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影评:《白银帝国》女人叹!


    我们经常听到说女人的两个词“妇道人家”或是“妇人之见”,这话是说某些女人,也可能是男人的,带有女人意识的肤浅幼稚,极具女人化的视角和观点。如果读者们对此还没有深刻体会和体验的话,我请大家看一看女导演姚树华的处女作《白银帝国》;看完之后,你会对这两个词有更深切地体会和更深刻的体验。女作者、女编剧或是女导演们创作的作品,在这个讲究男女平等的社会里并不少见,但是,某些女作者自觉或不自觉的女性观点,会在她们创作一些重大题材的时候,让她们把握失衡;她们的不太考虑逻辑,跟着感觉走的思维特点,她们的过于注重感情表现,更准确地说是爱情表现的兴趣特点,有时会喧宾夺主地影响了大题材影片的大气势和大构架,会让我们在欣赏她们作品的时候心说:女人到底是女人。
    应该说,《白银帝国》这部影片中,有许多非常感人的画面:金色沙滩上的浩荡驼队;戈壁旷野上的夜战狼群;广袤荒原上的纵横驰骋;漫山遍野上的山花烂漫;深宅大院里的古朴雄浑;白银帝国里的银山银海等等。这些画面或深或浅、或浓或淡、或高或低、或重或轻地触动了我敏感的心,让我震撼、让我激动、让我感慨、让我落泪。也因此,这部影片让我记住了一个有着大视角、大作派和大家风范的大摄影师—潘耀明。可惜,摄影不是故事片最重要的视点。就像一个人本身长得并不漂亮,却穿着一套高级服装师精心制作的服装一样,我们在赞美那件服装的时候,并不会因此就认为着装者本身很美;相反,正是由于这身太过光鲜的服装的反衬,会让我们觉得这人穿这身衣服可惜了,把衣服都糟蹋了。作为一部故事片,最能立住脚的应该是故事,其次是演绎故事的人物,至于外在的烘托、渲染和包装,只能是影片的附属,当故事和人物神采飞扬的时候,美丽的包装可以为它们锦上添花,但是,故事和人物如果本身立不起来的话,光鲜的包装未必能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
    在影片给我们讲述故事的时候,我有着太多的意外、惊讶和遗憾;我心说,硬去写自己不熟悉也不擅长的题材,真难为这位闭门造车的编剧师傅了。
    一百年前的晋商票号家族,掌控着一个能左右国家经济命脉的白银帝国。家族掌门人老爷子康笏南生了四个儿子,可这四个儿子或残或废或痴或疯。说着说着,正说变成了戏说,戏说变成了胡说。老大又聋又哑还信佛,然而,信佛教的男人并不都是和尚,看着老大的身板齐齐整整的,不知怎么,说者让他天聋地哑,也让他不能生养。老二一出场,是一副威风凛凛的男子汉的样子,既然两个弟弟都结婚了,他也就早娶妻了,可是,说者硬安排他去救不知道失踪在了哪里的四弟媳妇,夜晚奔驰,他从马上摔了下来,落得个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也就铺垫了他不能再生的身子骨了;至于凭他摔下来之前的英武劲,在那十几岁就早婚了的年代里,为何他却没留下个一男半女的,说者想当然地给我们忽略了。老三不残不废的,却痴的可以,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爱上了父亲给他们请的家庭女教师,并在成年后和女教师野合;以至于娶了媳妇之后,完全不沾媳妇的身子,死恋着已经成了他后妈的女人,并当着家族众主仆的面,夸张失态地表现出了乱伦意义上的恋母情。老四比痴呆走得更远,他新婚的媳妇是父母包办的,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他们在做蜜月旅行的时候,新娘子给人抢了,也因不愿受辱而自尽了,老四闻讯成了疯子。
    老大和老二是编导设计的活道具,他们的亮相,本身只是为了说明家族无后而走个过场而已;老三老四这一主一次,一正一偏,才是戏眼所在。看来,姚导很欣赏老三的痴和老四的疯,作为一个女人,她很希望天下的男人都能像老三和老四那样去爱女人:他们心爱的女人在世的时候,他们要守身如玉地坚守着自己的贞操,不给任何别的女人;而当他们心爱的女人死了之后,他们也要用痴傻疯癫来永远守住自己的爱心,人没有死,心已随心爱的女人去了。我很理解女人们的心思,我想提醒读者们想一想:你的熟人圈子里,有这样的男人吗?
   再想想姚导给我们挑选的她心目中的偶象男人郭富城,我们更明白了,她的爱情理想是:一个英俊帅气、忠诚正义、有才有德的完美男人,用一生的痴爱对待他相中的女人!这既是她的理想,也是她认为天下女人的理想。如果男人们想知道 女人们希望得到一个什么样的情人和丈夫的话,那就充分领会一下姚导的心思吧!我也很希望天下的女人们,类似于姚导这样的梦想最终能够实现!然而,我在现实中的观察却恰恰相反,那样完美的男子,我还从未看到过:往往是外形对上了心对不上,心对上了外形却对不上;人品对上了才华对不上,才华对上了人品又对不上。我们对影片表现的爱情模式,不会有任何的陌生,反而有太多似曾相识的感觉,想想那一排排的琼瑶林吧,里面哪棵相思树上没有这梦幻般的爱情果呢?看了几十年,想了几十年,也等了几十年,又有几个女人等到了她们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呢?文艺作品有时候是良药,有时候却是毒药,要看喝药的人自身的体质了:能抗着的人,看着故事笑过了也哭过了之后,把笑出或是哭出的眼泪甩进风里,让它随风而逝了;抗不住的人可就惨了,晚上作了梦,白天偏要去寻梦,结果像猴子捞月一样成了现实中的笑谈。
    影片对人物莫明其妙的塑造,还在于那个叫杜筠青的女人。杜筠青披了身外国衣服之后,一下就变成了一个连外国人都不认识的外国外的人了;她的留洋背景所带给她的观念,主要就体现在她同时可以做父子两个人的女人上了。她一方面作为康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进了康家,却能在正妻的名份下,一年多不让丈夫碰身子;另一方面,她却可以以母亲的身份和继子缠绵悱恻、交媾乱伦。是不是在姚导看来,男女可以随心所欲地相爱,可以完全不顾社会基本的伦理和道德呢?难怪现在第三者们都趾高气扬的呢,有姚大导演这样放荡的性爱观念做指引,还有什么样的男人和女人不能乱搞呢?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中国社会吗?此外,作为一个受过文明社会教育的女子,杜筠青也并不拒绝做人家的小妾,只要那个男人是她心爱的男人就行了;这让现在太多的包二奶们看了心里会觉得很舒坦,片子里极力褒奖的女一号,大清朝驻法大使家里的千金都愿意不顾体面、不顾自尊地去做人家的小妾,我们这些小家小户穷人家的孩子,愿意跟着有老婆的男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整个康家看下来,最让人同情的就是康老爷子了,他先是生了四个儿子,可四子不是身子有病就是脑子有病,全都难承家族大业;无奈,已经是老胳膊老腿了,他不得不亲自上阵生儿子,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老爷子又生了第五子。这正是:儿子不生老子生,该出手时就出手。
   看着这样的故事,由一连串的离奇和假设硬串起来的故事,我觉得心酸、心疼、心慌和心乱。可惜了我们国家这个目前还开发得不够的晋商文化的大题材了!俗话说,没那个金钢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如果你对这话还似懂非懂的话,那就去看看《白银帝国》吧,看看没有精钢钻的编导们,硬揽下瓷器活以后,是怎么样的力不从心和手忙脚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