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能有100平米的单位住房呢?


我为什么能有100平米的单位住房呢?

----因为我们单位是退休与下岗人员只做分母而不当分房分子的原因

/汪华斌

今天碰到原单位的一位同事,说单位又分房了;现在在职人员分房面积超过了100平米,所以大家的住房很宽敞。他说这得益于退休和下岗人员多的原因,所以用大家的共同资源而由少数人享用;自然也就相当可观了。是啊!我单位连退休加下岗等多种原因而离开岗位的人,竟然有二十多万;而在职人员不到七万,因为农民工与临时工是不分房的。结果我们单位人平均二十五平米的住房,分给在职人员就成了近100平米的住房了;最后到领导那里,住房就达到了二百多平米了。如果是平均分配,每个人二十五平米的住房就没有任何成绩了;这就是我们改革成功的缩影,用多数人的资源来满足少数人需要;自然也就成绩突出了呀。

是啊!我单位有三十多万人当建房的分母,所以住房公积金也是相当巨大的;于是做新房的速度也是我们当地最快的。然而建房时用所有人作为分母,而分房时却只有在职人员是分子了。按照资源共享的原则,用大家的钱建的房就应该平均分配;可平均分配是计划经济的产物,所以上级领导和在职干部是一致反对的;于是房子只能用在职人员身上,而且是按级别分;这样大家都满意。为什么老百姓也能分到100平米的单位住房,这得益于退休与下岗人员不参加分配的好处;所以老百姓也能有100平米的单位住房了。

问题是这样的结果是多数人自己想办法到社会上去解决住房,而社会上的商品房刚好又是这些人买不起的;因为这些人的收入水平也是最低的。如我单位一位内退的工程师,1998年的退休费就是1200元;可到现在还是1580元,这11年竟然只涨了380元。可他的同学而留在单位的人呢,现在的年薪是800万;这还不包括平常的生活费和各种补贴,就连奖金他也还有。这就是同样身份的人,被改革照顾的就是天堂里的生活;而被改革抛弃的人,则就是直接下地狱了。然而改革是需要人下地狱的,而且是越多越好;因为下地狱的人多了,天堂里的生活才能更好。为什么我们现在的领导能够拿如此高薪,就因为下岗人员把社会资源直接让给他们的原因。想当初6000多万人下岗,扶持几万领导;这在当时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为什么说领导能成为先富起来的人,就因为多少下岗人员的利益直接转给他们的原因。

从这件事我明白了,为什么我国扶持少数人的政策能得到拥护;因为它的实现很容易,而想扶持多数人却是难上加难。所以改革的核心价值观彻底改变了我们社会原来的价值观,由共同富裕变成了少数人富裕的概念;结果农村分田到户是少数人富了,城市国有企业的改革同样是少数人富了;从而证明只有少数人获得利益的过程最简单,任何行为都能实现少数人获得利益的结果。用剥夺多数人的少量利益也能使少数人致富,用发展少量的生产力同样也能使少数人致富。

正因为如此,我们的很多改革只追求“少数人致富”而不要过程;结果很多改革出现了变味的问题。如我们看到许多“先富”靠的是冒险精神而不是拼搏精神,结果违法致富竟然成为我们时代的主流;看我们社会的钱权交易暴富,挪用公款暴富;行业垄断暴富,圈钱洗钱暴富等;无一不是触目惊心的违法事实。再看我们的土地出让暴富,利用企业改制暴富;卖官鬻爵暴富,以及种种坑蒙拐骗的暴富;同样也是令世界震惊的违法致富。我们不是质疑“少数人先富起来”的理论,而是看到我们的市场配置资源严重不公;因为我们社会不是靠勤劳致富和智慧致富,也不是“八仙过海”的共同富裕;而是权贵致富和犯罪致富。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先富起来的人全部是在权力、信息和资源垄断等方面具有“优势”群体的人;这正因为如此,我们这些先富起来的少数人的确富裕了;但却使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多数人因此而变贫穷了,因为它是一种社会严重不公平的致富过程;有的直接就是用损害多数人的利益而使少数人致富,从而成为中国特色致富过程。

是啊!人自私容易,而为公难;现在我们在观念上就是私有化,但体制上我们却是公有制为主体;结果权力的重要标志之一是承认并保障权利的私性化。权力公性化,权利私性化;这是我们社会需要政治体制改革的原因。我们实现“少数人先富起来”不是开天辟地,而是古往今来的共同行为;而要共同富裕,尤其是与时俱进的共同富裕;这就是一个新的革命性的目标,因为它的实现太难了。

是啊!外国人到我们单位看到老百姓都住上了100平米的房子,由衷称赞领导有方;然而外国人并不知道,我们单位还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是没有住房的;这些人的资源被单位占用,可却要自己去自谋出路(住房)。为什么我们的改革成果巨大,就因为少数人享受多数人的资源;所以生产力没有增加,这个利益也是相当可观的。一个老百姓能够在单位拥有100平米的住房,真的是得益于我们少数人先富起来的指导思想;它的确是改革成功的经验。如果是平均分配的话,有多少工龄长的人还没有住房呢;这就是政策好的原因,因为政策能使自己莫名其妙地步入富人行列。当然多数人也在想,为什么政策却使我们永远是利益的缺损者呢;为什么少数人的既得利益要靠剥夺我们的利益才能达到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研究扩大生产力的;而用现有生产力保证少数人得利的方法,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是一个管理书呆子,而并不是一个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