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五都”选举在风声鹤唳、闹闹哄哄中落下帷幕,不出大多数人所料,国民党有惊无险地赢了北方三市,民进党则强势取得南方两席。而选举前发生的连胜文被枪击事件,使得不少人诟病台湾选举是“血腥民主”、“暴力政治”,国内舆论和不少主流学者更是因此而大声疾呼“中国不要这样的民主!”、“台湾式民主将会导致国家动乱!”、“中国不能走西方民主道路!”,就像孙大圣在用金箍棒为中国的政治改革和民主进程划定保护圈。
民主,就是以国家法律的形式确保国民自愿、自发、自由地参与政治活动、参与社会事务、参与经济运行、参与文化建设、参与国家管理的一种社会制度。它以“多数决定”、“尊重个人与少数人的权利”、“权力民授”、“社会自由”为原则,往往是通过多数人的意志将国家权力在宪法规定的时期内授予某一政党或个人,由其代为治理国家、服务社会、应对外交。权力的行使随时受到民众的监控,民众可根据被授权者的表现让其连任或下台。当权者要得到社会认可,要争取选民支持,要维持自身权力,就必然会遵照大多数人的意愿来治国执政,必然会主动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和公共利益,必然会对选民负责和为选民服务,令人深恶痛绝的贪污腐化、以权谋私、官商勾结等现象就难以藏身。
其实,任何事物都有其特定的发展规律,都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幼稚到成熟、从混沌到有序的,都需要付出必要的代价,民主也不例外。当年,由于出现了蒋经国、李登辉这两代“领导人”,台湾的民主终于冲出了黑暗和襁褓,在全世界人民的注视中,赤裸着身体来到阳光下,成为一个幼小的生命,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必然会摔跤、生病、走弯路、入歧途,必然会经受各种磨难和考验,但是,我相信,民主发展的力量是不容置疑、势不可挡的,台湾民众的修养和素质必然会不断提高,两党的竞争也会越来越公开、理性、文明,血腥和暴力必然会逐步远离政治,只要台湾继续沿着民主道路走下去,一个民主、和谐、繁荣的社会必将呈现在世人面前。
当然,民主发展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民主得到的结果也不会完全遵从大多数选民的意愿:美国人民两百多年来选出的数十位总统,并不百分之百都是优秀分子;德国人民也曾经选出了希特勒这样的战争狂人,使德国的社会经济一下倒退几十年;台湾人民选出陈水扁这样的政治流氓和陈致中这样的招妓议员,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韩国、日本、台湾的议会经常发生吵闹、争执甚至打架事件,这些都是民主政治发展过程中的一种病变的形态。我们不能因此就害怕民主、拒绝民主甚至否定民主。虽然中国的社会现状明明白白地告诉人们,急进式、跨越式、巨变式的民主要不得,但当国民的认识日益深化、素质不断提高,以及社会不断进步、条件逐步成熟的时候,政治民主就是一个绕不开、避不了、挡不住的必然结果。
我们只有真正认识民主,了解民主发展的历程,掌握民主政治的规律,才有资格谈民主,才有资格评判民主制度的优劣,才有资格选择自己应该走什么样的民主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