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这一概念似乎逐渐被拓展到社会组织的更广泛层面上了,行政的力量、体制的约束等因素制约社会机体顺利生长的因素在改换门庭中,也悄然改变着面貌。
当经济人的诉求、工业人的诉求在当代中国社会中为消费欲望所主导,即使是企业管理,也只是欲望的管理、消费的管理,或者根本是一种组织的惯性运作,这种惯性运作往往容易超出组织机构本身的框架,成为损害组织文化的一种力量。
当企业管理成为对人的能力的无限制的诉求,当人的欲望为消费所主导,二者之间的沟壑便形成了管理企业组织中的巨大矛盾。可惜的是,与消费主义匹配的大众文化根基在中国当代社会中尚未发育或者是未发育成熟,冲突成为了考验人们在职场中被迫进行的个人治理的选择。
一方面是不甘心被无限制地廉价使用劳动力而没有相应的人性关照,另一方面是消费需求启动下的不得不为生存奋斗而衍生出来的被动的动力,个人治理在企业治理没有成熟的状况下,也凸显出来。
社会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成长着,各个社会组织的机体在缺乏文化根基的社会思潮中,为传播机制所牵制,而这种传播机制却没有固定的目标,只是如脱缰的野马,随意奔驰,信息的平衡与不平衡不仅为体制牵制、更为消费主义、为个体、为大众共同牵制。
人们被各种潜在或非潜在、制度或非制度、社会或非社会、行政或非行政、市场或非市场等的力量所左右,市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社会实验场所,不仅是大众、不仅是各种社会组织,更重要的是政府组织,也被拉入了这场职业转化、职业催生、职业化的社会现场试验中。
于是,不仅仅是文化如何传承、不仅仅是经济奇迹如何延续;也不仅仅是价值观念如何重塑,社会如何转型;更不仅仅是人们该如何改变自身、寻找社会理想,摒弃消费意识。
改革将人们压抑许久的消费欲望重现绽放出来,消费中的选择,便带有了很强烈的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色彩。实用主义色彩如果与科学理念下相匹配,如美国的二十世纪上半叶,也可以在制造工业繁荣的同时生产出独具特色的美国文化;功利主义如果与对人类的最终福祉相匹配,如近现代英国,也可以缔造出别有风味的英国政治文化。
实用主义如果仅仅是为了简单的用处而抛弃社会规则,功利主义如果仅仅是为了某个利益集团的最终福祉,社会便被动地陷入了无休止的任意动荡中,可惜的是,这种动荡依然显得那么无望和无畏。
于是社会管理被提了出来,所有的名词改变只是一种符号,如何管理,需要着手的层面很多,需要思考的也很多,政府治理的思路、大众文化的塑造、价值理念的建设、社会信息系统的良性运作等,都需要重新定位。
只是寻根,只是从文化层面简单归因,或者从稳定视角进行管理,社会管理最终会沦为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