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客房部，问那本英日对照的佛经多少钱，客房部说“free”，我说，“可以带回家？”答案是“yes”。这是次次日本之行的意外斩获。酒店床头柜里摆着厚厚一本圣经，一本佛经，由宗教团体赠阅。我每天翻翻那本佛经，觉得英文通顺精到，决定买回去研读。

依然不放心，我特意去酒店前台，确认能否带走。前台接待叽叽咕咕，打了一通电话后，笑容可掬说可以。我这才欢天喜地，把书塞进了旅行箱，留下随身带的一本英文原版书在房间，投桃报李。没想到在日本，还能收获一本书。不通英语，买不到书的国家，对我素无吸引力。那年在塞纳河边，看到上百一字排开的法文旧书摊，望洋兴叹，恨恨而返。 

没有内行人士的指点，在日本，基本买不到外文书，尤其像我们这样浮光掠影。东京大学门口有几家旧书店，全是日文书，令人扫兴。出了新宿地铁站，有一家小田急商场，我就近给李心一买点衣服，发现商场里有一家不小的书店。转了一圈，尽管书籍装帧精美，语言不通，我无福消受。倒是中学教辅类的书籍，颇为走俏。各类报考名校的英文辅导书，琳琅满目。

回想访问同志社大学的时候，老俞问了一个问题：日本大学生有没有类似4级6级之类的英语考试。对方回答没有。老俞又问，日本大学生必须要达到一个什么英语水平，才准毕业？对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答上来。

反观中国的大学，大一大二，主攻英语，至少7，8个学分，加上政治课的几个学分，大三才接触专业课，大四便开始找工作。这四年仅仅相当于一场大学预科。在研究生一年级，英语和政治又占了大量学分，又有多少时间能倾注在专业上？英语水平又当如何呢？

前几年在东京，我走进一家小小的咖啡馆歇脚，里面那个小老太太，修饰得精精致致，也能用英语交流。这一回，我在商场给李心一买了两双鞋，几件衣服，和殷勤的店员用英语沟通聊天，基本没有障碍，说明了日本的英语教育程度。在商场的退税处，用英语说了半天之后，我才看到一行中文标识：如果您需要中文帮助，请告诉我们。我改用中文，畅行无阻。

这时我才听到，商场的广播里，传来几句中文，“。。。。。。请保管好您的钱包，以免丢失。。。。。。”中文婉转缠绵，恍惚中，令人宾至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