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破事(杂文)


那些破事(杂文)

/潘国尧

 

因为粗制滥造,因为胡乱编剧,因为各种“神剧”横行,老衲在京的最后一年干脆掐了有线电视,如果继续被那些“神剧”忽悠,智商真要出问题了。好在网络时代,体制内寻租的空间越来越逼仄,扔掉那个被各路文化“鳑鲏”揩油拔毛的机顶盒,照样可以在网络上找到各种直播的渠道,所以掐了有线的老衲反而找到了自己钟爱的更多的体育直播赛事了。虽然某大窑子还在试图以安装插件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设置网上观赏赛事的障碍,但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以腾讯为代表的互联网平台有的是购买版权的实力,像NBA、斯诺克世锦赛这样的顶尖赛事,依然可以在网上毫不费力地分享到。

邮政经不起民营快递企业的折腾,被迫挤奶水一样地放开市场,实在混不下去了,就求助我朝恩典,以法定的形式要求各级政府机构事业单位国有企业的快递业务必须交给邮政专营;期刊受不了新媒体的冲击,纷纷忍痛放弃了曾经油光水滑的版权“神器”,转而出版“电子刊”,但还是比市场慢了好几拍,人家都在全媒体上越奔越远了,谁还看你那破电子刊?国有银行曾经像寄生虫一样地在储户身上薅羊毛,但是支付宝、微信支付在短时间内被P民广泛接受,眼看银行门前越来越冷清,迫不得已才取消了一应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收费服务。

人类自进入21世纪,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信息革命的狂潮使得许多预言家们大跌眼镜,今后技术会进步到什么程度?现在真不好预测,反正机器人能插足的领域是越来越宽泛了,今后人类还能做些什么?估计也就是晒晒太阳遛遛狗了,当然这得把公民福利抬升到至高无上地位的国家,在本朝,口号似乎也喊得响亮,但那一亿多寄生虫,怎么肯放弃既得利益与民同乐呢?这是个问题。

这个破文本来是想写有关文化垃圾主题的,就这么一开头,自己都找不着北了,还是收回来吧,再要胡说,小心被封,我朝正出明君呢,大家等待好事就是,P话尽量憋住。呵呵。

在被我朝就要赶出帝都之前,做了好些自保的事,比如早年曾经得罪过老家某垂直管理部门的某些人,这些一个圈子套着另一个圈子的货把老衲视为眼中钉,人还没到老家,杀威棒已经举起来了。因为在网站上投了几份简历,被时刻监控着老衲动静的某安全机构发现了,就将消息透露给了某行业大报的地方新闻中心某人渣,人渣就指使其能控制的国资企业故意查阅老衲的网上简历,意思是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你要回来可以,但你得收紧骨头了。这里没法去坐实是哪个端着纳税人饭碗却出卖纳税人信息的蠹虫,想十年前,人渣就敢在电话里公开扬言:你无论漫游到哪里都在我的监控之下,那么在技术更先进的今天,玩这种小把戏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当然老衲也绝不是好随便捏的面团,真要把我逼急了,有的是办法修理这等体制内的人渣,不是要从严治党吗?那我是不是要考虑把人渣多年前那些勾当扒拉一些出来,想来我的“低端”朋友们还是比较欣赏老衲笔法的。

不过老衲不会主动去招惹人渣,五十多岁的人了,啥人没见过?啥苦没吃过?能忍则忍呢,相安无事最好。

还有一个“食饥”得空的货,因为早年老衲在某门户网站发过一篇民企老板与基层小官僚漂亮老婆姘居的小说,这货就自觉对号入座,一怒之下就向有司举报,此后老衲的博文就被某机构严密监视,几乎到了每文必黑的程度,没办法,老衲只好停止在该博客上发文。此货把这事当成自己这辈子干得最漂亮的一件事,几乎天天要去我那篇小说上报到(此货年岁也大了,上网历史不长,不知道在博客上找文章是会在后台留下一些数据的),示威还是自慰?不得而知。回老家前,我就先把这篇小说给删除了。但是老衲有话在先,这货如果继续干这种偷鸡摸狗的破事,小心以你那现在年老色衰的老婆为原型整一个言情中篇出来,老衲整那种故事可是比较容易出彩的。对付小人,只能用小人的手段!

此外,我还把现在某财经网站主页上的一篇微博给删除了,因为这个涉及某物流企业粪堆的200字,已经多次被人热搜,老衲知道是谁在搜,好歹也曾经在物流圈混过,大家都给对方留条生存的路吧,这世界不是很大,说不定,又混到一起去了。

说到这个博文,本来是不想写的,但是那天,供职单位开年终总结会,会前主管领导跟老衲打招呼,说你要参加会议也可以,但千万别在会上发飙。我以为是啥破事,原来是评选先进的一张表格上没我的名字,没有就没有吧,当填表格的时候,领导还故意发给老衲一张,这算啥呢?报复?羞辱?蔑视?老衲想发作,想到主管领导事先的嘱咐,就忍下来了。但是事后总也想不明白,自己也没得罪领导,工作也是兢兢业业,怎么就这样被忽悠呢?想来想去,可能是去年10月底在杭州举行的行业年会会场,这个出了100多万赞助款的大佬级物流企业就新闻稿上的一处细节找领导理论,使得老衲下不了台面。这会成为我不被参评的依据吗?要知道,评上先进,就是一万块奖金呐。

晚上回家,越想越窝囊,就写了那个扒粪的微博。谁料这又是火上浇油,年后,别人都升职加薪,老衲兼职的这个公司却给老衲降薪1000!没办法,只好愤而辞了这职位。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老家这个物流企业的搅屎棍在起作用?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一堑长一智吧,删了这破微博是也!

还有一个过去了有些年头的破事了,那时刚出道做新闻,因为一个高中同学的诱惑,辞去了省体育局一个报纸的记者岗位,前去他在体制内主管的一个广告公司干活。虽说钱确实比原单位多赚了些,但却也受了不少鸟气。其中有一件破事是那个老板同学为了试探老衲,有一天故意没给办公桌的抽屉上锁,抽屉里故意放了一叠百元大钞,然后晚上的时候故意叫老衲去他办公室接一个无关紧要的传真,还嘱咐要将传真件塞到他的抽屉缝里,但是传真件有好多张,抽屉缝太小,老衲嫌塞来塞去的麻烦,就想把抽屉拉开一条大缝一次性塞进去,这一拉就拉出了整个抽屉,而且把那叠钱也拉散了。老衲赶紧把钱码好,但是显然不可能码得跟原先一样了。

过了一会,老板的司机也来了,说老板今天忘了锁抽屉门,叫他来锁。锁抽屉之前,司机当着我的面点那叠钱。

第二天,老衲又愤而辞职!

这次回去也想好了,不管这些“故交”以前怎么折腾过我,老衲是再也不想跟那些肚子里弯弯绕绕太多的文化人打交道了,天下之大,总有老衲我活命的地方。真要有一天被逼得活不下去了,我还有遍布全国的那一大帮“低端”朋友呢。

想起16年前在深圳时认识的一个年轻人。那时老衲的老板在华强北一个著名的写字楼里租了两间办公室,那会儿每层楼还没有开水间,大楼也规定办公室不能使用任何烧水的电器。这样每天的茶水就专门由一个叫阿能的广西小伙子送来。阿能每次挑着一担箩筐送开水,箩筐里是编了号的热水瓶,每瓶水收一毛钱,一般各办公室嫌一毛两毛的麻烦,往往是一次性给几块钱总付。阿能每次总是把收到钱的数目、日子、甚至时间都在一个本子上记下来,等到这些钱快花完前,他会提醒前台该续费了。

有一天我见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很可爱,就跟他聊了几句,然后问他在这干多久了,之前做啥活之类的。

阿能站在走廊上想了很久,然后告诉我说,他之前跟我是同行,在特区报业集团一个版面合作公司做编辑,因为实在受不了小老板的各种花花肠子,就辞职在这幢楼里卖水了,“虽说我每天很累,但是这钱挣得踏实,简单,我喜欢”,阿能说。

那天我看着阿能在走廊上一家一家的敲门,心里想,哪天我要是也能找到这样一份活,多好!

《我的前半生》是我下载过的少数几部电视剧之一,虽然从深度上看没法与《白鹿原》相提并论,但我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全剧。对于靳东扮演的角色最后去渔港干杂活,不少人慨叹这个结局有点让人失望。

但是只有过来人自己明白,从钩心斗角的职场里走出来,回到一种简单的生存场景中,对有些人来说,是一种奢望,一种解脱,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