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月28日,第五天。
今天醒了之后,很奇怪,想起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一个是徐旭,曾经沧海的美女;一个是疑古玄同,也就是伟大的“五·四”新文化运动先锋——比谁都还先,比谁都还锋利的——钱玄同先生。随着时间的推移,钱先生超凡的真知灼见越来越为我们后辈理解并继承,而他不朽的贡献,事实证明是我们今天获得的一粒宝贵的精液。
我们应该感恩。
我们应该感恩的还有徐旭。至少我。徐旭,她其实不叫徐旭,徐旭是我昨天夜里开始写作的一篇小说里的人物。只是这个人物,在我的生活中曾经真实的闪烁着。她的名字近似于徐旭,她的经历也近似于徐旭。最主要的还是,她对我的恩情,像许多女人对男人的恩情一样,也近似于徐旭。在这个社会,男性中心的等级社会,其实男人都歉着女人。至少歉着她们一次永恒的性高潮。
所以,我今天起床发现自己梦见了这样不同又相同的两个人。徐旭我就暂时不说了,我会把这篇小说写完的,以表达我的感谢。那不仅仅是对她,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一个男人对所有女人的感谢:感恩的感和谢罪的谢。
今天就说钱玄同好了。
其实在我把自己关进来之前,我就想写一篇关于钱先生的文章。只是我面对先生的巨大,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特别是近些日子,国学之风猛刮,复古妖孽横行,甚至伪科学在大大小小的官司上“步步为营”,更让我这个在复杂的政治斗争中苟延残喘的贪生之徒,更是战战兢兢而不敢多说。只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我已经把自己关了起来,就像我说的那样,其人已关必定其言也野。我说了,难道不成还有人冲进我这自囚的10平方米来把我暴打一顿不成。再说别人也不会这样,因为别人都是礼仪之人。虽然这些礼仪之人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但是别人总是要非礼莫行的。
怨气多了点,应该打住,免得影响了谈论我们的钱先生。说实话,作为当时《新青年》四大台住之一,钱先生对我最有刺激的言说我理解为二:一是立说推翻六经,彻底动摇了长期以来我们引以为豪的五千年灿烂文化的基础;二是倡议取消汉语,结束民族隔绝的根本。说实话,我初闻此言,已经有24岁,正在中国当代先锋诗歌的道路上左冲右突,但是依然为先生所说迷惑而彷徨。特别是对于取消汉语惊人之言,因于自己的私心甚有牵挂,更是惶惶而不敢正视。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大了。
钱先生的这些话,有火气,当然更有依据。在当时它有火气,在现在它依然有依据。近百年之后,也就是说在我们的今天,当我们重新理解先生的这些话,不得不承认它还是那么有价值和有实际意义。我曾经认真想过,中国的“五·四”新文化运动实际上是一场没有完成的运动。上个世纪的一些特殊事件,使这场非常重要又非常必须的新文化在还没有彻底“新”起来时,就莫名其妙的夭折了。后来所有的继承也好发扬也好,都在各自的政治环境中成了联系实际的政治需求。陈独秀死了,鲁迅死了,钱玄同也死了,就是没有死的胡适也去了台湾。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就偃旗息鼓或者分裂和割据。也就因为如此,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当我们一方面在感受着这些先烈的恩惠的同时,一方面又容忍着那些封建余孽借民族之尸还先帝之魂,大行伪科学之实。所以,也就是在前不久,我想起了另一个“五·四”旗手鲁迅先生的一句名言,那是他对中国青年的忠告:少读甚至不读中国的的书。写到这里,我突然发现,比起他们的深刻,我们的先锋和极端算什么呢?
中国从来就没有经书,像《圣经》这样的经书,这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这么有见识。中国所谓的经书都是后人伪造的和假托古贤编造的,这也不是我说的,我没有这么高的学问。这些话,都是了不起的钱玄同先生说的。不过我信服他的这些话。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其实这是我的福气。在我读书的时候,我读的是西学,我知道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个硬道理。而对于民族先贤的4书5经,我读得不多,只是知道在里面除了虚假的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的歪理之外,那就是连一道简单的几何题都解不开。当然,本来解不开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只是他们却又胡说什么巫医百工乃下九六也,君子不器。这实在就不得不让人先怕、后怕而再怕。像这样的民族文化,它对我们这个民族究竟有什么好处呢?这根盲肠,不割来扔了会危害生命的。
最后我想说说钱先生的取消汉语一说,我后来认为,这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说,差不多有上帝造人那样伟大。当然,钱先生的意思并不是说只取消汉语,而是取消所有的语言(当然他说的不是我们的废话诗歌),就只留一种大家认同的最科学实用的语言。它可能是某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它也可能不是任何国家和民族的。如果世界上的人真的都这样做,人们至少在交流成本上已经大大的赚了一笔。其他的就暂不说。只是我认为钱先生这个说法也太理想化了,他完全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谁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语言?我斗胆帮钱先生说一句好了,那当然是使用这种语言的国家的国家集团负责人。他们是这种语言的现实利益获得者。放弃了他们的语言,其实就等于放弃了他们的权力以及这个权力给他们的巨大好处。而对于我们普通的老百姓,我们姓什么不是姓?
对钱先生的言说远远不是我自囚在这样的环境下所能够进行的。我已经想清楚了,等我出去之后,我一定多读点书,彻彻底底的把钱先生的思想和本事学到家,并且用够用足。当然这不等于我今天就不说。特别是我想起那么多精英都没有说到钱先生,就更不得不出来说几句。说错了就改,我不会认为我丢人。特别是去年嘛还是前年,台湾那两个国民党老大跑到大陆来,说着他们的繁体字的普通话,就让我觉得台湾的民主其实非常的虚假。至少它不全面。也就是在那时,我就更加想念我们的疑古玄同先生:这个汉字标音的创始人,这个横排左起书写的发明者,这个汉语简化字地研究、创造和推广大师。
好了,今天比较严肃。下面我愿意给大家轻松一下,出一道谜语,让大家一乐。如果谁猜到了,我就奖励谁来陪我住两天。我旁边的房子非常舒服。
谜语为:一刀割了鸡吧。
打一著名小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