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尤其不可能速成
龚明德
前些时的博文《速成、速成，还是速成》在堂上贴出后，一些惯于潜水的资深堂上贵客当面或者用电话表述了他们的高见。综合起来，大体是指责我话不能说死，或许也有速成后成功了的例子。我请他们举出一个众所周知的典型范例，他们却又举不出例子来。
我当然明白，这些惯于说反话的人，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爽快地赞成或者态度鲜明直接反对的，但是为了表示他们的存在，他们总要说点儿别别扭扭的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对于这类永远是模模糊糊含混其辞摇头的人，也不可太认真对待他们的说话了，本来他们也是说来玩儿的，消磨时间而已，说过之后他们自己就忘记了。
我说文化尤其不可能速成，潜存的意思是说无论什么其实都不可能速成。
我不敢摆“莽龙门阵”，像那个把一个国家弄得乌七八糟的伟人那样可以在国家遭受外人入侵的危机时刻吃着政府的公粮把一次商讨怎样推翻这个政府的会议开得一年之久，会议上几乎全听这个家伙在那里浑说；还有，全国几百几千万人活活饿死的那年头，在成都开会，这个家伙还嫌“务虚”的时间太短了，他还要虚空地大讲什么主义实现的时候的美好呢……
我们来说实际的。
现在完全安心农村建设的青年几乎没有了，都在想法进城打工赚钱。有些关系的，速成地首先把这些关系成功利用，再不过河也拆桥地背叛，到处散布他们自己的“奋斗历史”。这后一类人，我估计百分之七八十都觉得自己缺的就是雄厚的资金：“老子只要有五十万，早就是大企业家了！早就开着宝马到处享受了！”对于这类人，我要说：你缺的巨额资金当然是事实，但是你最缺的是素质；不是缺，而是完全空白。
所以，我反反复复地主张，读书人要想自己成功，就只有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识、一句一句书地读通，甚至得自己花钱到处寻找自己要读的书。真正的企业家，就要像被上述那个伟人曾经广泛开展的所谓土改中被彻底没收土地甚至“肉身消灭”的不少农村地主那样，几辈子省吃俭用一分一亩地买地攒家当。
而这二三十年呢，凡是发了大财的，大多是有政权背景的无知无识甚至毫无教养的无赖们。不用去考察，你随便想起几个你身边的开着豪华轿车到处逍遥的人，你就知道我说的不是病态的述说。
有媒体来采访我，问我对这类现象的看法，还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使得这个乱糟糟的国家步入正轨。我记得这是至少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记得我说的话。
我说：真有悟性的高人，都知道得让这些愚蠢之极的政权利益享有者和他们的后人几辈子把占便宜的亏吃够了，他们才会知道无论什么都得自己劳动努力后得到的才是正当的；什么亏呢，就是长期的几辈子人都占着公家的大小便宜，致使这个家族的所有成员已经完全弱化，他们的后代不堪一击，连最起码的谋生本能都没有了；你看那些红极一时的伟人的后代蠢货在一些重要的国家会议上丢人现脸，要多耻辱就有多耻辱……
我在曾经供职的一个文化单位，也大多是混账之极的蠢人在那里跋扈着，但是我的同事中有高人。当所有的正副处级“干部”都不受职工监管拿着高工资强迫职工赚钱、开着公家轿车公私不分地吃喝玩乐时，一个高人同事悄声对我说：“胀死这些狗日的们！”这一句名言，几乎会让我受用至死，——我肯定不会再与所有的腐败现象无谓地争论了。
话再回到本题，即便当官，其实也是一门管理学问，不是当了一阵子的官员的跟屁虫，就可以当官了的。从事行政管理，也得一点儿一点儿地自我训练，要悟到的东西多得不得了，其实也只有一句古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这句古语，有了权力的东西，大多忘掉了。
文化人，或者有志于文化的人，我们不要走捷径！就安安静静地读书写字，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本分的人。没有速成的路啊，真的没有！只有一步一步地踏踏实实地走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