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夜外。大街上。

满天星空。

陈蕊依偎着孟建平，缓缓在孟建平父母家附近的大街上行走。

陈蕊悄声对孟建平：哥哥今天是不是特别恨我？

孟建平笑着对陈蕊：恨倒不恨，只是觉得你真傻！

陈蕊不解地对孟建平：傻什么？

孟建平踢着路边的一颗石子，对陈蕊：为了一个鱼兰兰，你费尽心机。

陈蕊瞥了孟建平一眼：那还不是因为爱你。

孟建平不以为然地对陈蕊：你的爱真自私！

陈蕊抢白地对孟建平：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孟建平深沉地对陈蕊：你还不懂得爱。

陈蕊抬头问孟建平：那你懂吗？

孟建平坦率地对陈蕊：我也不懂……不过有一点我明白，那就是当一个人说爱你说得越多的时候，他实际付出的爱就可能越少……有时，双方根本不说一个爱字，但一切的一切都充满爱意，他们深深相爱着……

陈蕊敏感地侧过身，对孟建平：这么说，你是说我不爱你罗？

孟建平认真地对陈蕊：我不想提鱼兰兰，你偏要提……我不想听的话，你偏要说；我不想做的事，你偏要做——你那么不想让我高兴和快乐，这难道是爱吗？……要知道爱一个人，就应该让他高兴和快乐，这包括说他喜欢听的话，做他喜欢做的事……这是我理解的爱的最最简单的层面……

陈蕊反问道：你不是也没有做到吗？我不喜欢你偷偷地背着我去找鱼兰兰，可你还是去？……

孟建平对陈蕊：我不是不去了吗？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这个人，总是喜欢翻老帐。再说了，我之所以背着你，不就是不想让你不高兴吗？

陈蕊不高兴地对孟建平：可你欺骗了我。你应该知道，女孩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欺骗她！

孟建平振振有词地对陈蕊：我并没有做出轨的事，我对得起你，我这样做是善意的欺骗……

陈蕊打断孟建平的话：那我这样做，你高兴吗？

孟建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对陈蕊：咱们就事论事，只说今天你老提鱼兰兰的事，别扯远好吗？

陈蕊委曲地对孟建平：今天的事……我也是为你好呀！你要是陷进去了，你的事业怎么办？你不是还想在单位发挥更大的作用吗？

孟建平看着陈蕊：可你达到目的了吗？

陈蕊睁大眼睛看着孟建平，表情很是茫然。

孟建平心平气和地对陈蕊：你没有达到爱我的目的，也许还在伤害我，你知道吗？

陈蕊对孟建平辩解地：我爱你，我没有伤害你！

孟建平无奈地摇摇头，对陈蕊：你还是没有明白，自己慢慢去悟吧！……干什么事都有目的。如果达到了目的，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如果事与愿违，那还做这件事干什么？……

陈蕊天真地看着孟建平，噘起小嘴：我听不懂你讲的大道理，我只需要你好好地爱我。比如现在……你为什么不好好地亲我搂我？……嗨！真是气死我了！

孟建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蕊。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忽然，他们都笑了。

孟建平一把把陈蕊搂进怀里。

陈蕊赞许地对孟建平：这还差不多！那我……一会儿可以跟你回家——我是指跟你回你的家？……我已经好久没有跟哥哥一起看碟了。

孟建平有些为难地对陈蕊：明天单位还有重要的事，我要起大早呢。再说……（他亲了一下陈蕊的眼睛，陈蕊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你那儿不是还没完事吗？不卫生呐！

陈蕊睁开眼睛，把手握成拳头样，起劲地捶了孟建平几下：哥哥坏，总是直奔主题！

孟建平爽朗地笑了。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对陈蕊：来，我送你回去！

出租车停下。

孟建平和陈蕊上了车。

车子驶进深深的夜色中。

二十二、白内。一个中型的会议室。

主席台上方挂个一个横幅，上书：《天下新闻》杂志主编竟聘会

一排长桌后面坐着十几个神情庄重的男女。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个文件袋，不时有人正从中抽出文件在看。有个别人在轻声交流。

老张也在其中。老张的表情颇为严肃。老张正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

镜头推近，我们可以看见老张拿的那份文件上写有“孟建平竟聘报告”的字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