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看,丹尼尔•耶金(Daniel Yergin)新著《追求:能源,安全,和现代世界的重建》(The Quest: Energy, Security, and the Remaking of the Modern World)再好不过了。随着石油价格居高不下,世界各地都在开发天然气和石油的新矿源,而且在未来几十年,能源需求预计将创新高,所以,耶金开始解释这背后的历史、经济学和政治学,它们使世界持续留恋化石燃料,他也说明,让我们结束这种依赖会有多么困难,尽管地球上有令人惊讶,而且似乎无穷无尽的技能,来把它变为现实。
如果你相信“石油峰值”这个想法,认为世界上的石油正濒临耗尽,你可能会要烧掉这本书。但是,如果你想真正了解今天的能源问题和机遇,那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了,就从丹尼尔•耶金开始吧。
他的经典之作《战利品:史诗般追求石油、金钱与权力》(The Prize: The Epic Quest for Oil, Money & Power),在1992年赢得了普利策奖,本书描述的历史大部分属于19世纪末和20世纪,开头是那些疯狂的雄心勃勃的人们,他们最先在宾夕法尼亚州(Pennsylvania)西北部钻探石油,结束部分是伊拉克1990年入侵科威特。它读起来就像一本历史小说,以石油为主角。而《追求》是一本非常不同的书。因为它涵盖了一般的能源,范围更广泛,更分散。它没有《战利品》的叙事情节,或相同的逻辑叙述,以及紧密构思的故事叙述。但它确实勾画出一个轮廓,让读者理解,有一些复杂的关系存在于能源拼图各部分之间,就是从石油到电力到可再生能源到气候变化等部分。
毫无疑问,耶金是一个石油人。事实上,他有时被指责为过于密切地与石油工业看齐,他是IHS剑桥能源研究协会(IHS Cambridge Energy Research Associates)主席,这个咨询组织与能源公司合作。然而,他真正信守的,似乎是一个持久的信念,就是技术、政治和经济驱动我们能源的机会和选择。
正是这种信念,使他如此成功地冲击了主张石油峰值想法的人。尤金写到:“石油峰值理论体现的是一种技术终结/ 机会终结的观点,就是说石油生产不会有更重大的创新,也不会有重大的新资源可以开发。”这种观点对于耶金来说,几乎是不够尊重的,他兴高采烈地讲述,世界曾经如何担心快要耗尽石油了,这至少有5次了,可以追溯到19世纪80年代,当时,地质学家担心,宾夕法尼亚发现的“惊人展现的石油”只是暂时的。
然而,每一次都有新资源被发现。耶金说,这一再发生。21世纪初,油价高涨,是因为需求不断增加,特别是因为急需能源的中国,因此,生产商又一次花巨资寻找化石燃料的新矿源。利用日益复杂的钻井技术和数字技术,他们已经在世界各地取得显著成功,探寻到大量的“非常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这些资源在经济上可以进行开采,这是因为技术进步。这样的例子是很多的:巴西海岸外的深海海底石油储量,仅一个油田就拥有50亿至80亿桶可采石油;阿尔伯塔省(Alberta)的油砂含量估计有1750亿桶可采石油,还有估计1.8万亿桶的地下石油,等待未来的技术把它们发掘出来;另外有200亿桶“轻油”,很可能储藏在矿层中,散布在美国各地。而这仅仅是统计美洲的情况。
耶金《追求》的下半部,用大部分篇幅讨论气候变化,以及努力开发和商业化清洁能源。他描述了似乎永无休止的国际争论,以及气候变化的政治学,尤其令人着迷。其中叙述了1992年乔治H.W.布什(George H.W. Bush)的里约热内卢(Rio de Janeiro)地球峰会(Earth Summit)之旅,在那里,他被作为“达斯维德”( Darth Vader)受到欢迎,也讲述了1997年副总统阿尔•戈尔(Al Gore)在京都会议上的16个小时,在那里,他促使打破僵局,设立了约束性减排目标,这一协议,后来的克林顿政府使它化为泡影。
但是,正是耶金叙述的2009年奥巴马(Obama)总统哥本哈根(Copenhagen)会议之旅,也许最能说明国际能源政策粗制滥造的一面。飞入哥本哈根仅一天,他就希望返回,要赶在预测的暴雪袭击华盛顿之前,就这样,奥巴马耐着性子听了一场令人迷惑的的会议,然后,他决定要与中国总理温家宝会谈。奥巴马总统先是得知这位中国领导人已经离开会议,随后,又得知他“在会议中心的某个地方。”找温总理找到了一间会议室,又和一名惊慌失措的护卫擦肩而过,奥巴马“冲入房间”,里面,这位中国领导人正在同巴西和南非总统,以及印度总理会谈。经过一番“争论与妥协”,这个团体,现在包括奥巴马在内,起草了一份协议。不出所料,该协议被大会务组接受,“没有极大的热情,确实有一些兴奋,对许多代表团而言就是这样。”
这本《追求》也不是没有缺陷。结论部分讨论可再生能源发展的最新进展,特别是,所提供的重要事实和详细情况,许多读者都非常熟悉。而且,其中很多都缺乏内幕故事,这本来是耶金擅长的。然而,即使在这里,耶金也有宝贵的见解。因为了解能源历史不可预知,耶金意识到,现在还为时过早,不能断言石油替代品中谁是“赢家”。而且,他认为,可能最早也要到2030,替代品才会开始发挥显著作用。“到2030年,全球整体能源消费可能会比现在高35%或40%。组合可能不会与今天有太大的不同。2030年以后,能源系统就真正开始显得完全不同,因为创新和技术进步的累积效应会使人感受到它的全面影响。”
这样的说法会引起争议。有些批评,尤其是那些人会说,我们不能等那么久来改变我们的能源选择,这当然会挑战这个结论。但至少耶金自己有经济学和历史的教训。
石油峰值论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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