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问小年:你知道妈妈是干嘛的吗?
她头也不抬:作家。
我很高兴,再问:你知道作家是干嘛的吗?
她答:写书的。
我太HIGH了,再接再厉:你知道妈妈写了什么吗?
她点点头,爬下沙发,准确地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我写的书,指着“叶倾城”对我说:妈妈,上面那个字是本来就有的吧?下面两个是你写的吧?
二,我送小年上幼儿园,她问我:燕子到哪里去了?
我答:去南方了。(这显然来自她看的书或者听的儿歌,因为我可以很负责地说,敝宅附近是一片大工地,曾经很常见的花鸟虫鱼全部荡然无存,翠鸟、鹭鸶、白头翁……都再也不来了。我很怀疑小年没见过真实的燕子。)
她说:嗯,春天就回来了,鸟冬天都走了。
我说:不是,麻雀就不走,它们是留鸟,燕子是候鸟。
她说:嗯,妈妈去上班,是候鸟,嘟嘟(院子里另一个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上班,他们是留留(没听清留鸟)
我……咬咬牙,不让眼泪流下来。
三,小年瘦,我很着急,对她说:年年,你多吃些,长高些长胖些。
她摇头:不,我不要长胖。
我急了:怎么可以不长胖呢?
她答:胖的妈妈都矮。
我……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我诱导:长成妈妈这样好不好?
她继续摇头:不好,你要减肥,减到我这样。
(什么是时代的烙印。这就是。我们已经进入一个全民都“以瘦为美”的年代,上至八十老妇,下至三岁幼儿。)
四,我们之间聊星座,她听到了,就问我们:我是什么座?
我说:你是水瓶座。
姐姐呢?
金牛座。
她听到了,记下了。
第二天,很高兴地对我们说:我是奶瓶座的,姐姐是蜗牛座。——你别说,我觉得这两个座更可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