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
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多年前,随着电视连续剧《人间四月天》红透华语世界,它的主人公徐志摩的多角恋爱之谜也被世人挖出来一一揭密。除了张幼仪、林徽音、陆小曼三位女性外,徐志摩是否还有其他恋人?这形成了新一轮徐记猜谜运动。
上面这首短诗《沙扬娜拉:赠日本女郎》是徐志摩在陪同“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印度诗人泰戈尔访日时所作。对此,形而上者有形而上,即有关本体意义的遐思,而形而下者也自有形而下,即有关现象内容的解读。
有人评论说:徐志摩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存在就是一个矛盾杂糅的奇迹。一方面,他拥有五光十色的巴黎,剑桥河上的灯影波光,与世界上最有文化的高贵的先生女士的交往;另一方面,他又有对社会最卑微者的同情。徐志摩的爱情诗为他的诗名争得了很大的荣誉,但这类爱情诗又使他遭到更大的误解。艾青说他“擅长的是爱情诗”,“他在女性面前显得特别饶舌”(《中国新诗六十年》),就体现了批判的意向。徐志摩江南才子型的温情在他的爱情诗中有鲜明的展示。这些诗确有真实生活写照的成分。但对此理解若是过实了,难免要产生误差。好在人们对此均有不同程度的警觉。朱自清说:“他的情诗,为爱情而咏爱情:不一定是实生活的表现,只是想象着自己保举自己作情人,如西方诗家一样。”茅盾讲:“我以为志摩的许多披着恋爱外衣的诗,不能够把来当作单纯的情诗看的;透过那恋爱的外衣,有他的那个对于人生的单纯信仰。”
这些评论都精辟地指出了徐志摩的“假想”的恋爱。这种发现对于揭示徐志摩作为一位重要诗人的奥秘有重大的价值。
据说,大凡所谓爱情诗可分为广义与狭义两种,这大概和弗洛伊德的广义与狭义性意识和行为相应:前者一般表现为抽象的、泛指的、写意的、大而化之的;后者相反,往往表现为具象的、特指的、写生的、细致入微的。然而,徐的这首诗,却似乎处于这两者的边缘地段,故而给人以充分想象的空间。
诗作者与那位日本女郎究竟是什么关系?诗人在灵感的闪现之时,随机将一名日本女性送别者的神态视为一个审美客体,而融于其属于普遍范畴之爱的诗篇中?还是在身心交融后的惜别中对相恋对象的无穷回味?
深究起来,也许就会道者见道、淫者见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