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想,如果没有那一晚的乱性,我和他,会不会还是好朋友,甚至于正常交往,成为恋人呢?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欣赏和好感,终结在头一次见面的烈酒里。” 家族树
闺中密友——嘉宁说:
一定是那些只加了少许冰块的“杰克-丹尼”惹的祸,嘉宁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她现在躺在酒店雪白的床单上,气喘吁吁,男人狂野而有节奏地动着,让她不由自主的从喉咙深处发出叹息声。怎么来到了这个房间的?两具陌生的躯体是怎样纠缠到一起的?旁边那堆狼藉的衣服,又是谁的劳动成果?这之前,她只记得,被巨大音浪包围的舞池里,自己的嘴唇,被面前这个男人反复地触碰、啜吸,这让她感觉很好,于上她紧紧扣住男人的后背。
而他们首次见面只不过是两个小时前而已。他不知道嘉宁的名字,嘉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两个陌生的身体,在这ONS高发的酒吧演绎了一次邂逅与碰撞吗?不完全对,至少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名字,虽然只是网名。
嘉宁混这个空间时间不长,而当她第一次看到H,她就知道,她喜欢这个人。或者说,是这个ID。幽默,油菜花,看起来颇仗义的北方汉子,恰好是嘉宁中意的类型。不久即混熟,于空间上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妞,有男朋友没?”带着调侃成分,然而嘉宁高兴,她回答:“准备了足够温柔体贴浪漫感动,等人收下。”
“那你看我如何?赶紧趁你的温柔还新鲜,咱们约会吧。”家族树
约就约,嘉宁答应得过于爽快——直到后来,嘉宁站在这一晚约会地点旁的天桥,忍不住伤感。要是懂得节制,善于经营,她和H,应该不至于如今形同陌路的吧。剑南春入口香醇,偏偏菜品一般,不过两个人都没怎么顾上吃饭,他们以言语佐酒,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把酒言欢”,不知不觉,一瓶一斤装的白酒见了底。喝得高兴,两个人毫不犹豫,打车去了酒吧,喝开了第二场,这个时候,嘉宁还只是红上脸颊,有点如坠云雾的晕眩感。
无休无止,永无餍足,似乎从来没有,也再也没有这样的激烈与焦渴,嘉宁捞到床头的一支纯净水,含口一进,却并不咽下去,而是找到了H的嘴唇,对准,又是新一轮的彼此攫取。
两个人的汗滴融在一起,嘉宁几乎有些怜惜H的卖力,她的手指从他的脊背划下去,沿着绷紧的肌肉纹路,H闷声不响,只有越发粗重的呼吸声回响在帘幕重重、一丝光也没有的酒店房间。家族树
告别只有一个仓促的拥抱,嘉宁下了出租车,迎面走向面色萎靡的H,结结实实的箍紧,放开,H的双手插在口袋,嘉宁想,其实她是多么想希望牵着这手,一起回家的呀。
嘉宁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之间以前的那些轻松惬意一下子消散得一干二净。不再跟贴,不再逗乐,分开过后首次交谈,嘉宁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去,H很快回答,他说的是:不好意思,上次没让你舒服。
害羞,仍然是表情。嘉宁能说什么呢?接着讲笑话?像以前那样跟他报告刚刚喝了一碗好靓的汤?总之,一切都不对劲了,除了床上的感受,她不知道再跟他说些什么。家族树
H也没再跟他联系,嘉宁很多时候会想到,这样的夜晚,H也许会在酒吧,带另外的女人去酒店,这一切都与嘉宁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