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历来都是成就功业的关键因素。善用人者,无论是驰骋疆场,亦或是纵横尘世,都能够取得骄人的功绩;反之,不善用人,自以为是者,伴随其身的往往是失败和屈辱。 被誉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操,是一个集政治家、军事家、诗人多重身份于一身的乱世枭雄,他之所以能治乱世,铲诸侯统一北方,就在于其择人任势的用人战略。 纵览古人的择人方式,大致有以下四种: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有善用人之长,方可成就大业。 世事险恶,人心复杂。因此,知人不可看其表,要观其本质心性,士人有外表严正而其实不肖者,有外表温和善良而心中却男盗女娼者,有外貌恭敬而内心傲慢自大者,有外貌似有情而其实无情者,有仪表威风而其实一事无成者,有貌似果断而内心优柔寡断者,有外表似游移不定、三心二意,却反而对人忠实如一者,有表面拖拖拉拉而实际工作卓有成效者,有外貌勇狠而内心胆怯者,有貌似糊涂而内心明白者。事情常常令人料想不到,为此,察人知人之术就显得非常重要。 “择人而任势”,据《十一家注孙子》说:“一作故能择人而任之。”由此看来,择人而任势与择人而任之是有区别的。但是,无论是择人任势,还是择人任之,都是讲求利用有利态势来选择合适的人才,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古代明君唐太宗曾经在一份诏书中讲了一句很有名的话,他说:“为官择人者治,为人择官者乱。”大意是说,依据职位来使用人才则可实现大治,反之,若依据人来设置职位则必会乱事,他主张选用人才要依事业的需要。 一个不一样的社群 目前100000+人已关注加入我们
曹操起兵之始,就采取择人任势的用人策略,他认为:“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这里的“智”泛指谋略、智慧,“力”是指武将,泛指军事力量。可见,初露头角的曹操就把人才作为自己翦灭群雄的保证,而且他对人力资源的认识也非常人所能比拟。曹操颁布的三道《求贤令》,被众多的人奉为古代爱才的范例,常常使后世怀才不遇者自恨生不逢时,不得其主。当初,攻克冀州后,他令人遍访冀州贤士,求贤若渴;他不仅对主动投靠自己的人高薪聘请、尊重有加,而且对敌营中的人才也梦寐以求。比如,他见许褚“威风凛凛”,心中暗喜,见贾诩“应对如流,甚爱之”,然后想方设法争取过来为己所用。事实上,这些人后来都为曹操立下了汗马功劳。
曹操曾经多次下令,公开向天下求贤。他针对东汉选官的积弊,以无畏的胆略,把“德行”、“名节”、“门第”等迂腐无用的选才标准一扫而光,在建安十五年春天发布的《求贤令》中,他指出:“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齐桓其何以霸世!……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曹操具体实践了他对人才的重视和爱惜,把人无完人,慎无苛求的思想,把用人唯才、用其所长的思想,把只用人才、不用庸才的思想推向了顶峰,充分表现了他那超凡的胸怀和胆魄。
经过不断的招贤纳才,其帐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这些人成为其日后纵横疆场的得力干将。
第一,筑“黄金台”择人。
据《战国策·燕策》记载,战国时燕国燕昭王问郭隗,怎样才能招得贤士报齐国灭燕之仇。郭隗说,你要纳士,先要纳我郭隗,像我这样没什么本事的人尚能被君采用,那些比我本事更强的人,必然会闻风而来。燕昭王采纳了郭的建议,搭黄金台,置千金于上广揽人才,结果造成了“士争凑燕”的局面。投奔而来的有魏国的军事家乐毅,有齐国的阴阳家邹衍等等,正是这位投燕而来的一代名将乐毅帮助燕国报了齐灭燕之仇。这就是“黄金台”招士的典故。所谓黄金台,也称招贤台,即是以名、利、财等手段广纳天下之才为己所用。
孙子认为择人必定经过一定的形式,而筑黄金台只是其中一法,与此类似的方法还有贴招贤榜。明太祖朱元璋就曾张贴过“招贤榜”,结果成就了朱家王朝数百年的基业。
第二,通过礼贤下士择人。
礼贤下士就是指领导者对有德有才者以礼相待,并以礼宾之。老子说:“善用人者为之下。”所谓下,就是指待人要谦卑有礼,它也是发掘人才的一种有效之举。上“礼贤”,“下”才会簇拥来各展其能,“上”的事业才会兴盛。
第三,通过自荐而择人。
令贤才自荐,此种择人方式不异平常,首先自荐者一定要有自信和勇气,没有强烈的事业心与责任感,没有一定的才与能,没有敢冒风险与世俗偏见斗争的勇气,是不敢自荐此身的。作为领导者要开辟自荐渠道,允许自荐者显示才华,允许自荐者作非凡之想。当人们对其流短蜚长嫉恨之时,领导务必要保护其自荐精神,否则以后就少了一条择才之路。
第四,通过“他荐”而择人。
“他荐”,就是请他人推荐人才然后用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伯乐识才,然后推荐而用之。
当然,择人的方式并非以上四种,总而言之,不论是何种择人方式,关键是要择到真正的贤才。
春秋时的管仲就有识人之才。管仲认为自己在升降、揖让、进退等礼节方面不如隰朋,请任命他做大行(司礼官)职位;开垦土地,聚集粮粟,使地利完全发挥,这方面不如甯戚,请让他担任司田(管理土地的官员);在平原牧场上能让战车驰骋而不乱,战士勇往直前而不退,擂鼓进军后,三军将士视死如归,这方面不如城父,请授予他大司马(最高的军事长官)之职;审理刑事案件,能不杀害无辜,不诬陷无罪之人,这方面不如宾胥无,请授予他大理(最高司法长官)之职;敢于冒犯君颜,忠言直谏,不怕砍头,不在富贵权势面前低头,这方面不如东郭牙,请让他担任大谏(谏官)之职。君王若仅要治国强兵,有此五人,就足可运用了。若想在诸侯中称王称霸,则还需有他管仲才行。
黄石公说:“兵法可以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智者乐于建立功勋,勇者好依己意行事,贪者好取利益,愚者不贪生怕死。可顺着他们的性情来使用。这是用兵精妙权变的地方。”
曹操说:“进取之士,未必有德行;有德行之士,未必有进取。陈平未必是德行敦厚之人,苏秦未必是守信之人,然而陈平安定了汉朝的基业,苏秦使弱小的燕国强大起来。这就是用人任其所长的缘故。”
人的能力参差有别,大小不同。犹如量器,升不可以盛斛,满则外溢,溢则丢弃。用人也是这样的。如果不量才使用,或用非所人,就达不到使用人才的初衷了。
周朝丞相姜尚有一套完整的用人理论。他说:
“平时多言多语,恶言满口,叨叨不休,行卧随便,为众人所憎恶。这样的人可使他在闾巷间拦截行人,察奸举祸。这类人又喜弄权术,特别好事,晚睡早起,虽劳无怨,因此只配做‘妻子之将’。
“胸无机密,预先告诉别人要检察之事,心肠软善,劝人改过而勉加餐饭。为人老实长厚,寡言少语,分配财物平均,这样的人只能做‘十人之将’。
“对上善于巧辩,虚心恭敬,对下不听劝告,动辄对下级施行刑罚,刑必见血,对亲戚也不留情面,这种人可当‘百人之将’。
“在讼辩中争强好胜,对对手嫉之如仇,斥人以刑,可使众人整齐如一,听从命令,这样的人可任为‘千人之将’。
“外貌谨小慎微,言语不多,关心士卒饥饱,了解下级的甘苦和困难,这样的人足可做‘万人之将’。
“战战栗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日比一日谨慎,能够亲近贤士,听从采纳众人计谋和意见,使用人有节制,对人言词平和,使下属能对他忠心耿耿,竭诚尽力,这样的人堪为‘十万人之将’。
“为人温良厚道,一心一意,见贤思荐,执法如山,正直不枉,这样的人,可以做‘百万人之将’。
“功名赫赫,邻国皆闻,出入于豪宅华屋,百姓们却能亲附;对人诚信,宽缓大度,明于领导驭人之术,既能卓有成效地完成易成之事,对不易之事又能够反败为胜。上能知天文,下能知地理,让四海之内的人民,皆如妻子对丈夫一样地臣服于自己,这样的人才是英雄楷模,天下之英主。”
要知一国之兴亡,只要观其所用何人就可明了。因此,明眼人与明眼人,才可以相互看得清;耳聪人与耳聪人,才会互相知音;志同道合的人,才能相过相从。君主不贤,则不能用贤。
因此,君王择人之道关系着国家政权的得失存亡。
与此同理,在现今的市场竞争中,企业领导者选择什么样的人做他的下属及各部门领导,同样关系着企业的兴衰成败。
虽然知人十分困难,但要识别一个人的真实情况还是有一定方法的。
第一,观诚法。
观诚法就是观察人心与外表是否相符的方法。
对他详细察问,听其所言,穷究其辞,以观察他的应变能力;略施小计,试探他是否诚实;在大庭广众中,公开征求意见,看他在群众中是否有德行威信;可使他到远方去管理财政,以考验他是否清廉;用美色诱试他,以考验他作风是否清白;将他置于危险的境地中,以观察他是否勇敢;让他喝醉酒,以观察他是否会酒后失态。
要他到远处,观察他的忠诚;让他在身旁,观察他的敬慎;让他做繁难之事,观察他的办事才能;突然向他提出问题,观察他的机智,仓促约定会面的时间,观察他的信用;在众人中相杂而处,观察他为人处事的态度。
看一个人,通达时观察他是否骄矜失礼,显贵时观察他举荐是否得人,富有时观察他对门客与下人的态度,听其言而观其行,与他接近则观察他的爱好,与他交游就观察他的言行,穷困时观察他所不取的是哪些,贫贱时观察他不屑于做哪些事,喜悦时检视他能否坚持操守,玩乐时察看他有没有怪僻的习惯,愤怒时检视他能否节制,哀伤时检视他有没有仁人之心,困苦时检视他有没有安贫之志。
外表柔顺而内骨强毅的,称之谓“弘毅”,弘毅是仁的本质体现。辞气清朗的谓之“文理”,文理是礼的根本。身体端正而结实的谓之“贞固”,贞固是信的基础。筋力强劲而有精神的谓之“勇敢”,勇敢是义的根源。气色平和畅达谓之“通微”,通微是智的源泉。这五种品质称之谓“五常”。所以说,虽正直而不刚强,就会像木质一样易折,强劲而无精神就会显得鲁笨,固执而不端就显得愚憨,辞气不清顺就会越发无成,气畅而不平就会失于放荡。
然而,平与不平根本原因在于“神”,明暗的根本原因在于“精”,勇、怯之势决定于“筋”,强、弱的根本决定于“骨”,躁、静的分别决定于“气”,惨、悦的情感表现于“色”。形貌的衰壮表现于“仪表”上,态度的变化显现在“容颜”上,缓、急之情状表现在“言语”上。若本质素朴平淡,内心聪慧,外貌开朗,筋健骨强,声音清亮,面色和悦,仪容高尚端直,则是道德纯粹的表现。
第二,察色法。
所谓察色,就是以气色观人。
诚智必有难尽之色,诚仁必有可尊之色,诚勇必有难于慑服之色,诚忠必有可观之色,诚洁必有难于玷污之色,诚贞必有可信之色。本色浩然稳固不变,伪色蔓然纷乱烦杂。这就是“察色”的方法。
第三,考志法。
所谓考志,就是与被考察者谈话,以察其志。
若在人面前趾高气昂,高言大语,盛气凌人,对自己的缺点遮遮掩掩,对自己所不能的,也不能虚心学习,这样的人是不能接受意见、不长进的人。
若其外貌刚直而不可侮,说话正直无私,不美化自己,不隐瞒错误,不掩盖过失的人,是质实纯朴之人。
若因外物喜怒变化而内心随之变易,因外部事物的干扰而心志不守,因利益的诱惑而心迷意迁,因威势的压迫而心生畏惧,这样的人是私心很重、志气不坚的人。
若其貌曲婉媚人,说话阿谀乖巧,巧饰事物,故意显示表现自己的人,是无纯朴品德的人。
若不以外物之喜怒而现形于色,也不因外物的繁乱变化而心惑意乱;诱之以利而其心不移,在威势的胁迫下也不低首下气,这样的人是正直而有操守的人。
若其脾气宽厚柔和,其面色拘谨而不谗谄,对人彬彬有礼,让人说完话自己才启齿,常主动向人说自己的缺点和不足,这样的人是虚心接受意见、有长进的人。
若私下议论而无所顾及,自私自利而不知爱护他人,明知错误而坚持不改,这样的人是诬罔嫉妒之人。
为外物所阻而屡能设法解决,突然被惊吓而屡能应变,说话虽不加文饰,却非常聪明,这是有心智、肯动脑筋的人。
若示之以物也难以启发他的智思,明之以言也难以使他明白道理,守一而不知变通,固执而不知改正,这样的人是愚鲁固执之人。
第四,测隐法。
有的人虽侍奉过君主和父母双亲,但却以此向人夸耀,行为虚饰而内心不诚,名义是为君亲着想,而实际上是为自身捞取名誉,这种情形就叫做“隐于忠孝”。
有的人别人问他问题,难以回答的,则佯装不屑于回答,易答的问题则滔滔不绝,言不及义,表现出学问有余、道义在身的样子。若被问题所困,穷问不舍,则托育高深。这种情况就叫做“隐于艺文”。
有的人施小惠而图大利,小让而大争,说话装作老实的样子,伪装仁爱,貌似忠诚,装出行为高尚的样子,以邀名声,这就叫做“隐于仁贤”。
有的人故意说清高的话装作廉洁,故作厉害的样子装作勇敢,内心恐惧而外表夸张,吹牛说大话在大众面前装英雄。这种情形叫做“隐于廉勇”。
第五,验德法。
所谓验德法就是检验德行的方法。
那些办事灵活而有成效,能够化困境为坦途,捐身立功而皆能如愿的,是有智慧的人。
那些事君恭敬有礼,事亲恩爱情深,即使君王性情乖戾也不会改变忠心,奉养双亲竭尽心力,也不会违父母之心的,是忠孝之人。
那些身处富贵而能勤俭恭敬,虽有威严而能有礼不骄的,是有德行之人。
那些说话中肯,行为坦荡,秉志无私,施恩不图报,情性忠厚可察,外貌拙朴安详的,是有仁心的人。
那些隐退出世而不畏权势,身处安乐而不奢侈腐化,有功劳而无骄色,喜怒之情皆有节制的,可称为有操守之人。
作为管理者,最大的长处在知人。能够知人识智,才能使众多的人才各得其应有的位置,才能使自己的事业兴旺发达。
显然,为人择官与为官择人是两种完全对立的用人观点。孙子的择人任势,其实就是为官择人。为官择人的前提是“官”即事业,也就是说为事业而择人。为人择官的出发点是,为满足人当官的欲望而设事。“为官择人”,用人的标准是德和才,是具备德才条件,能胜任这个工作的人。“为人择官”,实际是无所谓德才标准了,如果说有标准的话,那就是,任人唯亲、任人唯资(资历)、任人唯顺(顺诺),如此等等。任人唯亲、唯资、唯顺乃是用人的大忌。这样做,使贤人不举,还有可能使庸才掌事,如此一来,大事必将不成。
富而不越礼是仁,显而不露是义,肩负重任而尽力是忠,办事诚实不诿过是信,险而不惧并能取胜是勇,随机应变掌握主动是谋。这六条是领导识别人才,唯才是举的重要方法。成就事业,必用贤才。作为现代管理者,要勇于鼓励有才之士,大胆使用人才,知人善用,如此才可成就功业。
择人任势③:唯才是举的用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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