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论点·时代的前沿思维跟自然经济中的“回路结构”有着深度关联。
10·经济和伦理的互动互证结构·下篇
上一篇,拿“放羊效应”,说明了“人和物”之间存在着经济和伦理结构的朴素形式。最后,其朴素形式的哲学本质落实到把握“实体”和“虚体”的价值关系。但是,绕这样大的圈子,就为证明经济伦理共同体在混沌现世中的清晰存在,这样大费周章,划算吗?
比如,明明把人引领到了自然经济的羊群中,图片上,似乎一阵阵难闻的腥膻正扑面袭来,竟然还说经济和伦理的亲密关系会演进成互联网时代的经济伦理规则。互联网时代,多么小资的光鲜生活,两下挨得着吗?处于时代前沿的互联网思维跟羊倌和头羊身上的腥膻味有关系吗?当然有,如果说互联网思维是传统文化的“串烧”形式,还真得承认,时代的前沿思维跟自然经济中的羊群膻味就有着羊绒线一般的联结关系。
在纯粹的经济分析师看来,“互联网基因”可以直接理解为“把互联网产品做成功必备的要素”。而找到时代“乱象”背后的统一性,显然是经济伦理共同体的理论预设对互联网基因的关切角度。本论认为,互联网基因,即互联网产业、互联网产业规则、互联网经济伦理现象、和互联网思维对自身背后的信息回馈系统的千古依赖。
再说了,上篇的“放羊效应”已经说明,是互动互证结构耦合着羊倌、头羊、羊群之间的三级信息联接机制,“放羊效应”中的经济和伦理关系就是由三级耦合机制所构成。其实,我们只需把“放羊效应”中的羊群和膻味拿掉,把互联网放在“效应”中,用信息联接机制去理解互联网经济伦理就行了。在“互联网效应”中,互联网经济规则本身就是一群又一群绵延无边且产权边界无所谓混淆不混淆的羊群。当然,耦合在互联网、互联网大佬、互联网企业高管、互联网产业、和移动客户端之间的信息联接机制可不止三级,而是无限多重的,到底几重,你懂的,总之其耦合功能是复合的。在无限多重的信息联接机制之间,管理空间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在我们的物理和精神领空之间,价格和价值结构的插位漏洞如何存在?这也正是互联网时代的中心焦虑。显然,这个互联网羊群交给陕北羊倌,非晕死不可。
但在互联网巨头手里,人家玩的就是心跳。“晕不死”的临界感觉可能是马云刘强东们在挣钱之外最富快感的体验。面对一环又一环绵延无边广泛互联的互联网经济规则,眼晕的是刷屏速度,脑晕的是管理边界,产权规则跟无法廓清利害边界的规则耦合,不是悬心就是心跳。传统的经济和伦理规则正演化成五光十色的产权游戏,游戏的规则可控性变小,规则的游戏自由度变大。产权,丢在互联网里就跟放养在网箱中的鱼苗,谁知道自由的小鱼儿们会怎么游?
典型的互联网产业介入互联网规则和互联网思维,也许要的就是“拼死吃河豚”的“微中毒”体验,河豚毒素跟65度老白干混合,“晕不死你”的感觉可能比行为艺术家们的做派更真实。完全有可能,文艺复兴意义上的新时代是以经济和伦理的“串烧”形式凸显出来的。艺术美感的头号体验自然是对普世价值的介入,时代“串烧”以互联网思维串起经济之真、伦理之善、艺术之美难道不够?钱挣到这份上还想怎样?或许,新时代的互联网巨头不但抢了艺术金融的饭碗,更在打劫以往定义中现代艺术家的名头。现代艺术家的灵魂早也许就被互联网魔鬼们连同热血一并吸走了。据今天的消息说,刘强东的跨界半径已开始介入农村金融市场。从典型性格和艺术角度看,跨界半径跟张飞在历史舞台上抡起丈八蛇矛有区别吗?
不过,证明经济伦理共同体在混沌现世中的清晰存在,完全属于价值认识论的范畴,它就是这么个不太可爱的脑力活。当然,思想再重要,今儿个也不能在羊群的话题中待下去。今儿个讨论经济伦理共同体的正牌问题。就是从“人管羊”转而说“人管人”。“羊倌和羊群”之间的经济和伦理结构自然是其互动互证结构的朴素形式。如果把它放在哲学本质里,经济和伦理内部的主干脉络还是有传统哲学的意味,“实体”和“虚体”,颇有阴阳鱼的味道,这很能说明经济和伦理内部的动静关系。互动关系属经济和伦理内部的机制功能,是动态的;其互证关系属经济和伦理内部的价值意识,是静态属性。而互联网经济伦理的耦合功能是机制功能和价值意识之间精致的复合结构,就是动静一体了。
可是,这些归纳推理演绎判断总还是有些绕,有没有一种更好记的咒语来把握它呢?就像老羊倌的响鞭和呼哨一样?实话说,这完全是价值认识论的内容,哲学的呆气就在这里。我认为,如果我们捋不顺老羊倌和整个羊群之间的经济和伦理结构,捋不清它的内部究竟是怎么个信息耦合原理,我想,多方便的咒语也不会灵妙。咒语和口诀,都是思想懒人、也就是聪明伶俐者的喜好。呆气人喜欢深奥,但不可爱;灵气人喜欢方便,但不一定可信。按王国维先生的说法,管理者如果被可信跟可爱的天使看上,一定会有美学和艺术气质。我敢说,马云们肯定属于那类既有智者的呆气,又有聪明灵气的牛人,属于风云际会的牛人才能跻身时代前沿。阿里巴巴的价值体系集中体现了经济和伦理结构的耦合功能。老羊倌用响鞭和呼哨代替观念的统一,而马云们的咒语靠的就是以价值体系的灌输来发挥着类似的洗脑功能。
奥妙,真正的简单一定是以简驭繁的简单。只靠简单的咒语和口诀,那一定是简陋,是真理式的废话。以简驭繁的简单,就像飞行员把战鹰轻松地开上了960万平方公里的领空;拿简单的咒语祭起来的飞机,一定是纸叠的。搞不掂互联网经济和互联网思维中的简单和复杂,搁哲学的说法,就是搞不掂经济和伦理结构之间的耦合功能,况且,这耦合功能还是复合的。简单不灵,复杂太累,这也正是我们身处互联网时代总的焦虑根源。所以说,如果我们觉得耐心的耦合管理体系内部的经济和伦理结构不划算,那么,尽管口干舌燥,靠一遍遍念叨管理学咒语所付出的成本,也许是最高昂的。
解释经济和伦理间的互动互证结构,就要从识别人类在信息回馈深度的本能依赖入手。耦合在经济和伦理结构间的信息联接环节,本身就具有历史文化心理上的全息性。就是说,所谓信息联接环节搁传统文化中就是对音信和消息回馈的原始依赖。信,从人、从言;即人说的话如何保证可信,总得有担保办法,于是,对书信、口语、文字就有了品质上的要求。《说文》载“信,诚也”;《墨子经》说“信,言合于意也”。这样一来,信,就成了“实物上的语言附加值”;息,从心,从自。自,义同鼻子。古人以为,气,是从心里经由鼻子来呼吸,所以,息字的本义是喘气、呼吸。一呼一吸,生机盎然;放出收回,回馈循环,这是热闹的互联网之外再朴素不过的自然法则。从这一角度说,“互联网基因”一词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互联网信息的细密冗繁以及海量数据稀释了现代人的自然直觉。在这样一个自然生态直觉被稀释的大时代,没办法,不以空间哲思回溯自然法则的真相,灌水了的自然直觉就像泡浮囊的烂肉,烂了就烂了,很难逆转的。信息二字今古通用,体现了人类对消息回馈的本能依赖。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寄语报平安。古人对书简、书信、尺牍的依赖和眷恋是古典文化中最具深致的部分。上篇我们提问到,放出去的羊,吆喝一声,就可以收回来,像太上老君手里的乾坤圈,这个“闭合回路”结构的神秘原理是什么?其神秘性,就跟古人对书信的回馈在意一样,是“人跟物”之间靠繁复编码完成的信息回馈系统。
吴宇森导演的电影《风语战士》讲的就是信息回馈和系统编码之于战争胜利的重要价值。“放出去——收回来”是信息回馈的典型特征。出去回不来,就构不成“回路系统”。信息回馈构不成“回路系统”,要么理解为人“走丢了”,要么理解为能量耗散,收不回来,管理成本增高或失效了。人类只要存在,我们本能中对信息回馈的依赖就会以各种形式和在各时代前沿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体现出来。
比起生老病死衣食住行,人类对信息回馈系统的本能依赖是硬价值中的软价值;且在软价值中,信息依赖又属于最贵重的“软黄金”。在生老病死衣食住行的基础之上,信息产业之所以在本时代最先发展成熟,首先跟人对“软黄金”的看中直接相关。因人是“物理空间和精神空间”的场态存在,这意味着,不管人类在宇宙中的活动尺度有多大,人在“物理空间中的散居和精神空间中的聚居”是人类走不出去的“回路结构”。“回路结构”的载体是对信息回馈系统的依赖;“回路结构”的存在原因,因为人的场态存在而存在;用科学原理说,人是被地磁和引力场含纳和穿越的存在,所以,任何时代,只要占据了信息回馈的“回路结构”就占据了能量穿越的要津和关隘;具体说,“回路结构”跟信息回馈本身是体用关系,前者是体,后者是用。而互联网基因,就是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就知道运用“回路结构”原理互联信息回馈机制之间的网络结构。
据历史记载,烽火台和邮驿通信是最早的信息回馈形式。殷商时代的“来鼓”即类似今天的侦察通信兵。在古书《待经》又有“简书”的记载,“简书”最早用兽骨刻上文字作为官府的紧急文书,并由通信兵传递。“简书”传递出于殷末周初,是邮驿的前身。邮驿时期,驿使执行任务随身携带“驿卷”或“信牌”等身份证件。宋金时代,对军事文件的传递设“急递铺”,金牌、银牌、铜牌是官府的加急文件。元代之后,驿站是官府的通信组织,负责传递官府文书。老百姓和民间传递信息只靠托人捎带,在出行不便的古代,身怀特殊的“软黄金”教人平添使命感和焦虑意识。
所以,到今天人们依旧把鸿雁作为邮政通信的象征,这说明了一种精神中的事实,信息回馈和时空媒介寄托了人类对减弱信息不对称所赋予的希望。“鸿雁捎书”的故事就说明了这种寄寓,候鸟大雁能缩短“物理散居”而产生的“精神距离”,把大雁当“信使”身份看待,主要因为候鸟大雁的自然身份有时空间媒介的意味。人类对信息不对称具有本能的焦虑,而大雁的“信使”身份寄托了焦虑减弱的希望。到了近现代,铁运航运产业整合了古人的这份焦虑。本能依赖,在任何时代都是产业革命的催发剂。通讯和运输方式的改变,从来都是产业洗牌的先兆。人类对信息回馈系统本能依赖一定是打开互联网密码和经济伦理结构的金钥匙。
电报电话之后,是互联网产业的兴起。互联网产业催生互联网思维向着信息回馈和“回路结构”的极致形式发展。于是,阿里巴巴挣到了人间最重最多的“软黄金”自是天经地义的事。是马云太聪明,还是我们对漂浮游走在地磁中的这笔“软黄金”太不在意?只恐怕,这个“不在意”还是一种精神上的假象。
而隐藏“放羊效应”中所描述的信息联接环节本身即自然经济对历史文化心理完成的精微编码形式。如上所述,信息产业中所包含的一切尖端科技,它的成因,一定在历史文化心理中保留有充分的证据。只是在人的认知局限中是“散乱的”,就像垃圾山上的碎瓷片,谁也搞不懂它们究竟是不是一个碗碎成的碎片。这些看似散乱证据在不同的时代以不同的方式存在着。而互联网基因就是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设法联接这些证据,认识它们在联接成片之际的大致本质。更何况,现在的互联网已经实现,成了广泛互联的移动自媒体时代。互联网,因互联,成为网状信息结构。所以,互联网基因不新也不旧,它仍建立在传统认知的客观基础、甚至更加古老的编码之上,而现时代的互联网思维和互联网经济伦理,都是历史文化心理编码微缩“串烧”而成。在时间成本昂贵的当代,如果把涮锅子的食材做成“串烧”,来不及,就可以边走边吃,什么用户思维、迭代思维、体验思维、大数据思维等一切互联网思维形式,都是前沿科技对历史文化心理的营销性解构,而对文化心理的编码微缩,是经济和伦理结构间信息联接环节的整体演进。
一句话,互联网基因、互联网思维、和互联网经济伦理,就是把草地、羊倌、头羊、羊群拿掉,换上了互联网、马云、高管、产业、员工和粉丝消费群。而耦合其间的信息联接机制,以及发生在经济和伦理结构之上的“物理空间和精神空间”并没有变。这说明,互联网思维在活泼的生命意识中就像敏感的触须,总处于利害感知的前沿;又像大树毛细根系,总处于时空拓展的前沿。所谓过快的变化,完全是站在传统文化的角度产生的时空错觉,是腐朽的文化垃圾对我们精神内存的占据,是我们在精神编码和程序运行系统的卡顿现象。
在无限广延的互联网结点上,“物理空间和精神空间”能否成为各自头上的“物理领空和精神领空”,这要看我们对绵延无边边界并不清晰的互联网规则如何把控。更甚至,要看各家对淹没在互联网经济规则中的伦理秩序、价值系统、生产关系、可持续发展使命如何解码,解码成适合自家产业特征的管理战略和企业文化。而这个层面的价值存在,显然处于经济分析师的视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