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状况取决于体制,这一点毋庸置疑。中国改革开放释放了民间经济的活力从而实现了经济的快速发展,同样一个国家因为体制不同会造成不同的后果。但是,如今我们面临内部改革乏力,组织效率底下,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严重等诸多问题,这些问题将会影响经济的健康发展。
我们先从一个西非国家开始寻找其中的答案。
西非国家科特迪瓦没有丰厚的自然资源,基础设施比较落后,依靠农业、商贸立国并逐步带动工业、金融业发展一时成为黑非洲国家发展的标尺。虽然近来这个国家因为内部骚乱致使经济发展受到影响,但也足以说明一个简单的问题,发展经济需要循序渐进,以具有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部门作为经济发展的引擎从而保持经济的内在增长,不可以盲目超越国家经济发展环境的限制寻求竞争力,不可以工业化牺牲农业的发展。
台湾农业发展成绩斐然,工商业发展过程中亦没有忽视和牺牲农业而是加以扶持、保护,成为大陆农业发展可以着力借镜的对象。大陆先以价格剪刀差的方式实现农业支持工业化,后来提出反哺农业,不管是不是受到政治情势的影响,一个经济部门一旦不能得到合理发展,经营机制受到影响,再行补助的作用不足以纠正损失。
各个经济部门并不是独立的,但也不应受到其他经济部门的过度影响。经济部门完整性是保障其组织的经营效率,一个经济组织获得其经济活动的边界则会加强内部的机制,其强化的作用又会影响整个经济部门的活力,致使其不断推陈出新,使其具有了变革的力量。
中国改革开放早期,释放农业发展的束缚,尽其可能的形成农业部门的完整性,使其非农部门和生产者退出。同时,作为农业生产的经济组织--家庭获得了自主权,不断改进生产加强生产管理,这些行为极大的促进了农业经济的发展。
韩国和新加坡没有石油,但是它们在上世纪70年代经济飞速发展,跨入亚洲四小龙的行列。自然资源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充分条件,拥有丰厚的石油、天然气等就可以有力的发展起来,使国家富裕起来,现在的俄罗斯、巴西等国很大程度上依靠自然资源的开发获得了发展的保障,实现了经济增长。但是没有石油不等于不能发展依靠石油的工业,更不等于不能发展不依靠石油的其他产业。而且显然韩国、新加坡要比上述两国发展的更好,究其原因,在于前者在缺乏石油的前提下形成了工业部门发展的边界,而后者到目前为止似乎依旧没有找到自然资源经济部门的活动边界,更因其作为国家的强势产业缺乏有效约束。
我们总是抱怨公有经济部门的低效,不仅仅在于它具有公益性,还在于其经济职能无法保持完整性。它需要面对政府、社会团体和消费者不同的需求,发展经济职能之外的若干功能,这妨碍了其经济部门的正常发展。但是,如果公有经济低效,却在各个行业广泛存在且获得高额利润,这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首先我们想到的是它使得很多社会资源错配,未能有效发挥足够的价值;同时,它取得的利润显然一部分是其他经济实体的损失,社会资源只有获得恰当的配置才能使经济趋于均衡。当然,低效的经济部门获得高额利润则往往不仅仅是当前的经济效益还包括未来的经济发展机会。
公有经济部门甚少可以断定它的经济活动边界,不仅仅是其自身的性质决定的,更是公有经济部门在特定的制度环境下主动的作为形成的。国家电网分拆,发电厂和供电厂分离,目标是内部引入竞争从而可以提供更好的服务,如果国有经济部门未能确立自己的活动边界,保持部门完整性,那么就会从独家垄断变为若干家集体垄断,就破坏了此项改革的初衷。在电力、铁路这样的经济部门,其完整性依旧在于激发内部组织的独立性。
基础设施建设一直是国家进行投资借以拉动GDP增长的主要领域,它涉及多个经济部门,理清各个部门能够发挥作用的独立的经济组织,让这些经济组织能够按照各自的活动边界参与其中是保持经济健康发展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