒弟也好不到哪里去,何云伟和李菁纵然跟郭有深仇大恨,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来一个大义灭亲,让人齿寒的“退出声明”,只能说明人已经顾不了面子。

    所以,这个事情,变得特别无趣,由一系列不要脸的环节的构成的事件,构成了我们这个社会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