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总领馆出来的时候,有朋友告诉我,美国佬对你还不错,给你签的是自由行,有半年的时间足够游遍全美国了,且不必参团。然而我还是选择了参团,原因很简单,如果自由行,我就得自己负责旅行中的一切事务,还会给美国的亲戚朋友添劳添累。大家都很忙,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陪我去逛大半个美国。于是我选择了夏威夷的一家旅行社,由他们安排我在美的一切事宜。这样我就成了旅行团的一员。
飞机向东飞,实际上是逆时间而动,飞越日期变更线后,我们又回到了起飞当日的早晨。尽管并不养眼但还算殷勤周到的空中小姐往来如织地为越来越烦躁的乘客们端茶倒水,然而漫长的飞行仍然让他们有度时如年之感,不断有人站起来舒展手臂或者频繁地上厕所。当我们长吁一口气庆幸漫漫旅程终于结束的时候,美国西海岸的都市旧金山出现在视野之中。
旧金山候机楼里人声鼎沸,显得乱哄哄的。导游张先生提醒我们小心自己的东西,原来这儿接客的人可以进入候机大厅,然后再一起取行李。到得我们取了行李过了关,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因我年长,列19位团友中前三甲,且肯定是共产党员,团友们一致推举我为“书记”,担负起团友“政治安全之责”。想不到突然间就出了事,一位广州籍女团友出了关就不见了人影,这可把张导急出了一身汗。我这个“书记”也备受谴责,说没有把年轻的女团友管好。我自然马上做自我批评,可是不敢承担责任。说实话,我们相识不过一日,只记得她30多岁,脸黑黑的,用重庆的标准,连中等美女都算不上,一个堂堂正正的广州女干部,“黑”在美国有什么意思?
张导连说晦气,说他带团十多年还没遇到这样的事,公司会遭到处罚,不过此人交了8万元的保证金,可以减少公司的损失。
大巴车上,广州女突然打来电话,称朋友接她去玩玩,当晚会回到所住酒店。张导很高兴,但忽然又晴转阴,说,缓兵之计,缓兵之计,她早已离开了旧金山,她是怕我报警,才打电话来的。果然,待等我们游完了金门大桥和渔人码头回到海边的酒店,待等我们第二天一早去乘飞往华盛顿的班机,也没见到她的影子。张导说,此女实在聪明,她只花了10万人民币(旅游费加保证金),就完成了一次舒舒服服的偷渡。
广州女走之后,另一位桂林女子也惴惴不安起来,唠唠叨叨地说她有一个女孩在达拉斯读高中,想去看看。她婆婆妈妈地扭着张导要离团而去,张导居然同意了她的要求。第二天我们一大早飞华盛顿,她就在同一个机场拖着一人高的大箱子飞去了达拉斯。张导说,她会在返程时和我们一起去夏威夷。但直到我们飞返香港,也没再见到这两个女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