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那些试图追究苏联为何最终走向垮台的人士提出了N种的假设和论证,或者归咎于后期戈尔巴乔夫不加控制的自由化,或者归于党禁报禁开放后西方思潮的侵袭,却鲜有人从人性演变的角度去探讨。
近来读了奥威尔的《动物农场》,这篇入木三分的简短政治寓言,为苏联的最终垮掉提供了最好的注脚,虽然他的本意并不在此。
几头聪明的猪引导一群愚蠢却有力量的畜类,赶走了被认为暴虐的人类,建立了第一个由动物管理的自由农场,一切看起来那么顺利、美好,也当然不会有哪只动物会去想到制约可能出现的不受限制的权力滥用,直到雪球的被驱逐。
在这之前,拿破仑有预见的培养了9只忠诚的打手-九条恶狗,并藉此做到驱逐雪球胁迫其他畜类。
当然仅此并不足以保障猪的高高再上,吱嘎的出场再次证明了在极权制下做好愚民教育的重要性,事情原本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统治者希望人民认为他是什么样的。
有了暴力和洗脑,控制这帮不明事理的畜类对于聪明的猪来说就变得容易多了,七诫是时候更改了,因为不改变就不再适合聪明的猪的要求了,当然这n次的更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与时俱进,就像某国60年内颁布四部宪法,修宪更是不计其数。
等到聪明的猪与人类修好,声称到处的劳工问题都是一样,你们有你们的下层阶级要对付,我们有我们的低等动物要控制的时候,动物共和国也寿终正寝了,猪只不过是相貌不同的另一种人而已。
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一个漂亮的乌托邦设想最终却走向了异途,作者并没有在此篇中明示,而究其原因也是见仁见智。
笔者窃以为,走向民主的道路开始的源头多是对人性恶的假设,和对制度的信任,因之要设定种种的严厉制约;而反观极权的形成,无一例外,起初均以异常美丽的未来幻想和对人性的肉麻赞美发端,制度是多余的,因为他们均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和领袖的品质。
人类的漫长历史一次次的明证:人性确实是不怎么靠的住的,唯一能靠的住的是出于此种担忧而作出的种种制度上的限制。
如拿此与当今某国对照,不免生出几多感慨,情况如此相似。
正像某位评家所说:多一个人阅读奥威尔,这世界就多一份自由的保障,诚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