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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窗外,觅食的麻雀像往常一样飞过。
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触手可及,却又仿佛倏然远去。
在华南虎还踪迹未觅的时候,周二龙先行失踪了。有记者立刻在自家媒体上发布“哥的拔河猜想”:周二龙一定是去广东找虎去了。
就在前几天,那个吃柿子不怕涩的王记者看到刚从北京回来的周二龙,便第一个凑了上去:“周叔,听说你到北京机场差点回不来?”
“那个鬼机场,个个门看着都一样。我周二龙在山林里转悠一个月也迷不了路,在那个鬼机场反倒迷了。”周二龙无不感慨地回话。不过周二龙还是十分兴奋的,没有旅途疲劳的迹象。毕竟,“华南虎”让他第一次坐了飞机,而且还是去首都。
“周叔,你怎么没身份证呢?”
“唉,我要个身份证干什么?一天到晚都在山里转,谁个查我的身份?”周二龙说,“坐飞机给钱不就行了,还要个什么证?”显然,周二龙对这种制度还有看法。“我有镇坪公安局开的身份证明,他们就是不信。难道北京的公安局和镇坪不是一家?”
“怪不得呢”,小王暗自思忖“周二龙的一切个人信息都是听他一个人自述的”。
在长达一周左右不见周二龙身影之后,论证周二龙已经南下寻虎的,是一个两个月来天天在周二龙家里“上班”的南方某报记者小黄。
说起话来有点大舌头的小黄总感觉周二龙长相有点和当地人不太一样,“周苏苏,你是哪个族啊?”有一天小黄憋不住便问到。
“哪个住?”周二龙奇怪地看着小黄,“你天天到我这里,还不知道我哪儿住?”
“这么说就是汉族咯。”小黄自言自语。
“不还住又能哪个住吗?”周二龙觉得这种智力水平的孩子怎么当记者?
“不过今后也难说咯。”周二龙想到坐飞机的感觉和北京的繁华,说不定今后到西安、北京买个房子住也不一定呢。
“难说?周苏,那你以前哪个族啊?”小黄又问。显然他还是觉得周二龙不应该是汉族。
“以前?”周二龙看了小黄一眼,停顿了一下。周二龙现在对着这帮孩子记者说话已经小心多了,他们替自己扬了名,也不少给自己招惹麻烦,问起话来好像总是话里有话,不好对付。
“以前是窑里住”,周二龙没有说谎,他在搬到这个家里之前,就一直和父亲住在山里的一个窑洞里,打猎方便。后来政府不让打猎了,给他一块地皮,就建了现在这个家。
“瑶族?”小黄心中窃喜“果然不出我所料,不是正宗汉族”。
“这么说来,周二龙本来就是南方人,是一个少数民族的老猎户。怪不得他那么爽快就答应了广东王老板的要求,还主动建议说要把搜虎的范围放在湘粤交界。”小黄一下子明白了,“看来周二龙对在他找到老虎是有信心的,说明周老虎是真老虎的可能性很大呀。”
这个分析被小黄登在了自家的报纸上。编辑大大地表彰了小黄一番。小黄也很是得意一番,要知道,这么多日子来,能从周二龙那里得到一点新的信息已经很难了。
据说,关天明也失踪了。
记者们一线消息的来源正在迅速萎缩。
关天明其实就在家里。按照县委的指示,他关天明不能再单独对记者发表任何言论,否则一切后果自负。县里的头脑都开始向后退,但有躲避不开的采访,都一律统一口径“国家林业部已经对此有过结论”,其余问题一概“无可奉告”。
没有变化的是镇守在县城周围各个山口的哨卡,依然禁止一切人员进山。“禁山令”的牌子依旧。
媒体的吵闹似乎嘎然而止。从热闹到冷淡,仿佛在演绎当年的芙蓉姐姐和追星牛女的路数。似乎原来所有的消息都是从某个新闻管道里喷射出来,然后有人悄悄地关掉了龙头阀门,于是乎,一切都突然停息了。
或许,大家都在沉默中等待着周二龙能携百万巨款荣归故里。中国人不喜欢故事的结尾是个悲剧,因此这个结局应当是为绝大多数人所接受和期盼的,不论是“打虎派”还是“挺虎派”抑或是“坐山观虎斗派”。
至少我是这样期盼的。
(待有人对之前经济学人读后思考题给出合理解答之后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