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 单
近来读一些先贤哲人们的遗留物,老子、孔子的皆有。读着读着,顿觉有一种东西在我的喉咙口,呼之欲出,却又一时难以理会个究竟。
某一天,忽然想到一个词,那便是——简单。
是的,简单。
你想,老子的《道德经》也好,孔子的《论语》也好,说到底,不就是一个简单么?
一开始,我在进入老子《道德经》那众妙之门时,是预感着将会有一种壮怀激烈的大碰撞来着,好像自己将进入一个纷繁复杂而又美妙多变的多面体世界和空间了;可是,伴随着老子抽丝拨茧般的步步推进,我越来越感到自己原本预感的可笑了。可能老子在《道德经》里面,将道这样一种东西,从各个角度去加以“诠释”,并借用了很多词语加以“点缀”,但是老子言说的根本目的,却还是为着要让众人知道,所谓“道”这样一种“东西”,虽然是无法用言语和文字加以“定义”,但根本上,却又是一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因为它贯穿于我们日常生活和思维的每时每刻、每时每处;而孔子的《论语》则更是一种直下明心的简单说道,没有任何的华丽辞藻,有的,就只是日程生活实践中的感悟与贯彻。
一般来看,老子与孔子,可能一个显得玄妙高深,而一个则显得平实直达:这其实只是说明“道”理的两种方式罢了(一个是立足于形而上的视点,一个则是建立在形而下的实践和光大)。其两者的宗旨却是出于同一的根本——既所谓道的存在与捍卫。
而无论是孔子还是老子,他们在说明自己的理念之当初,都会时时刻刻地告知和提醒着人们,不要为表面的纷繁所迷惑了,应当回到事物的本源去看究竟(所谓相与本的关系)。而要真正到达思想认识和行为准绳之彼岸,我们所能循寻的,不是过多地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缠绕和纠结,而是要摆脱身外事物表象的蛊惑和误导,看到事物的根本所在——就是要做到“简单”二字了。
中国画的水墨写意,其意境也是缘于一种简单的美,一种简单所带来的哲理;西方的话剧看起来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其实,在其看似唠叨的台词背后,它的表演,却也无处不凸显着一种简单与精干来。至于说中国京剧的舞台布景,便更能体现出简单带来的意境宽阔了。
而艺术的表现形式,其实也是我们的人类认识方法的一种恰当的体现了。因此有人说,老子说道,道在屎尿。也就是说:我们原先感到有多么不得了的大道理、大事物,归根结底——刨去其附着在表面的“污浊”(老子语)——我们看得到的,就是一个简单得如同我们日常生活那样的东西来。
是啊,简单看问题,简单对待人和事,便能获得最本质的快乐,一种缘于简单的快乐和轻松。真理到达最极致处,不外乎这两个字——简单。简单是真;简单是美;简单是所有纷繁复杂事物之根本。
不为事物的表象所惑,不为身外的名声所累,更不为内心的欲望所扰——这样,便真正达到了我们所要到达的理想的彼岸——简单了。
感于2009年6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