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http://news.sohu.com/20100607/n272604070.shtml，在2010中国医院院长论坛上，孙东东建议医院院长们，应该多宣传“死人是正常的”，多给患者和亲属讲清不利的方面，医院“竖着进，躺着出，才正常”。 毫无例外，这番言论在网上“收获”了大批板砖，再次引发了关于医患关系的讨论，昨日，在一片“炮声”中，孙东东在人民网发表声明“提出强烈抗议”，称报道中有关他的言论实属“无中生有，严重失实”。日前在广东江门召开的2010中国医院院长论坛上，孙东东在针对今年7月1日即将施行的《侵权法》中有关“医疗损害责任”条款进行解读的专题演讲中，一开始便谈起“记者无文化”，但却“巧妙”地对台下的人民日报记者说“记者是没文化，当然，人民日报的除外”。

    对于这件事，我认为，在某种意义上，孙东东教授说了实在的话，比如“（医院里）死人是正常的”。我不能评论孙教授的其他言论，因为这可能是在不同场合，孙教授有他不同的考量，亦可能与媒体的记者存在沟通或者认识上的错位，有不同的表述。仅就医院死人正常的这个观点，我认为，应该得到大家和公众的理解。

    与孙教授的观点不同，我不认为记者没有文化，相反，与他们相比，我个人更认为，像我们这样的医学专业人员更可能没有文化。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自大学进入医学院以来，很少会有机会学习语文和国学等文化内容的课程，所以，我认为，我们是文化贫瘠的人群。不过，还好，我们算是有些知识的一些人，所以，在这里，我不谈文化，只谈知识。

    应该说，记者是有文化的，公众也是有文化的，这是我国推进社会文明建设与教育的结果，然而，与之相应的自然科学知识却是极为贫乏的。人们对于医疗与健康的规律不能够充分的认识，不能认识到人的生老病死是一种自然规律的使然，每个人都想像古代的帝王一样，追求长生不老的神医与仙丹。

    不过，应该看到，我们人类还远远没有摆脱自然规律的约束，没有能力战胜疾病与死亡，所以，医院对于人类来说，也只能是一种帮助与安慰，可以解决一些小的病痛，但是人类必然死亡的命运是无法逆转的。所以，从知识的角度讲，孙东东教授认为医院死人是正常的，这是一句大实话，大家都应该理解。否则，就是不科学的，不客观的。

    至于其他的所谓“竖着进，躺着出，才正常”等解释话，可能只是在特定的场合，发出的看法而已，应该根据具体的场景进行理解，媒体记者朋友们也不必过于计较。

    我认为，孙教授是个实在的人，说了大实话，应该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理解，不要有太多的文化歧视。我没有文化，所以，可能会更客观，更率真。

    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孙教授是我的同事，就为他辩解，只是希望社会能更和谐，不要因为对于一句话的误解，而导致混乱。大家应该冷静，应该真正认识到，医院也有医院的局限性，在当前的条件下，还无法保证每个人求医都会成功，每个去医院的人都不会死。医院也是人办的，不是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神殿。

    我们都还不能长生不老，认命吧。这就是科学的局限性。

    北京大学免疫学系  王月丹  博士

    于学院路3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