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演奏小提琴被兰州救助站抓进铁笼囚车遭受凌辱


  二零一零年七月二十一日晚上九点多,我正在兰州新世界百货外面激情演奏小提琴卖艺,兰州市救助站的铁笼囚车突然来到我面前,我赶紧收拾东西逃跑,但是不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紧紧地围着我,寻找时机实施抓捕。我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跑,以为有这麽多的人看着,大庭广众之下,政府的公务人员不会轻易胡作非为。但是,他们什么都不在乎,就当着众人的面,把我像垃圾一样扔进了铁笼囚车。我遭遇过无数次抓捕,都是在过往行人的帮助下顺利逃脱了。面对无耻而强大的行政机关,我终究没有能力逃脱魔掌。
    这个社会上层有三个阶级:主子、奴才和狗,下层都是穷苦的人民。政府机关的狗在囚车外面又说又笑,对我嘲笑,辱骂,讨论着如何处置我。有恶狗建议我这种人言辞过激,思想有问题,应该直接送进精神病院,,,。被关在囚车里面的我,突然失去了自由,像犯人一样,等待处置发落。面对一个庞大的强权政府,个人的反抗没有多大意义。车载的广播喇叭里一遍遍地重复着他们的红头文件,此刻,那些冠冕堂皇的词语听起来特别刺耳,比如关爱、救助、文明、和谐,,,如此等等。当这些美好的词语和具体的事件结合起来时,我看到的和经历的都是血淋淋的、欲哭无泪的现实。我不明白这个社会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社会,这个政府是个什么性质的政府,这个政府说出来的话常常充满人性的光辉,可做出来的事情竟然是如此的毫无人性!黑暗的社会,残酷的现实,只能用两个词概括:暴力,谎言!
    人民政府的“公仆”们据说都学过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经过保先教育、学习实践活动。经过先进文化和重要思想的熏陶,这些上层人物怎么会变得越来越无耻。关怀成了抓捕,教育成了威胁、恐吓。那些具体实施暴力抓捕、恐吓羞辱的人,只不过是统治者的工具,罪魁祸首是那些起草制定禁令,发号施令的领导,迫害的根源是腐朽的专制制度。我不幸生活在这样一个荒蛮的国度,没有谋生的自由,没有基本的人权,没有做人的尊严!
    这次不幸被抓捕,被暴力野蛮地抛进铁笼囚车,虽然受了一点轻伤,但心灵深处遭受的创伤是毕生难忘的。我的眼镜被打碎,幸好小提琴还没有被砸,小提琴是我的命根子。我永远忘不了这样的屈辱,来自人民政府的屈辱!据他们的警告说,这一次只是给我一点颜色看看,让我知道人民政府的厉害,下次再被抓住,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我本来还想继续在街头演奏小提琴,我热爱小提琴艺术,我把街头演奏小提琴当成了我的艺术实践,但是我的家人还是奉劝我不要再到大街上拉琴了,害怕我真的会出事, 害怕我被他们整死。
    晚上九点我被抓捕,一直被关在囚车里,到了夜里十点多,才被抛弃在了郊区,幸好奴才和狗还没有完全丧失天良,没有把我丢弃到很远的荒郊野外。重获自由,双脚踏在了这片土地上,从恐怖中苏醒过来,我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离开了地狱之门,回到了人间,我还活着。生活的重担还得继续挑起来,人生之路还要继续往前走,水深火热中还要继续挣扎求存,黑暗中还要继续等待黎明的曙光,还要不断地写文章,把我的遭遇写出来,让世人看看我们这些穷苦的贱民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制度下,正在遭受什么样的苦难。
    这时的城市郊区,公交车早已停运,幸好还有私人中巴在拉客挣钱。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挣来这点钱,用于糊口还能够维持不少时光,所以我哪怕步行几十里也不能坐出租车。我赶紧往有人的地方走,因为眼镜被打碎,看不清远处。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伙年轻人在打架。看着那些不知什么原因而仇恨厮打的年轻人,手里轮着棒子,我再次感到了恐怖,急忙躲闪。这时我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问了一个行人,才搞清方向,知道了怎么坐车回到我借宿的亲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