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村’人穷领导的‘志’更短


‘贫困村’人穷领导的‘志’更短

/汪华斌

湖北省鄂州市有一个贫困村,是一个‘五山四水一分田’的山区;在毛泽东时代,虽然‘造大寨田’使山成为‘光秃秃’的‘穷山’;但农民依靠土地还是能够养家糊口。改革开放后,荒山和田全部分田到户了。然而奇怪的是,分田到户后的土地却并不能养活现在的农民了;于是百分之九十的农民以外出打工而养家糊口,结果分到户的田和山又成了荒田和荒山了。

再看那些在毛泽东时代就产生效益的水库和林场,在分田到户时全部归村集体所有了;结果几个林场被村干部承包而逐步退化成荒山了。再看水库也被村干部承包,那也只是过年供村干部自己分鱼和外出送礼的来源;反正从来没有为村民产生过一分钱的效益。

为了开发,村干部也成立了一个开发办公室;这些年来,主要是把山卖给那些压土地的村民当成坟山;至于好一些的水塘,也被开发办卖给大老板们修成别墅了;现在你到这个小山村去看一看,山上到处是坟;山下到处是别墅和村民修建的住房。就是这样的贫穷村,竟然连蔬菜也要从外面采购进来卖;使得农民除了外出打工竟然没有生活来源了。

为了帮助这个贫困村,我第一次是组织省里产业办的领导们;实地考察想安排一些项目,结果地方领导(指村、乡、县)竟然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现在缺少的是大老板来投资,而不是农民自己搞项目;因为大老板来投资,我们各级都能提成;而农民自己搞不仅没有提成,反而还指望我们帮助;所以我们希望外来老板投资,没有打算组织农民自己搞的意思’。结果我们高高兴兴而来,最后只能是失望而回。

第二次某大学一些老师们想投资生态农业,大约有一千万;希望三级政府再支持一部分。谁知三级政府不仅没有支持的意思,反而要提成二百万;这下老师们不愿意了,还没有干就损失二百万;所以这次又没有干成。当然最后老师们全部把资金投入到股市了,因为我们的股市太吸引人了。

第三次是当地几家农民找到我,准备成立生态农业合作社;我为他们筹措了五百万,准备配合他们干一番事业;谁知村干部不批准;因为土地他们要开发,也就是要卖给外来的大老板;不允许农民占用土地自己开发。

我听这个贫困村开发的人说,‘我们就是要守株待兔,总有国家开发的一天;我们开发只要现金,谁管将来;所以我们希望国家把我们这里当成废弃物堆放处,或修铁路或公路;所以我们开发办就配合搬遣或提成,总之我们是有事做的’。我说‘现在有谁会来开发,到处是坟墓;为什么不能专门用一个山沟开发成公墓区,那样又好管理又有效益;现在是这里几个坟墓,那里又是几个;这对系统开发很不利’。这个贫困村的村干部说:‘我们是为了平衡,使各个自然村都有一些收入;所以才这里几个坟墓,那里又有几个坟墓’。

看到一个天然的生态区,被劫成‘千疮万孔’;作为战略开发和咨询策划的我很心痛,却得不到地方领导的支持;这才是最心痛的。看地方领导们‘趾高气扬’的开发态势,我又能说什么呢;因为他们就是出卖一处坟墓,也能提成几百元;而你开发生态农业,不仅没有提成;反而按国家规定还要扶持,所以他们才不支持农民开发生态农业;‘今朝有酒今朝醉,后代忧事后代愁’。正是他们这样的志气,使这个秀丽的山村正一步一步向垃圾场迈进。

我们常说‘人穷志短’,谁知这个贫困村的农民志并不短;他们对我说,‘这一处坟墓几百元,这一处别墅上千元;结果是从此以后再也产生不了一分钱了,后代们又如何生活呢’。看着这些朴实的农民,我不理解‘为什么会出这样志短的领导’;想湖北省鄂州市经常性地总结经验,却是培养这样的干部;这样的干部能有什么经验。看我们现在国家对农业是多么扶持,却被这些‘志短’的领导整错了方向。

中国农业的路在何方,就在村、乡、县三级领导的脚下;他们的脚歪了,那将是一个历史性的悲剧;因为他们把子孙后代的饭碗砸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