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佩服老同学希瑞----60岁的人啦,竟然还"北漂".在北京开了个画室.希瑞从小喜美术.老了,竟然还是初衷不移,实在佩服. 岁月沧桑,世道无常,我们这一代人,首尾能不两端者,凤毛麟角矣.
年初三中午接到他的电话,感慨良多.1962年秋开始同班.他是徐师附小的毕业生,我是博爱街小学的毕业生.考进一中我俩都被分在丁班.文革前母校初中每年都招六个班的新生.新生报到注册后,有了学籍,而且每个同学都有一个学号伴随.教室前面的讲台上,有个点名册,竖排着50个左右的同学姓名,每个姓名前,还有一个5位数.那个5位数,就是学号.5位数的前两个是简略的年号.所以我们那届同学学号的头两位数,就都是"62###".第一学期,有的老师课堂上提问,因为不熟悉,所以有的老师课堂提问时就唤学号.
我的学号是62235.徐家均的学号是62237.2005年12月13日,当年徐州一中同班的刁晓东来江南小城,我问他的学号是多少,他一口就报出"62248".
2007年3月26日,回到故乡抽空去拜访老同学项玉平,许多同学中午闻风而至花园.1964年我们那个毛著学习小组成员齐聚了. 班主任杨老师来了;当年的团支书陈洪让与学习委员张兴才都是白发苍苍了;陈桂芝杨志明,蒋永兰高朝义两对伉俪也到了. 席中同学们问到晓东,我当即个晓东联系.项玉平当即决定,不移地傍晚等候刁晓东到来.晓东在电话中也应允了.但傍晚时分我再往花园路上接晓东电话,说是到不了,要我代他向同学解释解释.我当时还很不高兴,因为2005年12月约好的,他给我说,只要我到了徐州,给他个电话,他就赶到徐州来.我只以为是没要到车子,交通不便,从一百多里外的烈山赶不到徐州呢.他在电话里说,明天早晨8点以后,我们联系.我还是以为他赶不上当天下午的车子呢.
2007年3月26日晚上同学到了不少.郭希瑞,徐家均,张瑞琴,陈淑文,赵建强,胡燕荣,顾新,王明昆,都赶来一聚.在座的大多数同学,1965年毕业后就没有见到过了.对刁晓东没到都很遗憾.临散时,有的同学还要去了刁的电话号码.可是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当天晚上我就会与一些同学赶去看望刁晓东.
第二天,我上坟时,接刁的电话.我以为他到徐州了,问他在哪儿,就往他指定的地点赶.看见他,我大吃一惊.一年多未见,怎么已是满头稀疏的白发!听他一细讲,我是欲哭无泪.春节过后,他都在徐州三哥家治病---去年七月患了淋巴癌.经多方疹治,方保住命.头天接电话时,也很高兴,也盼望能与40多年前的初中同学相聚,所以当即在电话中答应了晚上的聚会.但妻子新玲劝他还是以身体为重,万一与那么多老同学一聚会,心情兴奋,对刚刚控制住的病情不利.所以,他就只好打消了参加晚会的念头
两年前三月的晚上,20来个同学不停的讲话,我也不知道与那个讲的好.给这个学姐讲几句,给那个学兄讲几句,都没能细谈.灯红酒绿后,项玉平在花园门口灯下,与离去同学一一告别,他对我说,"今天管吧?"我很是感激,匆匆赶到,他做东,招来了那么些同学."明天有个重要的事项,我不能陪你了".与张瑞琴,也没能多讲几句话,宴席起身告别时,张瑞琴说了一句,记得我们曾在假山玩.午宴中,决定下午再联系同学,蒋永兰与杨志明知道我最想见的是哪一位.12年前,在陈桂芝杨志明伉俪家,他们为没寻访到一个老同学而遗憾,我告诉他们,我最想见的,哪是杨志明领着我去寻访的一个同学呢!我最想见的是"# # #".
回到九里山下.我感慨地说,今天的老同学聚会,就象一朵花儿一样,盛开了;也很快就又谢了.同学聚会的那个晚上,我给郭希瑞开了个玩笑,说:外人进来一看,知道的我们这二十来人是老同学聚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代同堂呢!有几个同学已是满头白发,看上去的年龄比实际年龄大,比67岁的杨老师还显老;有几个显得年青,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十来岁,只有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最令同学们感到惊奇和羡慕的是希瑞,不仅满头黑发,为且脸庞上连一点折子都没有----看起来象四十不到的一个青壮年人.
希瑞从小就爱好画画.进校时,我坐第一排,希瑞坐我后面,第三排桌子.上课时,他用钢笔,偷偷画我的相,还悄悄传给我.还给我刻了一个牛角名章.徐州一中毕业后,我带着这枚章去了淮南上学.我最早的几本书,就盖着他刻的仿宋体的名章.
晓东在2007年秋再次入院时,我赶去病房探访.去年春节后,病情又所好转.但没想到,七月十六日嫂夫人来电话泣告:晓东已走了!安葬后她来的电话.我赶去也见不到这位老同学了.
人生如白马过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