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杨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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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评《团长》:抓到耗子打跑鬼子就是好猫


 《我的团长我的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这增加了娱乐圈的谈资,却降低了团长自身的厚度,令历史的端倪前进一,又后退两尺

 

即便在国共两党之间的崭新合作开启之前,滇缅抗战的历史,也并未被完全尘封。但被锁住了咽喉的喘息,终归不整。两岸对同一段历史的认识隔阂,在两党的共同智慧下,终渐消弭。团长生于此时,注定了要将岁月的风尘扬起。然而,一段喧嚣过后,如被微尘迷眼,才殊为可惜。

 

团长和他的士兵们,自始至终,保持着兵痞的服装、发型、做派和语言。这引起了远征军老兵们的愤怒。其情可谅。两次远征,当时的抗日国民政府,派出的是举国之精锐。第一次远征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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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评《团长》:踉跄是团长的荣耀 炫技是才华的至敌


《我的团长我的团》高开低走,其口碑,状如金融危机,何日见底尚未可知。踉跄的“团长”一路炫耀着他们的才华,电视台则来炫耀他们的机谋,添油加醋,弄巧成拙。其实清者自清。喜欢“团长”的人仍不在少数,读懂“团长”的人还在增加,腻烦“团长”的人也举目皆是。 

 

争议与踉跄,本身就是“团长”的荣耀。它的敌人,只有它自己。 

 

在观看“团长”的很多瞬间,我仿佛嗅到了创作者之间一种无声的默契——他们不想结束。编剧不断加戏,导演不想停机,演员不惜重复。水满则溢。他们想在这43个40分钟里盛下太多。观众则首先看到了溢出来的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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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大师都潜伏在你我身边


近来,《潜伏》口碑之好,足能气死《团长》的一众炒家。文怀沙、黄苗子、冯亦代,则一个个失却了曾经潜藏多年的人生秘密,去者无法开言辩驳,存者也潜伏得更加深邃。你我看到过瘾处,后脊梁却阵阵发冷;坊间评得洒脱处,周身却似镣铐丛生。

 

孙红雷放弃了一贯的大开大合表演术,却塑造了一个他演过的最硬的男人。可见,男人的力量不在咆哮,而在隐忍。尤其是办公室间,卧榻之畔,最家长里短的场所,往往就是最刀光剑影之处。大师如黄、冯者,不必摆弄电台,也不曾怀揣手雷和密码本,但目力所及皆情报,耳边风声尽要闻,操心戮力,情报迭出。

 

这个潜风阵阵、暗语连连的春天,恰如柳永之春词,园林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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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评《南京!南京!》:艺术观一流,历史观三流


 

看完《南京!南京!》,我觉得心里很别扭,左兜揣着欣慰,右兜揣着忧虑,走出了电影院。我看到了一部艺术观足够一流、但历史观不过三流的电影,看到了一个一边成长、一边迷失的陆川。

 

近些天来,媒体上几乎所有对陆川的访谈,几乎所有为《南京!南京!》一片所做的商业宣传,都在强调他如何敢于触及南京大屠杀这么沉重的题材,他如何为此而研读了满满一箱子的书和文献。可惜,敢于吃重,其精神可嘉;但手法流俗,其功力尚浅。可惜,一个人有没有正确的历史观,跟他看了多少历史书,并不成绝对的正相关。

 

从艺术上看,《南京!南京!》达到了国产电影的新高度。溢美之词,坊间已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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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评《南京!南京!》:一厢情愿的苍白示好


 

1937年那个冬天,30万国破之民在南京城下引颈受戮。30万人等死,还示好得不够么?为什么还要在71年后,再追加上一个奋力示好的陆川,以及他的N多懵懂拥趸?

 

后人皆知,汪精卫,是那个时代里的“天下第一汉奸”。但其时其人,并不以为自己是什么“汉奸”,而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在救国。这位“中华第一美男子”汪先生的逻辑是:战争就是暴力,暴力横行就难免涂炭生灵,所以,无论你国军共军,和日本人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我泱泱华夏子民要用自己的理性来唤醒日本人的理性,从而挽国家于既倒。

 

汪的失败和遭唾,已有定论。和之前在黄浦江畔的血战相比,南京,虽然也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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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华带走了相声界最后的家底儿


相声大师们在奔向八宝山的路上前赴后继。这个以生产笑料为本职的行业,正用这伤感而诡异的方式,维系着它在公众面前的客观存在。除了在电视机前免费听几耳朵并叹一声江河日下,或者花大价钱去看郭德纲并叹一声江湖流气,我们跟相声,已基本绝缘。

 

今天掌握着中国文化界主流话语权的这一代人,多是听着李文华的相声长大的。这导致对他的怀念,不会泛起太多杂音。相声界对这位无门无派的老李,则口至而实不惠,临到老先生背上氧气瓶了,才给操办了入门仪式,算是给靠上了谱。相声界的宗谱,复杂得可纳入中学教科书,用来锻炼孩子们的逻辑与记忆能力。它依然被这个圈子奉为圭臬,引为筋脉,却也是这个圈子自娱自乐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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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文人相轻”更时髦的事儿


三国的曹丕说,文人相轻,自古而然。曹丕相当于魏国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他于铜雀台上轻蔑地看了一眼蜀和吴,继而宽容地说,“也就《金陵!金陵!》拍得不错,是我看到过的最伟大的中国电影!”

 

《金陵!金陵!》讲的是吴国受难的事情。影片公映的前后若干天里,魏蜀吴三地的主流媒体一片赞歌,各路文化人纷纷举杯邀明月,对镜贴花黄,共赞影片之好。赞扬之声齐整得令人生疑。一小撮对影片不够待见的文化骚客,突然发现自己的檄文很难在各大客栈驿馆的前台摆出,与人民群众失去了原本就很脆弱的单线联系。

 

比“文人相轻”更时髦的事情,就是“文人相爱”。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都是好朋友。今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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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双隐形的鸡翅膀


2009年北京高考作文题—— 一首歌中唱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向远方。”请以“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为题,写一篇作文,不少于800字,体裁不限。

 

秃哥答卷——

 

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我属鸡,所以它们是鸡翅膀。

 

我是在禽流感那年把翅膀藏起来的。咱北京郊区的好多养鸡户,为了防疫,都自觉地杀鸡。他们杀鸡不是为了给猴看,而是为了全市人民的安全。市政府拿出很多钱补贴给他们,不让他们亏本。养鸡户与政府,各尽其责。不过我还是不想让爹妈有机会拿这个补贴,所以赶快自我折翅。

 

这次甲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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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京用离去把央视捞出了水面


 

罗京之离去,足够怆然,引国人同悲。他的播音生涯止于去岁之8月最后一日。他对央视的贡献,则延续至今,波及未来。他的贡献不止于播音。他用无言的离去,把大火之后沉于水面之下正隐忍渡日的央视,又捞回到水面之上。

 

十数亿国人,大致可分三类:一部分人是看着罗京变老的,一部分人是看着罗京长大的,一部分人是看着罗京懂事儿的。这张“国脸”,是二十多年来中国社会生活的一张刻度盘,已生长在很多人的生活里。他的猝然离去,就像我们每个人被割掉了一小块肉,虽无大碍,但疼一下,颤几颤,愣半晌。

 

用“国脸”谓之罗京,既形象准确,又偏颇失当。他的价值,不仅在于脸,还在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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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忆副教授把自己写进了反面教材


方静“间谍门”正喧嚣尘上的某个下午,我与阿忆副教授在一个双人沙发上并肩坐了两个小时。阿忆的手机不停地闪烁,他说这都是正在奋力寻找他的媒体记者。在席间众人“绝不外泄”的眼神承诺下,阿忆欲言又止、欲说还留地透露了一些“内部情况”,其信息含量控制在既能适当满足在座者好奇心、又不至于让大家一举辨清黑白的尺度上。

 

副教授的神态还是从容的。我想他无非是把自己写进了自己的教材。这场“间谍门”的起承转合充满戏剧张力,并有望填补我国高等院校新闻传播学教材上的空白点。此前我对国内高校的新闻学教育一直不太看好。现在有了阿副教授这样的献身者,我的成见,怕是要改一改了。

 

若干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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