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


篆刻 定制其实,从篆刻闲章的印文来看,也绝非等闲。或自怜、或自夸、或自嘲,甚至自负,都是直述胸臆,深邃而精炼。鼎鼎大名的维新领袖康有为的一方闲章,方寸之间容27字:“维新百日出亡十四年,三周大地游遍四洲,经三十一国行六十万里。”何等的壮怀激烈、豪情万丈。

  再看,新文化运动的先驱李叔同(弘一法师)学惯中西,他是书法、绘画、音乐、戏剧、诗词、金石、佛学……,无所不通的旷世奇才,所治闲章“大心凡夫”、“一息尚存”却要平凡得多;也有自谦一点的,如:李可染的“废画三千”、傅抱石的“一塌糊涂”;还有大气一点的,如:吴湖帆的“出门一笑大江横”,刘海粟的“九上黄山绝顶人”……。大凡人之品性所有,闲章必定文有所至。近年来,篆刻闲章也渐渐成为金石成癖的收藏者、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猎取利润的投机商人热捧、追逐的对象。闲章又如何闲的了呢?

  闲章用得又多又好的,张大千算一个。他生性大度,取文豪爽。“大千豪发”、“除一切苦厄”、“直造古人不到处”、“不负古人告后人”等已经很是不凡,再加一枚“花花老子””,仿佛大千身影就在眼前。我的闲章好的不多,数量却不少,但最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于89年6月挥泪刻下的“同室操戈”、“相煎何急”了:

 

 

    一次,好友无意楼主做客以九当十斋,看到了这两方印,感慨万千。对我说:“真是好印,啥时舍得了,送给我吧。你欠我的印,就不要了。”

  说到无意,就不能不说他在前几年,热情地赞助了“中日篆刻展”暨“第十八回日本篆刻展”在天津的举办和展出。当时文联、书协接一个70多人的日本篆刻家代表团,和一个大规模的国际展,有相当大的难度,无意知道后对我和先生说:“赞助,我来吧!别叫日本人笑话了。活动冠名、报纸电视的广告置换就免了吧。”活动圆满结束后,有人将自己的书法篆刻作品赠予无意,感激他的义举。先生还请中国书协副主席、当代著名书画家王学仲先生为本次活动,用毛笔在宣纸上“刻”的“闲章”:“江湖意冷”,转送给了无意。





   将刻好的“不雕”、“不惊”一对闲章送出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多少有些怅然,又好像是收获了一种未来的希望,一种打拼的力量。想到无意近日宣布辞班、离开,心中又有些不舍和牵挂。有朋友说:“印章虽小情意长,人生相逢为相知。”还有朋友说:“治印乃于方寸,容万千世界。治印的心,或深邃、或激烈、或柔情,尽在那刀石的碰撞之间。”这也许,便是治印者的快乐了吧?!

 

    江湖意冷”和“不惊”,恰如当下无意和红影处世达人的心境,只是在以后的路上,跳过治印的乐趣,少了一份心债,多了一份温情。

 

    闲章不闲,因此珍爱,所以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