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报社稷庆丰年

——《诗经·周颂·良耜》品读

中条山客

《良耜》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属于风、雅、颂中的周颂。是记述周代先祖生产祭祀情形的歌赋，是秋收后周王祭祀土神和谷神时的乐章当时诵读时应该配有器乐和舞蹈，可惜声乐、舞蹈已经失传了。

是诗分三层：第一层，从开头到“黍稷茂止”十二句，是追写春耕夏耘的情景；第二层，从“获之挃挃”到“妇子宁止”七句，写眼前秋天大丰收的情景；第三层，最后四句，写秋冬报祭祀的情景。此诗多用白描，层次清晰，语言通俗，用韵灵活。

周王在秋收之后，为答谢社稷神佑举行祭祀而进行颂唱的乐歌《良耜》，与《载芟》一样是农事祭祀诗。不同的是，《载芟》是春藉田而祈社稷，《良耜》是秋报社稷。

第一层十二句，写耕种耘作，春播夏锄。“畟畟良耜”句给人以音乐的美感，也使人联想到犁头入土的状貌，很有春耕繁忙气氛。"播厥百谷"，更上应首句，将耕种农事，顺次展开。“或来瞻女”以下四句，则用生动的笔触、描绘出一幅农妇田野送饭图：春耕时节，旷野之上，农妇们一手挽着竹篮或藤篮，另一手提着盛满饭菜的陶罐，头戴斗笠，来到田间地头，看到农夫们还在紧张地劳作，篮内饭菜飘散出诱人的香气，活现出男耕女随的社会情态，增强了浓厚的田园生活气息。接下来说草朽苗旺，既歌劳动之果，又咏示了未来的丰收，为后边叙写丰收，打下了基础。

第二层七句铺叙丰收景象。与《周颂·载芟》不同。《载芟》是"春藉田而祈社稷也"，对丰收之景，只是希望，是憧憬，因而写得较抽象，只说"万亿及秭"，虚张其多而已。而《良耜》则是秋收后的报祭，不但经历了一年的辛劳，也见示了丰收的硕果，一方面极力摹写粮垛之高，排列之密，“如墉”，“如栉”；另一方面又进一步刻画出“百室盈止”的收粮入仓的情景，渲染了丰收，也叙写了收获的过程。“妇子宁止”，经过一年的辛苦，劳动到此暂告消歇，暗含对劳动者含辛茹苦的同情。

第三层最后四句，主要写祭祀。虽然仅十六个字，却把祭祀的过程简要完备地叙述得清清楚楚：杀上一条大公牛，摆上祭坛，并按自古留传的礼节，做完一道道仪式。概括性极强。

此诗作为秋冬报赛祭祀的乐歌，自始至终洋溢着对劳动的歌颂和丰收的欢欣。虽然歌唱时一年农事已毕，但在欢快的气氛中，重温劳动的过程。回忆田园的乐趣，再现丰收的欢欣，充分传达出当时劳动者勤劳、乐观、友善的美好品格。也让我们能够间接体味农耕初期的苦与乐。

为了更好的理解是诗，我将其按意分为三个段落，敬请读者理解。

【《良耜》原文】

畟畟良耜，俶载南亩。播厥百谷，实函斯活。或来瞻女，载筐及筥，其馕伊黍。其笠伊纠，其镈斯赵，以薅荼蓼。荼蓼朽止，黍稷茂止。

获之挃挃，积之栗栗。其崇如墉，其比如栉。以开百室，百室盈止，妇子宁止。

杀时犉牡，有捄其角。以似以续，续古之人。

【今译】

犁头入土真是锋利哪，先耕作南北向的土地罢！播下各种作物的种子，粒粒都孕育生机，满含着希望。贤惠的内人送来饭菜，挑着方筐和陶罐，里面装的是香喷喷的黍米饭。内人头戴手编斗笠，来了也不肯闲着，手持锄头翻土、除草，田畦清理得井井有条。把割下来的野草埋在地里，腐烂后作肥料，庄稼生长的更加茂密良好。

秋天到了，大家一起挥镰收割，响声非常齐整，打下的粮食高高堆起好似城墙，两旁粮仓排列有序，粮仓开着，不用关闭。仓仓装满，妇女儿童欢声笑语，合不拢口。

杀一头黑唇大黄牛，双角弯弯真漂亮。年年祭祀不断，感谢上天的护佑、自然的馈赠和劳动者辛劳。

2023年9月2日星期六，陕州上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