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上一篇博文之前,我又重看了一遍。写作时的际遇与心情,又一次历历在目。
竟然略略地感慨。
我多么喜欢写作,因为写作是这样一件诚实的事。
无数黑暗的秘密,所有华丽的幻想,如果我在生活中,在吃饭时上,冒冒失失告诉朋友,大概有人会骇笑,另外有人互相咧着嘴,面面相觑。
而这一切不能说的事,都可以写出来——虽然要远兜远转,要虚七实三,要隐隐约约,但我很乐观地相信:懂的人,自然懂。
能做一个诚实的人,真的很好。
我渐渐在平常日子里,学会笑而不答,痛而不言,不问、不说、不听——那永恒的三猴石雕,成为我的偶像。因为,我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假如我问:我胖了吗?我想听,对方也不说——你是否曾爱过我,你对我许下的承诺,是从一开始就是调节气氛的一部分,还是在中间才误入歧途;而我说了,他也不听、听不懂或者压根儿就不信——我在很愤怒的时候质问:“我这么像一个说谎者吗?”对方愣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情绪不好,你可能有偏见……”大部分只是一味地哄着我,找机会岔开话题,最好的也不过是微笑聆听,心里的一张嘴在打着大大的、失型的哈欠。
但在文字的世界里,我可以尽情地说,恣肆地说,只要有一个人肯听并且听懂了,我就没有白写。
有一句经常被人引用的话:“不是我选择文学,是文学选择了我。”不,也许文学根本就没选择我,是我紧紧抱着它不松手:我需要你,远甚过你需要我,因为是你给了我,诚实的权利,坦白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