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喝茶,除了西湖之外,我想,最能代表杭州的,大概要算是龙井茶了。杭州位于钱塘江的北岸,产茶的历史悠久,早在唐代,陆羽在他所著的《茶经》中便曾提及,杭州天竺、灵隐二寺有产茶纪录。杭州是龙井茶的原产地,茶是杭州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在一些地方“油、盐、酱、醋”是群众的生活必需,而在杭州却是“油、盐、酱、醋、茶”,茶是位列第五的,不可或缺。
在杭州喝茶,是幸运的。因为可以在这个人间天堂里拥有一个天堂般的生活,享受生活,把工作与生活区别开来,在工作之余充分地享受茶的生活。看着悠悠的西湖,说一些或淡或咸的话,那是能真正体会到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味道的。特别是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天气里,一杯绿茶,两三好友,那样的惬意只有在杭州才能找到。
在杭州喝茶,总先是以茶艺开道,动辄讲究茶道表演。有人说,文化这个角色一旦进入商业的演出,开始总是以一种噱头的形式出现的。这话无不道理。你看,茗茶文化作为一种华夏传统,在被各式茶楼引进的同时,也弥漫上了商业的气氛。因为茶楼又不单纯是喝茶,大多是有茶点相送的,甚至大有饮、食合一的趋势,将餐饮巧妙地引进了茶馆里,各式价廉精美的茶点吸引了杭州人不忍离开茶楼。从那个时候起,杭州人喝茶变成了吃茶,确切地说是吃茶点。哪个茶馆的东西多、新鲜又好吃,哪个茶馆的生意就火。一般的茶馆,就能吃到上百种的水果和食品,从鸡爪到蛋挞,从哈密瓜到小馄饨,包括解决你的中餐或晚餐,很是经济实惠。
在杭州喝茶,更多的是讲究人与自然的和谐,追求的是在繁琐、喧闹的都市生活之后与大自然的亲近和心情上的洒脱。因为这样,所以茶楼的主人们大都把茶楼设在相比之下更占有天然的地理位置,隐约西湖山水中,白墙黛瓦,临山傍水。茶客们或院前花下,或桂树丛中,在满眼山水风景中,享受着西湖的晓风,感受着和煦的湖光,品茗着农家自产的龙井茶,似乎又回到了家乡的小院,回归到自然的怀抱,真是好不惬意。这些茶馆的打扮都非常文化、很是雅致,而有的则干脆就打名人招牌,如杨公堤旁的金庸茶馆。像老的景点龙井和满觉垅,新的景点像梅家坞和大清谷。那里的喝茶,其实说穿了就是在人家的茶园子里,背着青山,望着白云,空气是新鲜的,阳光是温暖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喝了茶之后,你可以吃到一些家常的土菜,虽然菜也都是一般的土菜,但环境却因为“土”而让人趋之若鹜。
在杭州喝茶,说到底,就是图那个和自然拥抱的感觉。因为,这是在杭州喝茶。
赵永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