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媭是屈原的女儿还是侍女?


 
  对于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可能尽人皆知。可关于屈原有没有儿女,恐怕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湖南汨罗江畔的屈子祠中,有屈原和他的女儿女媭的塑像。屈子祠周围的“玉笥八景”,亦有三景与女媭有关,分别是望爷墩、绣花墩、剪刀池。望爷墩的来历,传说屈原常在江滨吟咏,或与渔父闲谈,每至薄暮,其女女媭立于墩上眺望,盼爷平安归来。绣花墩位于望爷墩左侧,相传屈原投江自尽后,女媭悲痛不已,整日坐于墩上,遥望父亲坟墓,一针一线绣出其父音容笑貌。剪刀池在绣花墩北坡,相传女媭绣成父亲遗像,悲痛已极,遂奔往池边,磨剪自刎,剪刀落入池中,从此池不蓄水。此外,屈子祠往东南五公里有一座山被称为烈女岭。传说屈原投江后,数日才被渔民捞起,头部被鱼咬去一半,埋葬时女媭给他配上半个金头。为了防止旧贵族掘坟夺取金头,女媭以罗裙兜土筑疑冢,精神感动天神,帮助她一夜之间筑成十二座疑冢。为了纪念女媭,后人把取土所掘成的大坑叫楚塘,山名改称烈女岭。
 
  女媭的这些传说在汨罗江畔流传了千百年,早已深入人心。然而,史料中关于女媭的记载却非常少见。女媭究竟是不是屈原的女儿,一直是个疑问。
 
  对于“女媭”这个称谓,现在有不同的解释。《说文·女部》中,“嬃”(xū)这个字一是古代楚人对姐姐的称谓,二是女子人名用字。《汉语大词典》中,“女嬃”亦作“女须”,释义为“屈原之姐”,源自《楚辞·离骚》:“ 女嬃之婵媛兮,申申其詈予。”王逸注:“女嬃,屈原姊也。”郭沫若《女神·湘累》:“(屈原)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其姐女须扶持之。”郭沫若认为,女媭可能是屈原的女伴或侍女。
 
  清代乾隆《长沙府志》中说,屈原流放湖南后,在益阳的桃江停留过一段时间。他的夫人派了一对儿女来到他身边照顾他,儿子是第三子,可女儿的名字却叫绣英,并非女媭。当时屈原的学生宋玉、景差也常来探望他。楚顷襄王21年,秦将白起攻陷郢都,楚都东迁陵阳,宋玉、景差失去了联系。屈原派儿子去打听消息,儿子一去也杳无音信。这时,与屈原相伴的爱女绣英也一病不起,病一天天地加重,屈原焦急万分。后来绣英不幸病死。今桃江花园洞鸟姐山,有绣女墓遗址。
 
  然而,山东龙口市文联副主席曹尧德先生所著《屈子传》一书中却说,屈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小须(即小媭)。屈原的父母曾力劝屈原续弦或纳妾以生一个男孩,而屈原没有续弦纳妾,一生只生一个女孩,不重男轻女,与唯一的女儿相依为命。屈原在投江的前夜,含泪写下绝命辞《惜往日》。一切准备停当后,屈原返回堂屋,跟女儿作最后道别。因怕惊醒睡熟的女儿,生离死别只是轻轻一吻。这种说法亦流传甚广。
 
  不过,2004年《成都日报》有报道说,四川双流县现居住着屈原的后代,一个叫屈楚平的老人是屈原的第70代孙。屈楚平家里有一本代代相传的《衡阳屈氏宗谱》,上面记载了从屈氏祖先——周成王时期的屈成到屈楚平的父亲爱字辈的变迁。宗谱上还称,屈原投汨罗江自尽后,四个儿子各奔东西。屈楚平的祖辈屈年永和屈年稳在乾隆年间从湖南衡阳迁移到今天四川双流华阳,至屈楚平一辈已经是第70代。
 
  如果屈原确有四个儿子的话,那《长沙府志》中所述屈原夫人派了一对儿女来到他身边照顾他的可信度则比较高,也就说明屈原确实有一个女儿——绣英。而传说中的女媭,却极有可能是屈原的侍女。(文/谢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