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薄与误解氛围下中医近代以来的生存与发展(四)


                                   

 

     三 浅薄与误解氛围下中医近代以来的生存与发展



  中医兴旺时期的史实表明:只要熟练地掌握中医基础理论,勇于在临床实践中感悟、提高,并以勤学历代临床案例经验为参考,那么,创新出神奇疗效的各种新经典中药方剂,则是必然。诸如称之医圣的东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晋·皇甫谧的《针灸甲乙经》,王叔和的《脉经》,称之药王的唐·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宋·陈师文等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宋徽宗等《圣济总录》,金·刘完素的《素问玄机原病式》,金·张元素的《医学启源》,金·李杲的《脾胃论》,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明·吴有性(又可)的《瘟疫论》,明·张介宾(景岳)的《景岳全书》,清·吴谦的《医宗金鉴》,清·吴瑭(鞠通)的《温病条辨》等。

  中医与其说是一门医学,不如说是一门以人为本的阴阳自然时空医学,对生命运行规律的阴阳时空平衡调节艺术。今天,中医的执业水平与防治水平是落伍了,也实在是不尽人意,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要是受1928年英国细菌学者弗莱明在抗菌素中发现了青霉素,尤其在1935年又经英国化学和物理学者弗罗里和钱恩证实并提纯、强化,生产出了临床药用青霉素的影响,结果导致死亡率大幅降低,人口平均预期寿命大幅提高,足见,青霉素的突出功效。

  自闭门锁国的清代封建社会被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把国门轰开,中国就沦为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人民的被奴役、财富的被掠夺,而迫使人们认识到:综合国力与进入资本主义的西方各国相比,的确在诸多方面因科技水平的大大落伍而差距被拉得过大。在不加科学分析与冷静思考下,由这种反差所产生的崇洋媚外与民族虚无主义,几乎是国人在约近一个半世纪的时期内,所持的一种主流心态。

  步入20世纪后,在西学东渐的氛围下,西方以西医的疗效征服了已跌入谷底的中医执业水平,因此,在相关医学科学领域,对本属复杂科学领域的中医尚无认识,而是从浅薄的表象迷信西医,诋毁中医,逐步竟误解到了扼杀中医的地步。这种来自内部因认识问题而产生的贬低中医思潮,以及外部扼杀中医的强大势力,使西医以超越几何级数的加速度持续扩张,加速发展。时过不久,数千年的祖国医学就从“主流”骤变成了“弱小支流”。以两种医学的规模相比,西医在中医的故乡就好比是挑选的“西瓜”,中医就如同是舍不得丢掉的“芝麻”。此状况对中医的故乡来说,既是名不符实的见证,也是中西医畸形发展的结果。直至能21世纪初,面对中医如此令人尴尬的现状,国务院副总理吴仪2004年动情地在《求是》杂志发表署名文章,号召要“努力促进中医药事业的发展”。令人遗憾的是,就连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承担的“中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的评价与建议”课题组,在其研究报告中,都通篇未见有丝毫一点儿涉及中医的踪影,显而易见,这不可能是一种疏忽,而是基本认为,中医在医疗卫生事业中的作用是无关痛痒,甚至是可以淡出人们的视野。如此地认识中医,究其原因,恐怕是由来已久形成的问题。

  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医的发展一直迟缓,大医精诚执业者已呈渐趋匮乏态势。20世纪初期后,侵入中国的西方列强,曾把那时医疗卫生条件下的国民健康状况,称之“东亚病夫”,这也折射出那时中医执业水平,普遍低于西医水平的事实,也即是已远离了中医本应有的医学水准。此外,西方列强除了大量疯狂地掠夺中国财富,还实施了野蛮的经济侵略,具有显著疗效的青霉素之类抗菌素的涌入,加速了中国医疗卫生的西医化进程,若从现市场经济角度看,实质是在抑制与压制中医发展的前提下,中西医在中国市场的不公平竞争。受不反映中医真实水准的疗效差,以及相比之下西医普遍较疗效佳的长期影响,难免就误认为中医的治疗水平远不如西医,从而也就难免产生中医在医疗卫生事业中那种可有可无的认识。

  中医在其谷底停滞、萎缩、徘徊不前而西医在高速扩张与发展,受中西医整体水平差异之大的影响,竟在国民党时期首次上演了一场不识庐山真面目,取消中医的闹剧。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当今发达国家已开始逐步认识到西医发展的极大局限性,以及中医发展的美好前景时,竟然有冠以“院士”、教授之称的所谓学者,手举“科学”大旗,又在21世纪的10年代,上演了一场以西医标准裁决中医,呼吁取消中医的独角新版闹剧,对这种连中医史实都不顾,连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都要否定的所谓科研工作者,不能不说是一种科学的悲哀!

  近代与现代中医在中医的故乡落伍,除中医发展的自身原因外,主要是误解中医,不公平、不公正对待中医,以西医标准和发展思路,使中医误入西医发展轨道所致。今天,发展中医的战略与实施的政策,虽较之过去一段时间有了不小的进步,但中医在不少方面并未摆脱西医化的轨道,按自身规律发展中医。因此,以疗效不佳对中医的质疑,以及对中医产生的信任危机等问题,也就日趋突显。中医发展缓慢,虽有中医自身发展的问题,但是受西医冲击走过的那计为约一个半世纪长度的曲折道路,既是近代以来中医发展的一大历史性失误,也是人类医学发展史上的一大憾事。中医要发展,就只有以《黄帝内经》为指导,深深扎根在中医临床实践中,才能做到有所发现,有所创新,独领风骚。然而,在中医执业水平偏离《黄帝内经》指导普遍偏低,西医又发展至颠峰之时,要确实尽快纠正中医发展中的失误问题,也决非是件易事,尤其是在受到现医疗卫生体制制约的前提下,若不历经一个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坚持一个较长时期不懈地实施改革,要使人们科学认识中医,尤其是若不以大大优于西医的确实疗效与养生效果来检验、证实,那是不行的。

  中医在改革与发展问题上,具有重要医学史意义的拨乱反正大事件是:自近代以来,在主管医药卫生事业的政府部门中,唯独一个能深入到广大人民群众中听取呼声,能深入到真才实学中医者中进行调查,以历史地、全面地、客观地、中西医比较地,深入分析与认识人民对中医的广泛需求,以及中医本应具有的治疗水平;深入分析与认识中医现状与应具水平间的差异。从而以过人的胆识,力排众议,坚定地以改革西医化了的中医体制为突破口,扭转扬短避长地重西医轻中医的医疗卫生发展方向,扬长避短地大力发展中医,他就是共和国的前卫生部长崔月犁同志。

  崔月犁同志十分肯定地认为,中医必将在不远的将来走向世界,再创现代辉煌。因此,针对医疗卫生战线的薄弱环节中医,采取了优先、重点抓,他紧紧扭住中医自身发展规律,不拘一格地依靠真才实学专家,抓基础教育、名著文献整理与继承的基本建设,抓组织建设与创新人才建设。在不担任部长期间,他也始终未改专心致志为发展中医事业而竭尽全力的那股执着劲。他为振兴中医过度的忘我操劳、呕心沥血,使发展中医事业遗憾地过早失去了这位领军主帅。

     “删繁就简三秋树,领意标新二月花”,是崔部长深思熟虑后,对中医发展前景耿直爽快的断言,他题以郑板桥这一名句赠笔者,一方面是精辟地表达了他,对中医需改革什么与怎么发展的准确认识,另一方面是寄厚望于那些,根基于中医基础理论,领悟其精髓,临床实践不泥古的勇于创新者。从崔部长赋予郑板桥此名句的振兴中医寓义,就足以看出他已深邃而睿智地预见到,只有深刻地领悟到复杂科学领域中医的精髓,以创新为动力,才能告别西学东渐下形成的中国医学现状,才能迎来东学西渐新趋势下的中医大发展,才能使中医故乡名副其实,再现中医持续发展新辉煌。

                             中医影响世界论坛论文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