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映上访:
1:贵州册亨打宾组王卜春:“我家有一片约15亩包谷地,公布时没有上册,我到镇、县反映,他们不理”。王建明有10亩果林,2006年工作队勘查时,移民局陆局长说:“你家这片果林、新开田是在375~
王卜春那一片地少得补偿20万,王建明‘不会被淹’果林地少得补偿12万。“我们没有什么材料,找不到人写;我们寨子还有好几家,他们没来”。
2:打宾村岑卜算有桐林约20亩,旱地约8亩,工作队说:“该地不在
岑福坤比王卜春、王建明、岑卜算有文化,有头脑,有胆量。他请人写材料,托人找关系,到县府、州府、省府反映上访,不仅没有结果,三年时间,花销不止两万元。
3:百口乡班世荣、黄世贵二人又比双江镇那几位更有能耐。‘实物指标’张榜公布时,班家少15亩包谷地。2002年‘详查’,他好说歹说,求神告爷爷(几个工作队员是熟人),终于把州移民局韦官员、县移民局陆局长、梁副局长、乡党委黄书记及几位干部数人“请”到实地确认:“你们表上遗漏的就是这一片地”。陆局长就在‘图斑’上用铅笔打“△”。
也就是那一次,黄世贵也请那拨人到他家的荔枝地(约6亩),局长和书记也在‘图斑’上打‘○’。几天后,乡政府一位熟人打来电话:“他们用橡皮擦把你们的那个‘△’‘○’擦掉了!!!”。轻轻一抹就抹掉了班、黄两家移民十多二十万。
十几年前,黄世贵等三家人买农用车,集资从河边修一条3公里路到乡府(百口寨),几年后,县——乡公路通车,交通部门只修到河对岸,这条“集资路”被政府无偿使用十年。 高速路每公里上千万,县级柏油路每公里上百万,即使是全球最差等级公路——移民路(便道),每公里也要投资6万元。2007年,水位上升,这条“集资路”被淹没,不知公路淹没补偿究竟每公里几十万,移民部门只给“每公里补偿你们2万元!!”。黄:“这太不合情理了”!不去领取补偿款,另两家“胳膊拗不过大腿,得一点总比一分不给好”。
有些移民只知道被淹几块田地,不知道面积几多,如果被淹10亩,表上有3.250亩,他们大多也认了,不服又能奈何得了?有人反映到乡到县,有人请村组干部重新丈量,请乡镇领导签字盖章,甚至有人把移民管理部门高官请到实地查验,都无济于事。如果寿比南山,又永不放弃,猴年马月也许会有结果,可要是如百口乡黄世贵,他第四次找我,回去后没多久,不到50岁就去世,只有把那些冤屈带到
阴间告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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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贵州望谟黄廷昌从清册上找不到早已经县人大及移民局现场认可的那2亩新开田(补偿19960×2≈4万元),除了他一家,该组还有10户移民的一些田地面积丢失,另外5户没有名字;可是,村长、支书之子、组长和其兄弟、妹夫等人名下却多出好几处‘图斑’、多出好几处‘地名’。证据如此明显,黄等移民户反映两年,终于没有下落。“大鱼吃小鱼,就让小鱼吃虾米吧”。
5:望谟蔗香覃品巩有一片甘蔗地没有上册,他到移民站、移民局、乡府、县府反映多次,干部们很给面子。某日下乡“现场查验”,船行至江中,用望远镜遥视,回去后把三家人(覃、覃的堂弟、岑)共有那块地18.8亩分成两半,一半包谷地6.4亩,一半甘蔗地12.4亩。覃品巩家全部载甘蔗,面积三分之一多,约有7亩(即使三家人平分,也应该有6.3亩),因为覃的堂弟分成两家,移民站就按4家人分配,算珠子一拨,三下五除二,覃家只得到3.2亩,而他的堂弟家甘蔗地及包谷地共得到10.4亩,岑家5.2亩。
“如果你觉得不对,自己去找他们几家商量”。“我又没有冒领,移民站给多少我就要多少,你怎么来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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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红水河三级电站——平班电站在天生桥一级电站十年后修建。十年前猪肉价格3元/斤,十年后已是10元/斤,物价涨了三倍,可是各项实物补偿都按“天生桥价格”。广西隆林、贵州安龙、册亨三县移民都向各级政府反映,政府回答:“过一段时间,按照龙滩价格给你们补偿”。
龙滩价格已出台四年,两省三县数千平班移民也反映了四年,还是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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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广西乐业结晶硅厂征地130多亩,如果按照2006年《全国工业用地出让最低价标准》:广西乐业县属第14类(倒数第二),补偿价每亩土地56000元/亩。县府收到厂方土地征用费,只按龙滩淹没价格而非工业用地价格补偿:水田19960元/亩,旱地13608元/亩,桐林8442元/亩。倘若这样,百康村民也没什么意见,然而,县府按照龙滩价格补偿9亩水田,其余120亩旱地、桐林地只给青苗费,然后按荒山1733元/亩补偿(后来出于照顾,增加每亩500元,共2233元),也即只得到六分之一。
用‘荒坡’价格补偿玉米地、桐林地,百康村巴维屯18户龙滩移民被克扣近130万元。[如果按照《全国工业用地出让最低价标准》,130亩共应该补偿728万元,实际上他们只得到9×19960+120×2233=447600元。他们少得728-44.8=683.2万元,即使按照“城市建设用地以外价格”——最低价的60%——436.8万元,18家农户少得到392万元,每家20万元。]
第一年,几家农户集资,反映到县府、市府(百色市);到了第二年,覃玉恒自掏腰包,又跑了两年,在我劝说下,他停了下来。***********************************************************
2008年奥运前夕,许多地方政府隆重举行“大接访”活动。农民们口头反映、递交材料,两年多过去,太令人失望了。如果仅仅通过“反映上访”就能有结果的话,我已替你们做好了。实质上,《红水河在呻吟》就是一大本红水河流域百姓的“反映材料”。*********************************************************************************************************************