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关于地铁骚扰的话题闹得沸沸扬扬。在上海地铁连续发生多起性骚扰事件后，上海地铁二号线官方微博贴出一张女乘客暴露照，并附言：“穿成这样，不被骚扰，才怪。地铁狼较多，打不胜打，人狼大战，姑娘，请自重啊!”随后此微博被广泛关注，并引起了众多网友的反感与抵制。更有一些女志愿者们在地铁进行行为艺术，手举着写有“要清凉不要色狼”，“我可以骚，你不能扰”字样的抗议牌。

我对发生这样的骚扰事件感到痛心，对骚扰分子也十分痛恨，他们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也希望我们的社会秩序能够更好，避免出现类似事件。但问题是，我们的焦点尤其是年轻女性的焦点，是去批判地铁微博吗？

客观地说，上海地铁二号线官方微博的表述有不妥的地方，“才怪”的含义就是“穿着暴露”与“被骚扰”是有必然联系的，这显然是不准确的。

但这个微博更应该看作一个表述不严谨的善意提醒，话糙理不糙。在不违背法律与社会道德的前提下，一个人选择穿什么衣服，怎么穿，穿多少，都是个人的自由，别人确实不应该骚扰。但是，“不应该”是一种价值判断，“有没有”则是一种现实。“不应该”的事情太多了，不应该有腐败，不应该有不公，不应该有污染，不应该有毒食品，不应该有假冒伪劣，但事实上这些都有。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社会上不是只有真善美，也有假恶丑。对于那些骚扰分子而言，也许穿什么衣服，怎么穿，穿多少，就是他选择是否下手的影响因素。试想，你会对一个狼说“你不能吃我吗”？只不过换成了色狼而已。

如果是普通民众对此发表一些情绪性评论我还可以理解，但我看到有法律专家也有类似表达的时候，我觉得有必要也要谈一下这个问题。中华女子学院法律系教授周应江表示，“就算我一丝不挂，你也不能骚扰我啊。”我对法律是外行，但我们看问题要全面。你一丝不挂，别人是“不能”骚扰你，但不代表实际上没有人骚扰你。退一步讲，即使没有人骚扰你，在公众场所一丝不挂本身就是对别人的骚扰，毕竟公众场所不是欣赏人体艺术的地方。

这样说绝不是为有关管理部门推脱责任。外部的秩序维护与个人自我保护是两件事情。过去有一首儿歌第一句是这样的，“我们的祖国像花园”。不过，这个花园太大了，里面也藏着许多毒蛇与坏蛋。所以，如果一个女性选择了“可以骚”，就要做好“被扰”的防护准备。

当然，我更愿意将地铁微博与行为艺术的表达，看作“矫枉过正”的一种表白。同时，我也希望我们的年轻朋友，遇到问题不仅要看“是非”，还要看“利害”，希望我们的女性朋友乃至所有人，能够多一些自我保护的意识和能力。这也是我写作本文的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