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四日（11）：繁塔——开封历史最悠久的宋代建筑

2019-7-6

昨天晚上在万岁山公园门口跟一老汉聊天时，才第一次听说繁（po）塔；知道繁塔是开封最古老的宋代建筑，比铁塔要早七十多年；知道开封有谚语说“铁塔高铁塔高，铁塔不及繁塔腰”。

从开封府出来，准备去繁塔。跟门口在招徕乘坐人力车旅游的民间导游咨询，那伙计说繁塔没什么好看的，就只是一残塔而已；还说现在正在维修，四周被围起来，去了也看不到。那伙计的建议是，繁塔就不去了，每人出三十五元，他拉着我们去看遍开封真正的七个古迹。我将信将疑。迟疑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碰碰运气。问站在一边等生意的出租车司机去不去繁塔，说可以去，不打表，五十元。真是扯！四五公里，DD费用也就十元，居然敢要五十元。于是又犹豫。

繁塔位于开封市东南，始建于北宋开宝七年（974年），原名兴慈塔，或天清寺塔。因此地多繁（po）姓，建塔所在高台叫繁台，故也叫繁塔。DD开不到繁塔跟前，我们只能步行穿过一片杂乱的居民区。远远看去，繁塔就像一座编钟，下面三层粗大，上面是像钟钮一样的几层小塔。一般认为，原先的繁塔有九层，后来上面六层被毁了。有说是明朝时政府人为毁损的，有说是什么时候被雷电击毁的。而现在看得到的顶上钟钮一样的几层小塔是清朝时候修建上去的。现在有学者提出反对意见，认为繁塔原先就是这个样式，繁塔并不是残塔，而是完完整整的宝塔，只是其形制特殊而已。

我们接近宝塔的时候，就感觉到其巍峨壮观。虽然只看得到下面的三层，但其伫立眼前还是给人震撼。一道铁门果然锁着，从门缝可以看到有人走动。凌霄花从里面翻墙头露出来，在阳光下灿烂地开着。往前面转了半圈，才知道我们刚才扒着门缝看的是后门。繁塔公园的前门在东面，正常开放中。门票十五元。

走进繁塔，越发感到震撼。这种震撼除了来自宝塔的巍峨壮观之外，更来自塔砖体现的历史沧桑。宝塔呈六角形，塔壁与地面呈八十度左右的倾角。塔壁上贴满着佛砖像，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我前些日子在洛阳龙门石窟看石佛像，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被破坏，而且绝大多数被破坏的都是被凿下了佛头。眼前繁塔的佛砖像，绝大多数都是完好的，而且佛像的面部轮廓清晰可见。一尊佛像也就十几二十厘米见方，但每个细部都雕琢得精妙生动，而且历千年还活灵活现，实在是非凡。除了佛砖像之外，还有花鸟虫鱼，飞禽走兽。我看得出神，直到眼睛发酸。

围着宝塔转圈，来到南边。一个通道通进去，里面是十数米高的空间，对面供着一尊佛像。通道两侧玻璃柜里供奉的砖像很奇特，都是西域人的摸样和打扮，每人手里都拨弄着不同的乐器。据说这个洞窟和这二十位伎乐人砖像都是在上个世界八十年代修复时发现的，这是音乐史上的重大事件，它表现了北宋初年西域和中原音乐文化交流的盛况。

转到北边，又入塔的正门。迎面的神龛上供着彩塑的观音，观音两侧各有几尊西域人模样的伎乐人砖像。两位身着黄色制服的女子坐在两侧门槛上，看起来她们既是清洁工，又是看塔人。我问她们能不能登塔，其中一位说，你们来晚了，去年还可以登塔的。现在下来了文件，为了保护文物，禁止登塔了。我还想努力一下，说我们愿意出钱。人家很干脆地说，出金子都不行。坐了一会儿，进来一位身材高挑，头发花白的老者。跪拜观音之后，坐在一边休息。他说他以前个把月半个月就要来这里，上去扫塔，现在他也去不了啦。

离开之前，又围着转了一圈。参观繁塔，是我开封之行的最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