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婚恋 1-1 (10)贺子珍见到了毛泽东遗容


 

 

   王先金 编著

 

          1-1  毛泽东的四次婚姻 10

 

    这次毛泽东与贺子珍相见,当她在毛泽东卧室见到瓶装安眠药时,感到十分担心。她对毛泽东说:“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千万不要多吃。”她还将毛泽东的这瓶药偷偷地拿走了。

    当晚,贺子珍敞开心扉,向陪同自己的水静谈了整整一夜的话,披露了许多人们前所未闻的真相。

    在这次谈话中,水静看到回忆美好往事的贺子珍眼里闪耀着灼灼光华,仿佛又回到了那“永新一枝花”、“井冈杜鹃红”的青春年代。贺子珍告诉水静:在瑞金时,毛泽东受排挤“靠边站”,贺子珍又生了一场大病。毛泽东殷勤照料妻子,大事小事什么话都跟她说,两人感情更加深厚。她还得知:如果加上小产,贺子珍与毛泽东结婚十年,先后生过六个孩子。

    第二天早晨,水静来了电话,说已将安眠药从贺子珍手中要回来了。封耀松马上去报告毛泽东,毛泽东连连讲:“好!!”就从烟盒内抽出一支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贺子珍来到了庐山,毛泽东请贺子珍吃饭,还陪贺子珍走走,李银桥都在场,他看到一切都正常。晚上,毛泽东依依地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见面再谈。”

    送走了毛泽东,兴奋的贺子珍一夜无眠,她期待着第二天的见面,她有太多的话要对他说。

    谁料,情况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第二天,心急的贺子珍正在自己的房里,等待毛泽东的到来,忽然有个工作人员进来说:“毛泽东有事已经下山了,请您也马上下山。”他不由分说,当时就匆匆忙忙把贺子珍送下了山。

    原来,毛泽东在庐山会见贺子珍的事,被当时在杭州的江青知道了(有人说是陈伯达报的信),当晚即打来长途电话,说她第二天要来庐山。毛泽东怕发生事情,令贺子珍难堪,连忙让贺子珍下山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来去匆匆,期盼二十多年的相逢,就这样结束了。大喜变成了大悲,她经受不住感情上的这种大起大落,病倒了。

    二十二年的分别,二十二年的等待,做为一个女人,这是多么难捱的等待。为了当初的草率,她已支付二十二个春秋,整个黄金年华,她把所有的欢乐全托付梦魂中的相依相聚,可这梦寐以求的相见竟是如此短暂。她已不再企求与他白头偕老,只希望能与他多见一面,多谈一会,可这微薄的希望破灭了。

    她走下了庐山,又一次走出了毛泽东的视线,并为他们感情历程划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这次分手,竟成了这对昔日爱侣的永别!

    毛泽东手书了一首古诗词: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末句“青鸟殷勤为探看”实在传神。“殷勤”“探看”的“青鸟”,不正是说的那从小就在父母之间当“大使”的李敏嘛!

 

    一天,曾志来到毛泽东住地,她问毛泽东:“久别重逢的感觉如何?”

    毛泽东叹息着摇摇头说:“大失所望!看来她的精神还是不正常,我吃安眠药,她一把抢过去,说是有人放了毒,唉!”这次之后,毛泽东就再也没有见过贺子珍了。

    1965年,曾志去上海治病,去看过贺子珍多次,她们在一起讲了很多往事和心里话,贺子珍坦言毛泽东不该这样对待彭德怀。由此可见贺子珍思考是健全的,有独立见解,政治水平不低,从这点看她不像有精神病。

    却说告别了庐山的贺子珍,在感情的波涛中病倒了。但她并没有从此倒下去。只是她变得更加沉默,很少有说有笑了。她用更加冷静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从收音机和报纸中搜寻着时事的变化,关心着国家和民族的命运。

    1962年,李敏生下了儿子孔继宁,贺子珍看到了自己的外孙子,开心地笑了。

    江青一伙挖空心思的“封锁”贺子珍,把她当作“防扩散”的对象,禁止她和任何人谈话,也不准她同亲属以外的人接触。贺子珍只能通过大众传媒,洞察着江青一伙的险恶居心,时刻为毛泽东的处境担扰。

    一次,她从报上读到阿根廷政变的消息,她对孩子们说:“这个总统的夫人把总统害死了,自己当总统。江青就像这个庇隆夫人,也是个野心家,毛主席真危险呢!”

    在这样的忧虑中,贺子珍过着貌似平静、实同软禁的生活。

    1966年下半年的一天,一身草绿色军装的侄女小平来见贺子珍,兴高采烈地向亲友们谈起准备参加“大串连”上北京的计划。一直在倾听着的贺子珍突然开口了:“小平,我也要去。”

    大家愣了。那时,负责贺子珍生活的市委接待处找不到人了,上海市委也不运转了,国家主席都出事了。可是,贺子珍不能去北京的那条纪律并没有取消呀!

    贺子珍几乎用哀求的口气说:“长征我都走过来了。小平,让我去吧!我为什么不能去北京呢?”

    小平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姨妈,组织上不会同意你去的!”

    贺子珍沉默了。毕竟她老了,已经不是1937年不顾一切西行的时候了。去北京,见毛主席,那是年轻人的事情了。

    197636日和7日的台历上,贺子珍用毛笔写下这样几行字:

        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这就是她长期以来悲惨、忧郁心情的真实写照。

 

 

 

 

             贺子珍的全部感情都给了毛泽东一人

 

    贺子珍又一次病倒了。李立英闻讯赶去看她时,只见她正对着毛主席的肖像,目不转睛地看。看到她那蓬头垢面、神情凄惶的样子,李立英心里难受极了。便给她梳头、洗脸、洗脚,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她也没有一丝的反抗,像个布娃娃似的任由摆布。只是难得见她一笑,整天整月都是百无聊赖,打发时光最好的办法就是对着毛主席的肖像,一坐就是半天。

    还在东北时,就有同志追求过贺子珍,解放后这么些年也总有要好的战友试着为她做媒,但贺子珍一点也不动心,她的全部感情都给了毛泽东一人。毛泽东心里也不是没有贺子珍,但是作为全党全军全国人民的领袖,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考虑许多,也不能无视江青的存在,他的感情只能与众不同地受到约束和限制。一次,毛泽东曾对女儿娇娇说:“江青对我不好,嫌我老了,是个土包子,不上我那儿了,她不爱我,同你妈妈完全不同。”说到贺子珍,毛泽东当着女儿的面流了泪,娇娇便说那让妈妈来北京吧。毛泽东叹了口气,搂着女儿说:“不行啊,李讷也长大了,她会怎么想?”毛泽东和贺子珍结婚十年,生的六个孩子大都寄养在民间,建国后,他出于种种考虑,并不主张从老百姓手里找回来。可听说贺子珍精神无所寄托,想下落不明的儿女想得快疯了,他竟一改初衷,主动建议娇娇帮妈妈去寻找丢失的哥哥姐姐。

    当江青又截留了一封贺子珍的来信时,竟跑到周恩来总理那里大闹,质问毛泽东为何还要和贺子珍通信?总理同毛主席讲后,毛泽东少有地发了脾气,说:“好,让她吵吧,闹得越大越好。”

    贺子珍空有远大的抱负,满腔的热情,却被江青一伙“划地为牢”,在有限的空间虚度着宝贵的韶华。忧愁容易使人老,尚处盛年的贺子珍,头发却过早地变白了。虽然处境不妙,但对新权贵的猖獗却是大胆议论,她说江青是野心家、张春桥是大奸臣,并说他们是隐藏在毛主席身边的王明之流。李立英劝她少说话,免遭不测,她却轻蔑地一笑:“我还怕江青、张春桥这伙,笑话!”

    十年动乱中,李立英不止一次地和贺敏学说,如果贺子珍当年不离开毛主席,如果毛主席不与江青结婚,也许我们和全国人民就没有这些灾难了。贺敏学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历史能假如就好了。

    197699日,毛泽东与世长辞了。女儿李敏和女婿孔令华怕老人经受不住这个打击,特地从北京赶到上海,守候在她身边。可是这一次,贺子珍却表现得异常镇定。饱经磨厉的她,已经变得格外刚强了。这些年来,她已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感情,把那美好的回忆,无限的思念,铭刻在心的深处,她没有流泪,只是哀痛地对孩子们说:“你们没有照顾好爸爸,他果然被江青害死了。”

    她没能去北京悼念,只派侄女贺小平,外甥女贺海峰,代表她去奔丧,在毛泽东的灵前奉献一瓣爱的心香。

    “四人帮”垮台后,贺子珍获得了新生。不幸的是,她已得了偏瘫症,从此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贺子珍见到了毛泽东的遗容

 

    自从1947年回国后,贺子珍没有到过北京。这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献出了青春和热血的战士,却未能到天安门广场去走一走,未能在五星红旗飘拂的华表下站一站,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

    毛泽东逝世后,贺子珍多次提出要去北京治病,主要目的是要瞻仰毛泽东的遗容,会会已经故去的老战友。

    1976年,“四人帮”被粉碎后,贺子珍的名字开始出现在报纸上了。19796月贺子珍被增补为全国政协委员。

    1977年的一天,贺子珍突患中风,左肢偏瘫了。她住进了上海华东医院。

    粉碎“四人帮”后,新的上海市委领导人,对贺子珍十分关心,不时派人到医院去探望贺子珍,问寒问暖,还征求过贺子珍有什么困难和需要。贺子珍便把放在心底的愿望吐了出来:“我想去北京,我想瞻仰主席的遗容,我想看看天安门。”

    上海市委很快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中央。胡耀邦等中央领导人得到报告后,立刻作出了安排。

    19799月,中央派专机把贺子珍从上海接往北京,安排她住进了三O一医院高干病房。原来在上海负责她医疗的医生、两名护士、两名服务员,也跟随她一起来到了北京。

    来到北京后,贺子珍的情绪非常乐观,这是在她的后半生中少有的心情舒畅的时期。                        晚年贺子珍

    9月,香山的枫叶开始红了,北京沐浴在金色的秋阳里,贺子珍夙愿终于实现了。

    她原来的许多老战友康克清、曾志、钟月琴、彭儒、钱希钧等人,络绎不绝地来看她。同老战友一起,回忆过去战争年月中一些有趣的琐事,这使她感到无比快乐。

    到北京后,贺子珍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要求,要去毛主席纪念堂,瞻仰毛泽东的遗容。

    中央批准了她的要求。然而,为了安排好她的这次活动,医生和护士们以及家人可煞费苦心了。从医疗的角度看,她们不希望贺子珍到纪念堂见毛主席遗容。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的神经经受不住过强的刺激。建国初期她骤然听到毛泽东声音的广播,1959年与毛泽东在庐山的会见,都使她的神经受到严重伤害,因而大病了一场。现在她的身体比过去更差,半身偏瘫,还患有糖尿病,如果病情发作,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贺子珍这次到北京来,不正是为了瞻仰毛泽东的遗容吗?不去是不可能的。只能采取其他办法,如缩短停留的时间、设法控制她的情绪,使她不至陷于过度的悲痛之中。

    在瞻仰的前两天,她周围的医生、护士、服务员,还有她的女儿、女婿就开始做她的工作了。他们不断地对她说,毛泽东的灵堂是非常庄严肃穆的,不许发出任何的声响,千万不能在那里大声恸哭,否则警卫们会认为有意破坏灵堂的秩序的。

    临去毛泽东纪念堂的前一天晚上,虽然医护人员怕他激动,没有告诉她,但她从听到的片言只语中,敏感地知道她盼望已久的时刻来了。医生给他服了安眠药,让她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临出发之前,她要护士给她准备好两块手帕,年轻的护士疏忽了,匆促间给她一块红色的手绢,她严肃地说:“这块不好,这块红的不能用!”直到给她换了一块色调庄重的,她才满意。

    她在女儿女婿的陪伴下,来到了肃穆的毛主席纪念堂。医生和护士推着她的轮椅,从毛主席纪念堂的正门进入。

    贺子珍一见到前厅的毛泽东坐像,眼泪就像泉水般地涌出来了。李敏、孔令华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高达1.5米、用绢花编结的桃形花圈,敬献在毛泽东的坐像前。花圈的缎带上写着:“永远继承您的遗志”、“战友贺子珍率女儿李敏、女婿孔令华敬献。”

    桃形的花圈象征着一颗心,表现出贺子珍同女儿李敏、女婿孔令华,对毛泽东的一颗矢志不渝的赤胆忠心。毛泽东虽然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是仍然活着的人会永远记着他。

    轮椅缓缓地推进了灵堂。灵堂庄严肃穆,两排威武的年轻战士,肃立在水晶棺的两旁。

    贺子珍含着满眼的泪水,轮椅围着毛泽东的灵柩慢慢地转了两圈。她凝视着安眠的老战友,嘴巴翕动着,可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她极力抑制着悲痛,仿佛觉得这个世界上连空气都凝结住了。

    “不要难过,不要哭。”大厅里,不断地响着轻轻的叮咛声。老人紧紧攥住女儿的手,眼泪禁不住扑簌簌地淌了下来。

    能不悲伤吗?老人是第一次进北京,她有多少话要对他讲呀,可他听不见了。人如能死而复生,他们现在定能倾心相谈了。贺子珍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禁不住哭出了声。

    毛泽东曾在一位他很喜欢的卫士面前袒露心扉,痛苦地回忆起劝阻贺子珍出走未果的伤心史:“唉,她那次就是要走,听不进我的话。我哭了,怎么劝怎么说也没有制止她......

    推着轮椅的护士连忙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姨妈,这里不许哭的,千万不要哭。”“姨妈,你不要哭,你要坚强些。”当时身边的医生、护士都称贺子珍为姨妈。

    贺子珍强忍住心中的悲痛,用牙齿咬着手绢,强忍着把眼泪流进肚里去,不让哭声发出来。但是,眼泪仍然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是含着眼泪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瞻仰水晶棺里毛泽东遗容的,实际上看得并不真切,只觉得比1959年庐山会面时瘦弱多了。她还想靠近一些多看上几眼,但是轮椅既没有往灵柩旁边靠,也没有停步,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缓缓地推出了灵堂。

    女儿和女婿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推着,让贺子珍坐到休息室的毛泽东手书《七律.长征》面前。贺子珍抬眼望着丈夫那熟悉的龙飞凤舞草书,久久不语。在她身边是一圈空荡荡的椅子,一把、两把、三把......一共十几把。如果贺子珍因长征而失去的亲人都坐在这里,该多好啊!爸爸、妈妈、妹妹、妹夫、弟弟、儿子,都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

    贺子珍沉默着。她在回忆着,在思考着......

    贺子珍被扶上了车。即将启动时,她向车窗外望了一眼。其实那双早已被泪水模糊的泪眼,什么都看不见的,就像刚才被匆匆推过遗体身旁时一样。贺子珍与毛泽东,他们就这样永别了。22年前1小时,现在几分钟,而这次说不出话来的则是丈夫。而自己纵使想说什么,丈夫也已听不到了......

    轿车驰进了中山公园,老人没有下车,她不愿让任何东西来扰乱她的心绪。直到回到房子里,她还痴痴地坐着。机灵的护士找话问她:“姨妈,主席脸边有颗痣吗(指左颊)?”

    老人望了一眼护士,立即纠正说:“不是,在这边(指右颊)!”

    护士又说:“毛主席很胖呀。”老人这才露出笑容:“是吗?现在不能吃东西了,怎么会胖?在井冈山可瘦啦。”

    谈起这些,她的话又多起来了。滔滔不绝,充溢着对毛泽东的深情厚意,流露出对昔日斗争生涯的深深怀恋。

    因为毛泽东在生前说过:我在井冈山时期和土地革命时期写的东西,很多是贺子珍帮抄的,有的还是根据她的意见修改的,我这个时期写的东西的稿费,有她的一半。所以在贺子珍返沪时,中办给她送去了两万元毛泽东的稿费。她用这些钱托人买了一台20寸的彩电,一部高档的录音机,放在病房里使用。这些每天都有不同内容的声响,交替陪伴着贺子珍度过夜与昼。

    为了使她早日康复,党中央给她创造了最好的医疗条件。

    1981年,病情略有缓解的贺子珍又要求回到了上海华东医院。

 

    19844月,贺子珍病情严重,肚子疼得厉害,高烧持续数月不退,大小便出血。贺子珍神情衰弱,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见嫂子他们来了,脸上肌肉动了动,似乎在微笑,好半天干裂的嘴唇才吃力地动了动:“嫂子,我可能不行了。”李立英赶紧俯在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强装欢颜道:“大姐,上一次我们来也是这个情况,以后慢慢就好了,不要紧的。”听医生介绍,贺子珍除中风偏瘫外,还有肝炎、糖尿病、肾功能衰竭等多种并发症,所以造成持续高烧数月不退。

    19844191717分,贺子珍,这位红军中最早的女共产党员,毛泽东的妻子和战友,带着战火的硝烟,苦难的创伤;怀着对太多难了的心绪,走完了她艰难、崎岖、风风雨雨的坎坷人生之旅,病逝于上海华东医院,终年75岁。骨灰安放于北京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一室,这是邓小平作出的决定。贺子珍从此回到了她的战友中间,她一直就是一位女战士、只不过失散40多年后,现在归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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