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对话


   



 

 陈实:感谢熊院长精彩的演讲,我首先还是再一次感谢我们的听众,感谢我们听众不仅对我们文化论坛的支持,我感谢的是我们优秀的岭南文化培育了我们这么优秀的听众,也感谢我们这些优秀的听众在文化强省的号角中,我们共同筑起了我们岭南文化一道新的长城。今天熊院长他是通过他的大峡谷,他的神山圣水,他的珠穆朗玛峰的艰险旅途,我听了之后最强烈的感觉是什么呢?这是一个神性的高原,这个神性的高原里面他信仰中最坚信的东西是什么呢?是灵魂,是我们自己的灵魂。大家看看,这就是一个标本,把苦大仇深的熊育群改造成安详、宁静、从容的熊育群。刚才熊院长在这里也对我们现实中的生活,我们生活中的一些负面的现象和整个西藏文化中这些深层次的东西进行了一个对比,我觉得这对于我们广东建设文化强省也好,对我们整个中国在现代化的过程中,我们怎么样追求自己的价值观和自己的世界观,这也很符合我们这个文化论坛的口号,我们的口号是“重建中国价值,回归高尚生活”。所以,我觉得今天的这堂课,他是用自己生命的体验告诉了我们这样的一些道理!

 

    下面我们就按照论坛的惯例,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向熊院长提出来,现在开始。

   

    提问1:我是一位很务实的广州人,我很想请教熊老师,听了您刚才用生命去体验西藏,更激起了我对西藏的向往,我很早就想到西藏去。我曾经去过新疆,有过红旗拉甫山口的经历,那里海拔5100多米,我想请问一下熊老师,像我这样身体的人去西藏有没有什么问题?

   

    熊育群:你不仅可以去西藏,还可以去爬珠峰,绝对可以,你说的红旗拉甫我也去过,海拔5000多米,5000多米你都能去,哪里还不能去?拉萨只有3000多。

   

    提问1:但是人家说新疆跟西藏不同。

   

    熊育群:红旗拉甫就已经是青藏高原,你已经到了西藏,你都上去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提问2:谢谢陈实老师,我是在铁路通车前一年,就是2004年去过一次,也很平淡,今天不能在这里班门弄斧,我就讲一个事情,有一个体验跟各位请教一下。我去那里下跪过两次,一次是在寺庙里面,我跪下来求菩萨保佑我的母亲健康长寿,还有一次下跪是我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就是在熊先生说的日喀则那里,看到有一个叫做活佛的身体的塔,在寺庙里面,但是他说是班禅的第六、七、八、九世,四个班禅合葬的一个塔,我当时觉得是不是为了省钱,因为建这样一个肉身塔的话要很多钱,这样是不是为了节省钱。我后来请教了一个喇嘛,他说得很让我惊讶,他说文革的时候六、七、八、九世班禅被红卫兵砸得稀巴烂,有一些藏民就把他们的遗骸收集起来,改革开放条件好了以后就把他们合葬了,当时10世班禅痛哭流涕,因为这些都是他转世的前身,那种痛苦是我们汉人很难猜想的。我当时就情不自禁,我代表一个汉人,我不能代表其他的汉人去下跪,我就代表我本人,我也只能代表我本人,我就在那里下跪了,我觉得这场浩劫,我应该下跪才能去忏悔。我今天不是说请教熊先生的一个问题,我只是谈了一下我个人的一些感受,谢谢大家倾听。

   

    陈实:有一些经验交流。

   

    提问3:熊老师您好,我去年去过西藏,我去也是坐车进去的,但是我有注意到一个现象,你们这些老一辈进西藏的人都会跟我们说西藏的人很虔诚,很真诚,我在那里接触的那些西藏人,那些大人、长辈确实很真诚,但是就出现一个问题,那些小孩子,他们已经上学了,他们上学之后你就会发现,他们学会了汉人的尔虞我诈,他会问你要铅笔,要糖果,一路上不断的问。一开始我们觉得也可以给他,结果就出现一个现象,两三个小孩要过一次之后老是望着我们的车,走了一圈又再回来再问我们要一次。我们也看在眼里,这种东西,精神是一个层面,物质是不是也是需要提高的,而不能只靠精神,可能我比较年轻,看得也比较肤浅。

   

    陈实:您是80后还是90后?

   

    提问3:90后。

   

     熊育群:这个现象肯定是越来越严重的,因为在开发,只要开发那些纯朴的东西必然都会没有的,这个是必然的一个过程。你是跟旅行社走的,可能都看不到我所说的这些事情了,因为你只有深入到藏民区,那些游客到不了的地方你才看得到真实的西藏。在游客很多的地方,那些人都已经变了,甚至更坏都有,这个是很让人痛心的。

    你说的物质生活条件,基本的生存是必需的,如果生存条件都不能满足的话,这个是不行的,我们也会同情。但是,人的物质的欲望,他把物质当做自己的身份,当做自己的社会地位,超出自身需要的范围,这个时候物质可能就是多余的,它应该有一个度。我们进入了一个消费社会,我们许多的消费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并非人的必需。不是说物质不好,因为我们这个地球承载力是有限的。前不久还有一些新闻说,外国的科学家鼓励人类去吃虫,因为地球那么多人,每个人天天要吃肉,养这个动物,地球一天要消耗多少草,这个地球生长不了那么多的草。如果我们人类每个人都像美国人那样生活,地球绝对承受不了。

物质的东西,也是人幸福生活的一个指标,也不能完全的排斥它,但是人不要有贪婪之心,否则人就会走向一个痛苦的深渊。

   

    陈实:我觉得刚刚这位90后的小朋友,实际上提出了一个大问题,而且是两个大问题。第一个大问题是什么呢?明显的看到90后观察事物,对这个事件的观察和60后对事物的观察不一样,可能跟我这个老60后观察事物的方式也不一样,我觉得他提问提得很好,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大问题,他提出了当一个现代化走进了原来一个欠发达的这么一个地区的时候,它会产生一个什么现象。将来这种现象我认为会越来越多,但是问题不在这里,改革开放30年来,实际上在我们生活中的主要变化是市场经济,是消费文化,是大众文化给我们带来的全面的冲击,价值观也好,世界观也好。可是大家要注意一个现象,从最近这一次,2007年到2009年的这一次经济危机之后,现在全世界都在检讨市场经济和新自由主义所带来的问题,现在开始全世界,不仅仅是我们中国,都在开始为这30年来或者说对自由市场以来所产生的这一系列的文化现象,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所产生的信仰的倾斜,文化的倾斜,价值的滑坡,都在进行着检讨,我们希望大家都参加这个队伍,也希望大家经常来听我们文化论坛。

   

    提问4:谢谢熊院长,我刚刚听了您的一节课,我很受启发,我是地道的广州人,我刚才听熊教授说西藏的幸福指数是最高的,而广州的幸福指数是最低的,我考虑了一下,我就想请教一下,西藏有宗教,广州没有宗教,这个幸福指数跟宗教有联系是不是?这是第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广州是改革开放的前沿,是一块试验田,改革开放30年之后感觉到幸福指数低,那么应该引导我们怎么走,使得广州的幸福指数也逐步提高,谢谢。

   

    熊育群:这个幸福指数我不知道有哪些项目,这个幸福指数我没有研究,但是我个人对幸福的理解,因为幸福是一种体验,你说跟物质没有关系,也不能这么说,也有关系,它表现为精神上的满足,但是更多的我觉得是精神性的。有宗教的人他对人生的困惑,对现实的承受力是不一样的。宗教也是精神的,灵魂的,能让灵魂找到归宿的人,他的幸福起码有一个基座。广东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要提高大家的幸福指数,我觉得第一是我们应该有信仰,应该有爱,不能说大家都很隔膜,都很冷漠,把人内心的需要看得很淡漠,把物质看得很重,这样越往前走越会出现问题。特别是现在人的孤独感,跟我们的城市建设也有关系,像我经常散步,在我那栋楼我都找不到我住在什么地方。人进了门之后跟人都是没有交道打的。一个小区住着几万人,你好像走在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一样。所以,社区的一些活动,符合人的需要的一些设施,规划建设者应该要考虑这些问题,要考虑人精神的需要,不是解决人的肉体问题,人更大的问题是怎么生活,生活方式对人来说更重要,这个是建设方面、规划方面要考虑的问题。

    另外,在文化价值观方面我们是被扭曲的,政府也有责任来引导,要回归正常。应该是一个人文精神的社会,而不应该是唯利是图的。这个方面政府是有责任的,我们在建设幸福指数这个方面,主导的还是在政府,政府眼里面只有GDP,只有经济指标,这样的话我们这个社会就好不起来。就我们个人来讲,我们自己也有自己精神上的追求,没有的话你的精神会空虚,然后我们也试着对自身之外的事情多一点关心,这个事情是从每个人做起的,政府再强大,每个人没有自愿,没有这种意识也是很艰难的,所以我们每个人也是有责任的。我们这个文化论坛也就是做这方面的工作,文化跟人的幸福绝对是息息相关的。今天我刚才来的时候,让我给广东科学馆题词,我就题了“科学的归宿在人文”,科学的一切都是为人的生活、人的精神服务的,我们现在是科学主义之下,把人放到一边去了,人肯定就不幸福了,只有把人放大,把人放到最主要的位置,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人来做,这个才是以人为本,人才会有幸福感。

   

    陈实:我也就这个问题表达一些意见,幸福指数实际上在我们国内是2004、2005年开始的,当时第一次评的是全国10个城市的幸福指数,最高是成都,大概是2008年左右搞了一个世界性的幸福指数,世界幸福指数最高的是尼泊尔。所以我个人觉得,幸福指数里面具体的内容是每一个不同的学术流派或者不同的政府它有不同的内容的规定,但是就我自己而言,什么是幸福呢?首先,我觉得经济还是要发展的,像我老60后的在座的也有,当年苦苦巴巴的不能叫幸福,所以经济还是要发展。第二个是社会要稳定,街上老是有偷抢这个不行。第三个是文化要繁荣,没有文化这个城市它是不行的,但是很重要的一个我觉得是人与人之间要和谐。这个是我们幸福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我讲一个小故事,有一个母亲,她的女儿得了自闭症,得了自闭症之后她很想把自己的女儿治好,她就搬到一个小镇上,开了一个咖啡馆,她就告诉女孩子,你要亲手磨这个咖啡给顾客,她就去找客源。这个小女孩因为有自闭症,她做事情一般都会比较认真,她就在那里磨,磨咖啡的时候每一个过来喝咖啡的人都说,你做的咖啡太好了,每一个人都这么讲,天天都是这么讲。结果这个小孩受到了鼓励,她就做得更好了,同时她因为受到了鼓励,她也和人家开始沟通了,她的自闭症也就慢慢在自己的劳动和人家的沟通之间好了。当她好了以后她才发现,这个功劳是妈妈的,为什么呢?因为她妈妈去到这个小镇上请这些顾客来的时候说,我不要求你们什么,我就要求你们喝了这个咖啡之后跟这个小女孩说,你做的咖啡太好了。

    我听了这个故事特别感动的不仅仅是这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我感动的是这个小镇。你想想,我们现在如果去要求一个村子,要求一个镇所有的人都到你这个咖啡馆里喝咖啡的时候,去做这个事情可能很难,可是在这个小镇,如果我们的每一个街道,我们的每一个社区,我们的每一个乡村,我们的每一个政府,我们在座的每一个听众,如果都能够像这个小镇上的人们一样,我想这个小镇是幸福的,这个地方是幸福的,这也是我们文化论坛所宣扬的价值观。

   

    提问5:我为什么会来听这个课呢?因为我女儿前天去西藏,她就告诉我她是从上海去的,我有一点生死离别的感觉,为什么呢?因为太遥远,也不清楚那边的地方,而且听他们说西藏很乱,你的女儿现在去真的是有生命危险。刚好我就很关注这方面的时候,我坐224的车上的广告牌就出现一个屏幕“用生命去体验西藏”,有这个课听,我就赶过来,我的女儿可能今天晚上才到西藏。我女儿是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她去了上海,她现在不上班了,她去了西藏,她告诉我,我那个房子1000块,是跟人家合租的,你就利用这个间隙你就去上海住我那个房,我就跟这个同学去,她说她24号回来,我们就买了10号的车票,准备住到20号左右就回来过中秋。我心里面真的是感觉到距离越走越远,心是越贴越近。我女儿去到哪一地方就告诉我,妈妈,我现在到了格尔木,海拔3000多米,没有高原反应。我说好,我说我赶紧要去听课,这是生命的体验。我真的是感觉到一个独生女儿还能不能回到我身边,所以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我要交代我女儿什么呢?我就发了一个短信给她,她说到了格尔木,3000多米,还没有高原反应,我说好,但是我现在要马上出去,听熊老师,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老师,一路过来转了几趟车才走到这里来,匆匆忙忙有一两个人在那里迎接我。所以我就感觉到,去西藏真的好像是上西天那样子,太痛苦了,我觉得真的痛苦了。我们广州人说死了就上西天,还有的人跟我说千万不要上天,因为还可能会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我今天为什么没有举手就发言,我也不要麦克风,我就是想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我以后也准备向您学习,我也要当作家,我听了这个课回去我准备发信息给我的女儿,就是说去西藏我要交代她什么,要注意什么,我就想问你这一句话,我怎么跟我女儿说。

   

    熊育群:她坐车的方式很好,得有一个适应过程,到拉萨2、3天不要有剧烈的运动,千万不要感冒,感冒很麻烦。出外,交通还是比较危险,要注意,你的车况还是要好一点的,不要晚上走。特别是喝酒,这个最好是不要。她有伴去的吗?

   

    提问5:她是一个人,她是背包一族。

   

    熊育群:那么你女儿防骗的能力怎么样?这个要小心。

   

    提问5:我的心都飞到她那边去了。

   

    熊育群:没有问题的,你的女儿是好样的。

   

    陈实:我觉得你要注意两条,我觉得你要告诉你女儿,睡觉的时候不要突然起来,在整个西藏的过程中特别要注意的,再健康都不可以这样做,这一条要特别注意。第二个,你应该嘱咐你女儿,健康美丽的回到广州,妈妈的嘱咐能够帮助她战胜任何困难,何况有这么勇敢的女儿。

   

    提问6:很高兴今天能到文化论坛听到熊老师的讲课,我很感谢刚才这位90后的小朋友以及刚才那位去过西藏的一位先生,我是2008年从滇藏线上进去的,我也小小的卖弄两分钟。我去了熊老师说的珠峰,熊老师这一路的感受,我斗胆这样来总结一下,是用身体穿越时空,用精神连接世界,寻找天人合一的感觉,找到生命的前生和后世。我去西藏我是有这样的一个体会的,用身体穿越时空,用精神连接世界,寻找天人合一的感觉,找到生命的前世和今生。我们是用生命在体验自己人生的一个旅途,或者体验某一个地方,我觉得旅游一切的宗旨是这样的。刚才这位阿姨说她的女儿自己一个人去西藏,2008年我也是一个人去的。2008年我去西藏之后跟熊老师有了一样的感受,我是一个有着11岁女儿的爸爸,走了西藏回来的感触是我以后的人生旅途,不管是寒暑假,我都要带着我的女儿一起走,这就是我最大的收获,最大的感受。

    2009年我走的也是藏区,2009年我带着我的女儿徒步,我对徒步有很深的感情,2009年我就带女儿徒步了雨崩村,今年8月30号刚刚回来,带着女儿又去了四姑娘山,这时候问题就出来了,同样是藏区,同样是信仰藏传佛教的地方,在西藏的感受和在云南雨崩村的感觉是比较接近的,但是到了四姑娘山这个地方,我就感觉到他们那里的藏民受市场经济的洗礼侵害比较深,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要照一个合影没有100块钱是不能照的。这里我就提出一个问题,刚才熊老师已经说了市场经济对文化的割裂做了一些阐述,我就想请教一下,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对于文化,对于旅游,对于文化传承,它可持续发展的保护,对于我们旅游者和对于当地的原住民,我们双方有哪些责任,我们怎样能够做好它的文化传承,以免让以后去的旅游者感到失望,有一些建设性的意见我想请熊老师在这里跟我们大家说一说。还有一个,我们带未成年人去徒步,我不知道熊老师有没有小孩,我也希望熊老师提出一些意见,谢谢。

   

    熊育群:因为现在的小孩跟自然是隔绝的,你把他带到自然环境去是最好的教育,我很赞成你的这个教育方法,你女儿以后会有出息的。你说的旅游地的这种影响,我只能很悲观的说,这种旅游把一个个地方都毁灭了。1998年我到了云南丽江,那时我在那个地方住下来,我就想我退休了以后就想生活到那个地方去,等到前几年过去的时候,人家都给我一切都安排好了,都不用我花钱,我住了一个晚上就跑了,住不下去了。旅游开发就是这样的,带动了那里的经济,但是对那里的文化,对所有一切的东西都有非常大的破坏。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其实也不是我来说的,是政府官员来说的,这个方面我觉得政府不能缺位,有些做得很好的,像云南的泸沽湖,它就做得比较好,当地的人你可以去当导游,你可以去划船,但是你所有的收入都归公家,然后根据你的出勤来分配,这样就没有欺客,这样就没有宰客,没有见到游客就像见到人民币在走路,他不是那种眼光。那些小伙子们说跳舞很累,他不愿意这样,这种心态那就是比较正常的,搞得太累人就是不愿意,这种就是人的正常心态。我们不能放任自流,由着它泛滥,我觉得还是政府要有作为,你说有投机,有欺诈,政府要重重的罚,让你在这个地方没有办法生根,这个还是有办法的,主要是看你作为不作为,看政府倡导一种什么文化,你要树立一些什么典型,你这样去做潜移默化的还是会有影响的。

   

    陈实:熊院长关于市场经济和文化之间怎么样进行协调,现在有一本书,叫《奢华的乡土》,待会儿大家可以签名售书。

   

    熊育群:我刚才讲批评岭南文化,其实我是一个岭南文化的鼓吹者,这本书就是我对岭南的观察,写的是广东人自己的生活,所以大家不要有误解,不是说我看不起岭南文化,我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得益于岭南文化。所以,大家看我的书可以纠正一下这方面的看法。

   

    陈实:这个你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没有批评你。第一,我觉得带小孩走,不管走哪里都是好事,当年马克思小时候,6、7岁的时候是他的父亲经常拉着他的小手走各个大街小道,告诉他这个房子怎么来,怎么变的,这个跟你走旅游是一个道理。所以,很赞成父亲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走。第二个,市场经济对于我们开发的地区所产生的破坏我们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我们是避免不了的,我们所要做的:第一,不能以文化的名义去践踏文化,这是第一条,很多东西都打着文化的名义,像什么“旅游文化”,实际上它是在这里搞破坏。第二,我觉得市场它既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它同时有一只隐藏的眼睛,我们现在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那只隐藏的眼睛,什么叫隐藏的眼睛?看不见的手管你这个市场经济能不能搞起来,隐藏的眼睛是管你这个东西搞得好不好,它在监督你的诚信度,监督你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是否守规则。我觉得我们今后的市场经济里面负面因素的泛滥它有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是我觉得这些事情最终都可以克服,在欧洲,尤其是在北欧社会现在的这种场景实际上也为我们做了一个借鉴。   

   

    提问7:首先我很敬佩两位老师,都是属于用真心去热爱文化的文化人。第二,我想跟刚才的那位阿姨说你的女儿是很安全的。我自己有一个问题,因为我们讲了文化我们能做什么,我们建议去保护我们的文化,比如说国家可不可以去限制旅游的人数这样去保护旅游地区

   

    陈实:好,谢谢你的建议。我最后代表大家向熊院长提一个问题,请您用两三句话或者三四句话解释一下什么是文化或者什么叫文化。

   

    熊育群:文化被用烂了,因为现在什么都是文化,我的眼里面,文化就是人类精神的产品跟精神的生活,这才是文化。

   

    陈实:感谢熊院长关于什么是文化的第五十三种解答,论坛到此结束,祝大家身心愉快,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