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日记:我这三十年的日子(213)


(注:上篇说到1987年5月底,我在北京读书即将毕业的日子)
1987年6月1日 星期一
    晚七点,我在新影礼堂看广西厂武打片《孤独的谋杀者》。
    晚上,吴世龙来我们这屋住。他正在联系新的工作单位,主要是想找个帮他出这两年学费的单位;他给沿海城市的很多大学写了信,比如宁波大学、汕头大学等。朝鲜族同学李明哲已经在天津一家美籍南朝鲜人开的公司里找了份工作,并已在天津干了一个月了,听说月工资有几百元。我们这个班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时间长了就都显现出来了;我来这里读书的意外收获,就是从同学们高傲的心气里,得到了启迪和鼓励!上完了两所大学,我有了一个之前完全没有也从未想过的体会:上什么样的大学,并不完全是老师水平的问题,同学们之间的言传身教,也会或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人的一生!
1987年6月2日 星期一
    午饭后,我去北京天文馆,在那里看了场40分钟的球幕电影《环球旅行》:看的时候要仰着头,顶上是半球形的银幕,漆黑的天幕上群星闪闪;很新鲜,不过看得时间太长了很吃力。
    又去美术馆,看了:北京画院建院30周年作品展;首都版画展;新人新作展;秘鲁留学生画展;贵州少数民族民间工艺美术作品展;中国煤矿十人国画展。
    今年五一节起,北京鼓楼开放了,今天我上去瞧了瞧;鼓楼内设旅游工艺品服务部,卖传统工艺品、时装、食品和烟酒等。
    晚饭时,我在地安门吃“褡裢火烧”,一两二个一角六分。
1987年6月3日 星期三
    上午,分组讨论个人鉴定。常荣生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对姑娘们大献殷勤,评到严婷婷和依梅这两朵“班花”时,他好像有说不完的优点;而说到李永志、王为农、吴世龙这几个他曾朝夕相处也最熟悉的同学时,他却一言不发。来自深圳的上海籍同学康为东,挺能抖笑料的,刘迅也挺会玩幽默,这让原本是枯燥乏味的鉴定会,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1987年6月4日 星期四
    下午,我去朝内小街“国际艺术展览厅”看菲律宾画展,有“指画”、“丙烯画”、“铜版画”、“蛋清画”和“烛刻版画”等。
    看完画展,我又经东四去王府井转转,在“东华服装店”试了几条裤子,都太肥了;回来时路过西四一家小服装店,我花6元7角买了条银灰色的时装裤。
1987年6月5日 星期五
    早上8点半,我在胜利影院看潇湘厂片《假脸》,影片改编自苏叔阳的小说《假面午会》。我想:在任何时代的任何社会里,戴着假面生活都是非常普遍的现象,我们这个社会尤其如此;其实,文化和道德的要求,往往就体现在人们得戴着假面生活。
    这几天,吴世龙都住在我们屋;他想考硕士、博士,他也鼓动我去考,说我没成家也就没拖累。
1987年6月6日 星期六
    下午,我和范晓光去拍照。真巧,我们路遇了三年未见的西电老同学吴德民,他也和我们一起去照相。我们在北大的未名湖畔,圆明园的福海边,和饱经沧桑的圆明园废墟前,我们合影留念。
1987年6月7日 星期日
    一大早,范晓光和吴德明就来了,我们一起去团结湖公园、鼓楼和北海公园。午饭的时候,吴德明买了三听啤酒,我买了一斤包子,我们找地方吃饭;一个荫凉处挺好的,可有一对恋人在那里,我走了过去,他俩却不好意思走过来,直到那对男女走了,他们才过来。
1987年6月8日 星期一
    晚上8点10分,我在红楼影院看美国片《斯巴达克斯》,劳伦斯奥丽弗出演,这是一部恢宏壮丽、气吞山河的史诗巨片!可惜,我们的国产片大多太像教科书了,鲜有这样的鸿篇巨制和电影经典!
    为论文指导一事,我今天去导师魏平雄家里。
1987年6月9日 星期二
    上午班会,新老班主任方彦、刘守仁、王逸云和法大法律系的系主任田文昌都说了几句。法大财务处不知怎么做得账,说我多支了500元钱,让刘守仁、王逸云给我说,叫我去核对。
    我在北京音乐厅买的音乐会的票,本想和许慕平一起去听的,可他没回来,我就拉范晓光去了;小光来我这吃了晚饭,然后我们先去天安门广场,他给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我们再去音乐厅。
1987年6月10日 星期三
    我这几天在加紧写论文,字数要求是5千-1万字。
    我去冲扩彩卷,整卷全印要18元2角。
    为了晚上能看到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我把已经买好的首都剧场的戏票都换掉了,可还是没看成;今晚不知为何,我们174中学旅馆里,没人打开电视柜。
1987年6月11日 星期四
    晚上7点15分,我在北大大讲堂,看东方歌舞团表演的“东方之声”音乐会。团长王昆是领队,她就坐在下面的观众席上,每个节目表演完了,她都要介绍几句;著名歌星成方圆兼任节目主持人,她压轴连唱了五支歌。独唱表演歌手还有李玲玉、郭蓉、吴静和彭康亮;蔡金良等四人的男声四重唱也給我留下了很深地印象;百听不厌的歌曲《让世界充满爱》的主创者郭峰也来了,音乐会开头和结尾的时候,都演唱了这首歌;唢呐独奏《打枣》和二胡独奏《良宵》也很经典,前者诙谐风趣、后者如梦如幻,整台晚会共2个半小时。
    晚饭时,范晓光又来混了一顿饭,吃完就走了。
1987年6月12日 星期五
    我的毕业论文《我国少年犯罪的家庭原因及预防》终于写好了,今天交上去。
    我去学校财务处,他们说我的账是清楚的,有病!
    我去西四取回洗印好的相片拿去给范晓光看;他把我们三个人的合影都留下了,买胶卷和洗印的钱全是我一个人出的,可我只拿到了一半的照片,真没劲!
1987年6月13日 星期六
    上午班会,每人发了一本法大的纪念册;这次我不再像在西电大学毕业时那样,傻乎乎地去找这个、找那个留言了。班会上发了离校表,我到法律系办公室、校保卫处、图书馆、事务科、财务处去盖章,一会儿我就全办好了。
    西北国棉六厂的老邻居赵小云把他妹妹赵小燕的工作证寄给了我,说小燕来北京出差,忘带工作证了,让她来我这里拿;我中午才看到,下午小燕就来取了。我带小燕在我们校食堂吃晚饭,她好像很不自然,脸涨得通红的;饭后,她要去北京医学院找老同学张海歌,她问我去不去,我送她到汽车站,我没去。过后想想这事有些蹊跷:爸爸給我说过赵小燕的父亲赵月海曾給他说过我们两家结亲家的话,妈妈对此不是很热心,我猜想今天这事也许和赵家的结亲愿望有关吧?不过我一点没有恋爱结婚的想法。
    我年初在法大第六律师事务所实习时,和带我们实习的专职律师施泉根关系挺好的;现在,我们即将毕业了,今晚,他请我和张连东在六所办公室里吃饭。施泉根的宿舍在中国政法大学的新校区-昌平校区那边,他平时在学院路老校区大门口的六所接待室里简单搭铺睡觉。今晚,他为我们准备了一些不需要火烧的菜:鱼罐头、火腿肉、猪肝、龙虾片和山楂罐头,还有啤酒。张连东说我这人一点坏心没有;可我觉得他的心思太重了!他上学期开始,就和住在我们174中学旅馆里的老乡女生卢少佳打得火热;他老来旅馆找卢,旅馆的工作人员轰都轰不走他,我没少听王金波給我说这事,影响很不好。
    晚上10点我回到宿舍,王金波、李广辉和姜振强正在喝酒,他们让我留言;我给王写了“笑口常开”,给姜写了“牡丹仙子”,给李写了“海外赤子”。
1987年6月14日 星期日
    今天,王金波拉我和他一起去大观园玩。上次,我自己来看过一期了,现在二期也开放了。我们买了半卷乐凯胶卷,在主要的院子里都留了影,院里院外一共拍了十三张。我说还可以再拍一张,拉着老王准备在民族宫照完最后一张,可是他在公交车上睡着了;我们从石碑胡同下来,想拍那里红色的宫墙,直到按不下快门才知道,我们已经拍完了整卷的照片,瞧我们这番折腾!
    晚上7点15,我在首都剧场看人艺话剧《北京人》,我感觉我们国宝级的话剧团北京人艺一直在吃老本。
1987年6月15日 星期一
    刘振华来电话,约我一起去滕超家玩,她家在阜成门附近住。小滕的爱人是清华毕业生,可小滕并不喜欢他,嫌他没有男子汉气概;她告诉我们,结婚的当天晚上,客人散去之后,她的新婚丈夫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计算器,算结婚花了他多少钱。小滕想离婚又犹豫不决。小滕在北京业余影视艺术学校学过一段表演,还在电影《让世界充满爱》中出演过一个只有一句台词的小护士;就这还是因为她和导演滕文骥都姓滕,她去和导演攀本家,导演才把这个在银幕上一晃而过的角色給了她。
    我们说到晚上10点,一个男人来找小滕,我和刘振华才走了。出了滕家,刘振华告诉我:小滕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就是刚才那个男人了;可那人并不想与妻子离婚,只是和她玩玩。
1987年6月16日 星期二
    中午,我去刘振华那里还自行车,并在那里吃午饭。他从他们气象局食堂买了酱肉、豆角炒肉、过油茄子、西红柿炒旦和白面馒头,他告诉小崔我来了,可小崔不愿来。
    晚上,韦援朝、何培华、张建军,来我们旅馆让大家留言;何培华是我们班唯一在毕业时就考上了法大研究生的同学,而且他考上的是在法律界有着极高威望的法大副校长江平的民法研究生,让我们班的同学们羡慕不已、也钦佩不已。何培华来自广东湛江,父母已经双亡了,兄弟几个各人顾各人;他是我们班少数的几个自费来读的同学,也是在天津班当初和我一起住读的外地学生之一;他的学费是在当地开办英语培训班挣来的,为了节省开支,他从天津来北京后,在法大附近的民房里住过,其后就一直住在我们的自习室里。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呀!
1987年6月17日 星期三
    许慕平从家乡浙江衢州回来了,他显得面容憔悴,说是刚从医院里出来;他给我一包五香豆,说是途径上海火车站时买的,本来有两包,一包让杜亚敏和肖梅花拿去了。
    天津班的所有同都要来法大的北京本部参加毕业典礼,今天,刘骏祥先过来了。骏祥带来四盒天津十八街的大麻花,说给戚天常老师两盒 ,另两盒给我;我陪骏祥去戚天常老师家,他送麻花给戚老师,戚老师硬要给他钱,说不付钱就不要。去年国庆之后,妈妈来北京玩,本来我想陪妈妈去天津看看的,并已经給骏祥写信打过招呼了;后来妈妈看到姐姐和上海三阿姨母女来京玩,她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就没有再去天津。我和刘骏祥已经整整一年没见了,此次相逢,我们都有一种老友重逢的喜悦和激动!晚饭后,我们在校门口小河旁柳树下的石凳上坐着聊天,少有的默契和亲和。今晚,刘骏祥睡在我们房间门口处的一张空床上。
    常荣生来找我給他的毕业纪念册留言,我早想好了:“我喜欢红色,而你是黑色的”。他试探着说:“我回兰州工作后,去西安的机会还是挺多的;不过,你现在也许已经不欢迎我了吧?”我冷冷地“也许”。刘骏祥说常荣生的气色不不好,我借机打趣:“我们班本来风流韵事就够多了,如果老常的气色再好了,那就更丰富多彩了!”常荣生生气了:“你给人家说这些干什么呢?”
    范晓光来了,说来拿相机。他可真做得出:这二年吃了我多少东西,我要走了,他却一毛不拔;还说我走时他要来送我,我忙谢绝了。
1987年6月18日 星期四
    早上9点,在法大主教学楼的419电化教室里,我们法大有史以来第一批——85双学士班,和法大給交通部定向培养的大专班,一起开毕业典礼大会。参加会议的有司法部干部、法大副校长江平、副校长甘绩华、法律系主任曹子丹、系副主任程味秋、系副主任田文昌、系原副主任田建华、教务处副处长李西沙等,田文昌主持会议,曹子丹作总结发言。会后,我们在教学楼前合影留念。
    中午,我们在法大食堂二楼会餐。八人一桌,我们这桌有:我和许慕平、刘骏祥、张连东、欧阳晨红,还有三个天津班的同学。我现在才知道:我先后密切交往的几个同学,刘骏祥、姜振强、张连东和许慕平,没有一个是大学本科毕业的,他们也就都没能拿到中国政法大学颁发的双学士文凭。这个遗憾,使得我们这桌的几个同学,要不是不太熟悉而无话可说,要不就是心事重重而闷闷不乐,让我们这桌的会餐气氛显得很沉闷。
    晚上,王金波、王俊峰和吕剑君来我们房间聊天,刘骏祥说着说着,忽然伤感起来,说自己想在35岁以前结婚。
    刘骏祥要去法大食堂吃夜餐,我给了他点饭菜票,他当面点清楚了,说明天买了就还我。
1987年6月19日 星期五
    中午,我又给刘骏祥一些饭菜票,他把角、分都算得清清楚楚的,加上昨晚的,一起算现金给我。骏祥不愿意沾别人的光,也不愿意让别人沾光,这点我们俩太像了!
    晚上,我去西四,在奶制品店里买了一个羊角酥点心,两袋鲜奶,和一碗“冰三德 ”,就是在冰淇淋杯上放一红一绿两个水果珠珠和一瓣桔子。我在新街口影院看电影《逃出罪恶世界》。
    回到房间,刘骏祥、许慕平和王金波都在。我煮牛奶,自己一碗、骏祥一碗;骏祥说:“瞧我们小任对我多好,还给我煮了碗牛奶”。
1987年6月20日 星期六
    上午,我领到了中国政法大学的双学士文凭:墨绿色的学位证书和西电的一样,大红色的毕业证书比西电的要小一点,上面贴着我在王府井“中国照相”馆拍得一寸照片。领文凭的时候,年轻女教师一面递文凭給我、一面笑着对我说:长得真精神!她还说我长得很像某位影视明星。
    中午,刘骏祥一脸喜色地告诉我:法大教务处的李西沙处长说了,等他拿到本科文凭,就给他颁发双学位证;他说想参加自学考试专升本,拿中文专业的本科文凭。他来京这两天,全部心思都在法大的文凭上。
    下午,我、刘骏祥、许慕平和杨凤云,帮河南大学的几个同学托寄行李;我们在打行李的时候,杨凤云说:“你比我娇嫩。”
    晚上,李黎明和衣梅来找我们留言,李黎明说她有预感,以后还会和我再见面;她专门在她的留言簿上留了一页,让我在上面給她写留言。骏祥悄声給我说,衣梅可能是来找他的;下午,他们在系办碰到过。我和衣梅在班里很少说话,我说她怎么会来找我留言呢!衣梅开始有意让我留言,我写完了,她却犹犹豫豫地不肯走;已经挪到门口了,又折了回来,让刘骏祥給她留言。她们走后,骏祥給我说,他不会和衣梅恋爱的,衣梅长得困难点,作个朋友还可以。
    许慕平給刘骏祥开起了玩笑:你可以演京剧里的黑头,我以后如果有机会去天津,一定在杭州买把西湖扇子送给你。
    刘骏祥想去常荣生那里玩,又怕我不高兴;我们都在天津读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骏祥也喜欢荣生!我给他搬梯子:“我和老常有矛盾,不一定你们也有矛盾呀?”他高兴地去玩了。
1987年6月21日 星期日
    河南大学来的同学,今天都走了,他们是我来政法大学读书,最早认识的同学。我起个大早去前门,买好了回西安的火车票;回到旅馆的房间里,许慕平和刘骏祥还没有起来。许慕平睡着,刘骏祥看我回来了,坐了起来;我动情地从骏祥的身后抱住了他,摸着他厚实的胸肌,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人像是要融化了!骏祥回头看了我一下,狎昵地笑了!
    我从北太平庄带回来两袋鲜奶,和刘骏祥一起喝。
    刘振华来了,中午在我们学校食堂,二刘和我一起吃午饭。我们正吃着呢,忽然,我们班的女生陈莉莉把她的一大捆饭菜票,狠狠地摔在了我们旁边的一张饭桌上,“嘭”地一声,我们三人一惊,她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莫名其妙!食堂里一个老太太说找骏祥有事,我们都猜又是介绍对象;结果猜错了,是为了一个案子而向骏祥咨询。我心说:骏祥和女人真有缘,来了才两天,碰到的事情就比我们两年碰到的还要多。
    振华带我和骏祥去他们气象局的澡堂洗澡,然后我们一起去西直门的“光华书店”想买些盗版书,可惜今天没有开门。
    二刘买了西红柿、黄瓜、茄子和肉,我们拿到振华家里去烧;振华做了西红柿炒蛋,过油茄子,黄瓜炒肉,黄瓜拌凉粉,还买了一块酱肉。 我们正说笑着,振华的爱人韩伟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了,振华像是喝多了:“韩伟,你怎么穿这件衣服呀,难看死了!”韩伟马上针锋相对:“难看也没让你看呀!”。看这架势,我和骏祥没法再吃下去了,稍坐一会儿,我们就走了。
1987年6月22日 星期一
    下午,刘骏祥和许慕平帮我捆行李,我拦了辆“尼桑”出租车,我们三人一起去火车站給我托寄行李。在火车站,我们又碰到了衣梅,她说是来送同学的,我看这未必是她的真心话。
    刘骏祥把我的笔借给别人写行李票了,那人还没写好,可我们要走了;我毫不客气,上去一把抓过了我的笔,骏祥说:“我们俩各有所长”。
    我请骏祥在美雪餐厅吃饭,我买了鱼香肉丝、蘑菇炒肉、辣子肉丁和辣椒玉兰片炒肉四个菜。
1987年6月23日 星期二
    中午我和骏祥一起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往旅馆走。天下起了小雨,我撑开伞,骏祥没有打开伞,我们合用一把伞,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都不说话,可我觉得这样走着很温暖、也很温馨!
    许慕平送我到汽车站就告别了。刘骏祥先陪我去王府井买东西,我们在百货大楼和东风市场转了转。晚饭时,我们来到了前门“都一处”烧麦馆,我买了八两烧麦,骏祥买了两个冷盘和二听饮料。骏祥送我上火车,我在车厢里放好东西,又返身下来;我们两人紧握着手、相视着,依依不舍地、情意绵绵地,直到列车开动了!
    我两年京津法大的“双学士”学习生活,至此划上了句号;我带着一份文凭,揣着几分深情,怀着对京城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的无比眷恋,回西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