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而起”进行“怒斥”的， 一位是省长，另一位是常务副省长。省长是在迟到、早退以及拿材料跑之后，似乎是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的情况下才“拍案而起”的，不过，他的“怒斥”其实是留有极大的分寸的、其实是很有几分软弱的、也是很有几分顾忌的——分明是官员们个人品行差、工作态度阙如、可以想见基本上是一帮酒囊饭袋，并且，最严重的是，地方上的芝麻官，根本就不把省长大人放在眼里，你在台上讲话，我嫌腻烦，索性开溜，或者干脆就不来。就是这样的态度、行径、这样的人，引出的却是王省长如此的“怒斥”！这个“怒斥”，其实是对不住“怒斥”本身的，或者说，根本就算不的“怒斥”，至多算是虎着脸离开官样语言，说了几句难听话。其实，省长完全可以说：干部素质低劣、工作作风浮躁、开着正经会都无组织无纪律，无起码的公务准则，这样的干部，根本就不称职！或者，还有更难听的话，比如，不称职的干部，辞职别干算了。或者，还有更难听的，比如，如外交部发言人那样说：你有孩子吗？你有父母吗？
 

可能由于常务副省长是外来户更应格外注重团结之故，他的“怒斥”，则更讲究分寸，他说的是：“极个别的部门、单位和个人表现不好”，仅从上述曝光的情形看，恐怕不能算是“极个别”了吧？称极不个别为极个别，恐怕是怀有私心的。并且，李副省长的三个质疑，了无新意，基本就是三个代表的翻版——生产力、发展方向、民众利益。
 

应该说，不是省长、常务副省长不如我深刻，而是他们顾忌太多、心思太多、压在嗓子眼憋回去的话太多。你对如此普遍的官场风习，才有这么个不像样的“怒斥”，你又怎么能在工作中大刀阔斧、坚持原则、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都能一往直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粉身碎骨？
 

我理解两位省长所面临的窘境——应该说，山西官场是黑是白，山头有多高混水有多深，上下串联能通到哪一片海子，我相信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才能有切身的体会，才会有发言权。君不见，此前几天，也是山西，召开闹哄哄的所谓疫苗事件发布会，竟然可以赤裸裸地为贪污腐败辩论、说话，毫无顾忌地站在贪污腐败一边的吗？这样做了就做了，又能怎么样？你新闻媒体、民众，包括上层，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是这么个团体，你说怎么着吧？就差说“要公理真相公正正义没有，要命有一条”了！
 

由此，我心生三个疑问：其一、这样的乱象，究竟是何时形成、如何形成的？其二、这样的乱象，在多大层级、多大范围内存在着？其三、这样的乱象，有没有根治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