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生生不息,这几天里,世界仍然喧嚣繁华。我身边每一个可能接触到的人,仍然都忙忙碌碌。讨生活,更好地讨生活,是日复一日的压倒一切的主题。
文/于凡诺
2016年2月19日晚,一个青年学者选择自杀。……我不认识这个人,只是无端地觉得理解。胡紫微看到后,写下的这句话,引发共鸣,传达出许多人的心声。难道人世间,真的配不上这么好的灵魂?!
作家章诒和说:他不是死于抑郁症,而是死于深刻的绝望,理解他!愿逝者安息!
现在,或许他死于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了。
更多的人即使素昧平生,也即刻会自发纪念在这位青年一条条赤诚文字串联的人生下。
……
加缪说:除了生死,其余都是小事。
……
王东东博士在悼念绪林一文中,认为江绪林先生的生命构成了一个启示性的精神事件……以至于江绪林40年短暂的一生成为一种象征。
刘擎教授则用平易的散文化的笔调,从江绪林老师身边一件小事一件小事写起,一方面小心翼翼地佐证江绪林老师确实是一个病人,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一方面则指出,江老师缺乏周旋、妥协和迂回的现实主义态度,只能将死亡视为“生命最后的庇护所”。
刘擎教授认为,追寻理想的道路漫长,人生首先是珍惜自己的生命,即使走得慢,才能走得更远。要看到人们心中始终存在善意与温情。
……
获悉江绪林死讯,我一开始很平静,后半晌,莫名的悲痛,压抑。
江绪林走了,走的非常决绝,再也不可能回来。
仅有一点点相通。我也是学过哲学的学生。我也天性爱好和追求自由。所不同的是我拥挤在流动性很强的社会层面,被生存硬硬挤压着。一直在狭小的空间里折腾。哀痛,莫名的哀痛。活着,没有状态地活着,更谈不上品味,非学者,却类学者,就是一世俗的城市打工族,围着生活的陀螺高速旋转。
就像一个寂寞的习惯冷清娴雅的人,以这样一种方式名闻天下,或许不是他的本意。
本来,屡次拿起笔又放下,凉透了心,已经不想写,内心哀痛已经非常严重,却又被一种强烈的倾吐的欲望包裹,强烈跳跃着,抑制不住……
矗立风中,蓦然回首,望过去自己那经历了十几年的教育,似乎一直渴望功成名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虚幻的功名才具化,幻想有朝一日,实现财务自由。再后来,就被层层重度压榨了,仅仅剩下在冷寂的夜幕下不断地重复暗示自己,给自己一种许诺,至少一种走进未来的暗示。就像梦中,用一生的精力,持续在寻找一个地方,幽静碧绿、水声涛涛……是梦,但这梦从未间断。
要积极的生。
世界生生不息,这几天里,世界仍然喧嚣繁华。我身边每一个可能接触到的人,仍然都忙忙碌碌。讨生活,更好地讨生活,是日复一日的压倒一切的主题。
所有的事情,这些天,所有发布的信息,都会逐渐减弱,最后沦落在某个角落连最微弱的一点声音也会逐一全部浮沉下去……不能说太残酷,这就是生活教给我们的现实。
要积极的生。
小时候,隔壁家的谁谁谁,考上了大学,对于我妈妈来说,都是值得羡慕的成功人。我刚读研究生的时候,有一个老师刚从复旦博士毕业,另一个是北大毕业……如今,他们都已经带博士或者带研究生了……
类似,如果这就是成功,我们这个时代,北大,香港,硕士、博士……成功其实比比皆是。
我所知道的某教授,自在高校任职,因重教学,也不刻意求发表论文,任教几十年,仍只有不到20来篇……不过他做人挺成功……或许,除了权势财富之外, 很多人都是成功的。
要积极的生。
一个人永远无法对抗时间。时间好快啊。一打听,我曾经的中小学老师,基本上都退休了。想一想,我也早已经两鬓渐显斑白……或许我仍然渴望陶渊明。我一直觉得,或许世俗眼中,类似这种性格的这些个可怜的人,其实完全可以找个地方隐居,就像陶渊明。印象中,似乎一直有一种人生,与自我内在一直遥遥地隐隐呼应。一个白衣飘逸年代的人,立于田间垄畔,进退躬耕,悠闲释然。一群普通的人,一群保留了天性的真纯的人,一个自由飘飘的桃花源,真实、自然、淋漓酣畅……
再或者,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可是, 江绪林的走,……,似乎暗示,即使仅有精神一脉相通的现代陶渊明也已再无可能。 (欢迎关注个人微信号:yufann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