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与华岩寺


 蒋介石与华岩寺

  他是一位让人尊敬重庆作家。千万言作品已经让我仰视,近日忽见画家武辉夏翻阅带有油墨书香的手稿《蒋介石与华岩寺》,作者又是李哲良!你可知,汶川地震猝然降临时,李哲良闭门写就《蒋介石与华岩寺》,这本书写的是60多年前日本侵略者给中国造成的一场人为的灾难!这与我们今年经受的汶川地震自然灾难虽然有所区别,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中国人之所以能挺住不管是“人为灾难”还是“自然灾难”,是因为我们拥有一座承传着民族“国脉”的和不可征服的“精神堡垒”。

  蒋介石作为历史人物,妇孺皆知,位于九龙坡区的华岩寺始建年代无史可考,华岩寺湖水含烟、莲花饮露、松竹茂盛、连峦拥秀,在文化和尚道坚法师的主持下,华岩寺近几年来做了许多慈祥事业,香名远播,而在历史的烟云中,发掘出一段掩藏60多年的蒋介石与华岩寺的故事,李哲良先生以敏锐独到的视觉,娓娓道来的让两岸同胞掩卷深思!书很精彩,故事精彩,标题也很精彩,摘若干片断,供看官参考。

  《蒋介石与华岩寺》第三章《重庆是条龙》中写道:

  早在唐代,袁天罡从家乡四川阆中沿嘉陵江而下,准备云游三峡夔门而到西京长安去应召。当他途经渝州时,在“观象于天”和“观法于地”的游目四望中,偶然发现这一带山川十分雄伟奇特,灵气逼人。远则层峦后拥,近则崇岗翼抱,四周方山如屏,山环水抱。烟雾缭绕,气象万千。再看古城重庆,山从城里出,城向山中藏。山既是城,城既是山。迎山靠水,双江如带,卷起千堆雪浪银花。江随城转,城伴江流,大有龙蟠虎踞之势。再一观看,那“佛图关”一带,宛然就是龙脊。他顺势往中梁山、大老山(又称待漏山)细探,只见两峰对空,气贯长虹。在巨岩飞泉下,果然有一天然深洞,这不正是“龙穴”之所在吗?

  如果说重庆古城是条龙,那么龙穴就在华岩洞。

  当日,袁天罡不及细看,只向山中高人丢下一句话,说重庆有帝都之象,花岩则是其龙肝心胆。

  袁天罡走后,从此便留下诸多真真假假的传说。

  1939年12月1日,日机轰炸了蒋介石在溪口的老宅,将他的元配夫人毛福梅活活炸死。日本占领溪口后,又挖掘了他的祖坟,摧毁了蒋家的“龙脉”,又准备炸死他的“太子”蒋经国。不仅如此,日本第二航空司令官西农治郎和第三飞行团团长远滕三郎,还奉命制定了袭击蒋介石的秘密计划。先后于1939年6月1日、1940年2月22日和1941年8月30日,几次轰炸蒋介石的行营和黄山官邸,企图将他葬身于火海之中。正如蒋介石在他的《日记》中写的:

  呜呼!倭寇必欲毁灭我全家与绝灭我子孙者,乃如此之毒也。……敌必杀余而甘心乎?似此残暴凶横实古今所未有,若不予以消灭,何以维持人道?(黄仁宇:《从大历史的角度读蒋介石日记》)

  一向深信“唯信仰可以移山”和主张“先立其本,以人格精神树信于国民”的蒋介石,决心打造一座不可征服的“精神堡垒”,既体现他“振作精神,此全为余一人之责任,顶天立地,旋转乾坤”的“不屈意志”,也期唤起国民的抗战信心,从而粉碎敌人妄图摧毁我“抗战意志”的阴谋。

  蒋介石将此重大使命交予时为重庆市市长的吴国桢亲自办理。吴国桢(1903-1983),湖北人,蒋戏称他为“九头鸟”,办事大刀阔斧,颇得蒋氏夫妇的赏识。吴国桢奉命后,次日即发表广播演说,宣布要修一座体现重庆抗战形象的“精神堡垒”(即“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市工务局当即行文,负责具体实施。(附原件)

  但老蒋并不满足于此,他从王阳明的“心学”中参悟到,在“治心”方面,“无胜于有,佛优于儒”。所以,在命吴国桢打造“有形”的精神堡垒的同时,他又委派国府主席林森(1867-1943)、考试院院长戴季陶(1890-1949)、司法院院长居正(1876-1951)、监察院院长于右任(1879-1965)等几位元老重臣和佛门居士,由国民政府直接出面,举办一个规模宏大,遍设8个分坛和为期49天的“和平护国息灾大悲法会”。为此,还煞费苦心地把远在广东南华寺的宗教领袖虚云大师请来作坛主,主坛中心便设在“有龙则灵”的华岩寺(附照片)。


  自从“龙脉”被日机摧毁后,蒋介石就密令他的和尚朋友太虚法师,悄悄地替他寻找“龙脉”。太虚先在南京紫金山寻得一处风水宝地,但鞭长莫及,难以修葺。后又在重庆华岩洞发现“龙穴”,因此迷信风水和推崇佛教的蒋介石(他又是一个基督教徒),便决定为“精神堡垒”度上“佛”的灵光和“龙”的血脉。(参见刘秉荣:《民国官场迷信实录》,当代中国出版社,2008年1月版)。但要将“真龙天子”的诡秘心态,注入到“精神堡垒”中去,是万万不能公诸于世的,只能搞“暗箱作业”。所以,除太虚法师之外,他没有将心中的这一秘密告之任何人。不过,“借佛增光”,为“精神堡垒”增添佛的震撼力的这种形式,则可以大张旗鼓地开展。他认为:“宗教式的信仰亦为革命心理唯一之要素耳,顺应时势,迎合众心,为革命领袖唯一之要件。”因此,开坛之日,蒋介石率文武百官莅临法会,并按照事前与虚云大师的约法三章,不仅满足虚云提出的“大赦天下、减免赋税、赈济难民、禁屠放生”等苛刻条件,而且还不惜以“委座”之尊,当众向坛主虚云三叩三拜。这一跪拜,反倒拜出了老蒋的谦卑,跪出了他的风采。(参见《华岩寺》和道坚的《中国佛教与社会探论》,宗教文化出版社,2007年6月版)

  其实,这一切全都是为了精心打造一座不可征服的“精神堡垒”。原准备将它修筑在华岩寺的山门外,因此地较为偏僻,后才选建在商贸繁华的都邮街,即现在“解放碑”的位置。(1947年改为“抗战胜利纪功碑”,1950年更名为“人民解放纪念碑”)原华岩寺山门外准备修建“精神堡垒”的地方,则改建为“中正亭”,林森还专门题写了“中正登此亭焉”,暗示老蒋对华岩寺情有独钟。

  不管当年蒋介石打造“精神堡垒”时的初衷是什么,也不管带有什么样的宗教色彩,但客观上毕竟顺应了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历史潮流,符合时代的、民族的和国家的需要。因此,通过法会的袅袅梵音,在人们心里形成一座座“无形”的“精神堡垒”,拱卫着世界的和平。而那座屹立于闹市中心的“有形”之“精神堡垒”,则无声地向全球展示着中国人在世界及法西斯战争中不屈的“抗战意志”和造就民族精神的伟岸雄风。

  这一信念,很快获得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认同。当时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等政治明星,都不约而同地纷纷赞赏中国人的这座“不可征服”的“精神堡垒”。其历史信函和卷轴,至今还保存在碑内的地下室里。(附原件)

  由此可见,这座“精神堡垒”,不是哪一个人的,它是全民族和当时支持中国抗战的海外侨胞,以及外国友人,一起用心血打造出来的。它既是重庆的,也是中国的,更是世界的。其实,每个民族、每个时代、乃至每个人,都在打造各自的“精神堡垒”,而且力图更新更好,更善更美。

  因此,我们应当特别珍惜这张来之不易的名片。在繁荣与陷阱并存、生机与危机同在和机遇与失落一闪而过的今天,更应该打造崭新的“精神堡垒”。当罕见的8级地震猝然降临华夏大地时,中华民族又一次用血肉筑起了一座摧不垮的“精神堡垒”,为撑起和谐世界的一片蓝天而成功地竖起了一座震撼世界的历史丰碑!

  李哲良、武辉夏、周云对此文贡献良多,一致并谢!


吴国桢奉命后,次日即发表广播演说,宣布要修一座体现重庆抗战形象的“精神堡垒”(即“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市工务局当即行文,负责具体实施。
  蔡律  2008年8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