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夜内。某高级饭店的餐厅。
环境高雅。优雅的钢琴声似泉水叮咚。
鱼兰兰和王动对面而坐。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丰盛的菜肴。
侍候生又端着一盆菜走到他们面前。
鱼兰兰不好意思地对王动：怎么还有菜？点得太多了，真浪费！
王动不以为然地对鱼兰兰：嗨，怎么叫浪费？千金难买愿意。说实在的，这要放在过去，第一，我王动也出不起那么多“血”，没“血”，穷啊！这第二，我也请不来你。那个时候，我王动哪在你鱼兰兰的眼里？！
鱼兰兰脸上有些挂不住地对王动：你误解了，真的。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什么都不懂。
王动很豪爽地将可乐倒满酒杯，举起酒杯：好了，不说了。来，我们干一杯。我开车，不能喝酒，我以可乐代酒，为我们难忘的中学友情，干！
俩人举杯干杯。
王动吃了一口菜，关切地对鱼兰兰：我听说你妈妈病了，她病好些了吗？
鱼兰兰面有难色地对王动：稍好了一点，我还是很担心。我怕我走了以后，没人照顾她。
王动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鱼兰兰：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照顾她老人家。
鱼兰兰看了一眼王动。从她的眼神看得出尽管她有些不相信王动的话，但心里却十分受用。
王动认真地对鱼兰兰：也许，她……我是说你妈，都能想起我来。你也许忘了，高考那一段，我老去找你，有好几次你不在，你妈还留我吃饭，给我做圆宵吃呢。
鱼兰兰意外地对王动：是吗？还有这事儿？
王动一本正经地对鱼兰兰：那当然。你妈妈可是对我印象不坏。
说着，王动略顿一顿，面带深情回忆的表情对鱼兰兰：让我想想……你们家是住在……城南新村里头，得穿过一条胡同，那个胡同叫做……叫做胜利巷。对吧？
鱼兰兰冲王动点了点头。
王动继续回忆道：你还有一个姐姐，长得……可不比你难看……
鱼兰兰苦笑了一下，对王动：你不如说长得比我漂亮。
王动笑着对鱼兰兰：对了，她结婚了吗？
鱼兰兰垂下眼皮，用低沉的声调对王动：她不可能结婚了。因为……她被我爸气疯了，得了精神分裂症，住在医院里……
说到这里，鱼兰兰的眼圈红了。
王动看了鱼兰兰一眼，同样放低嗓音：早听说你爸爸爱赌，看来这毛病是没改啊！
鱼兰兰忍不住落下泪来。
二十八、夜内。某剧场。
大幕徐徐落下。剧场灯亮。观众起身走出剧场。
陈蕊和胡燕晨夹杂在人群中。
二十九、夜内。剧场休息厅。
陈蕊和胡燕晨手里拿着饮料，站在休息厅的一角。
胡燕晨向四周扫了一眼，对陈蕊：像这样的演唱会，你们家老孟常带你来吗？
陈蕊也像胡燕晨那样打量了一下周围，对胡燕晨：偶而吧，也都是朋友给的票。他呢？他喜欢看吗？
胡燕晨喝一口饮料，对陈蕊：你是说我们家老布吧？他喜欢呀。他这人特喜欢时尚，流行什么，喜欢什么。
陈蕊也喝一口饮料，对胡燕晨：我们那个呀，恰恰相反，总是跟流行抬杠。你猜他给流行下了一个什么定义？
胡燕晨看着陈蕊：他说什么？
陈蕊笑着对胡燕晨：他说，流行就是短命的同义词。他不跟随短命，他要追求永恒。
胡燕晨眼睛一亮，对陈蕊：你别说，他说的这话还挺有哲理。我们家老布就赶不上你们家老孟那么有学问。
陈蕊有点嘲讽地对胡燕晨：你们家老布还开宝马呢。光有学问顶什么用？
胡燕晨对胡燕晨点头称是：也是。人呢，还是现实点好。要说我，还真不是贪财的人。不过，我真是被穷怕了。你知道吗？现在南方女孩儿找朋友都得要一二三四。
陈蕊不解地对胡燕晨：什么一二三四？
胡燕晨对陈蕊比划着：这一呢，是月收入一万块钱。二是两国语言。三是……三室一厅。四是四个轮子。
陈蕊扳着手指对胡燕晨：一钱、二外语、三房、四车。好家伙！敢情孟建平就只沾上了第二条、第三条。不对，第三条不能算，他那套旧房子还叫房子？
胡燕晨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陈蕊：所以说，你们家那位，论条件实在是差点啊。
陈蕊有点儿无可奈何地对胡燕晨：其实我心里也矛盾。论条件，他真的不算好。还离过一次婚。可是，他是我的初恋。而且，我们还恋了那么久。你知道吗？我现在一离开他就巨难受，我离不开他。这可怎么办？
中场结束休息的铃声响了。
胡燕晨把喝光了的饮料瓶子扔进废品箱，以一种教导的口吻对陈蕊：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这话儿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陈蕊显出思考的表情。
俩人重新走进剧场。
三十、夜内。高级饭店的餐厅。
鱼兰兰与王动对坐着。
桌上的菜剩了不少。两个人的表情都略显沉重。
王动对侍候生：来来，打包、结帐。
侍候生应声去拿快餐盒和帐单。
王动感慨地对鱼兰兰：这人生啊，还得看得开。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尤其像你……这样的女人，更别太较劲了。
鱼兰兰像接受教诲似地点点头，对王动：我本来今天心情特别不好的，跟你这么一聊，不知怎么就好多了。
王动豪爽地对鱼兰兰：就是嘛，就是要跟我多说说，咱俩可不是外人。
说着，王动把单签了，并对侍候生：把打的包送我车上去。
三十一、夜外。高级饭店门口。
鱼兰兰和拎着快餐盒的侍候生在门口等着。
王动开着车过来。
王动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对鱼兰兰：上车吧。
侍候生把快餐盒交给鱼兰兰。
鱼兰兰自然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
三十二、夜外。马路上。
王动把车开得飞快。
鱼兰兰喝了点酒，脸色红润。她把穿着毛裤的腿从裙子下伸出来。
王动从反光镜中欣赏着她修长的腿。
鱼兰兰似未察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